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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回道:“好像是嫁了,我母親似乎提過。”
聽他這語氣,似乎對陸緋嫣的事並沒有太關心,她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心思,到底是對陸緋嫣在意還是不在意,還是說,他在意的只是子嗣?
但如果在意子嗣,不應該馬上成親嗎?為什麼又說暫時沒有娶妻納妾的打算?
就在她心裡胡亂猜想時,他問她:“你呢?如今你身價不同以前,沈家人還不同意嗎?”
她頓了半天,不知該怎麼回答。
最後猶豫許久,終究是無法忽視他那灼熱而又攝人的眼神,心生期待,回道:“我暫時,也沒有嫁人的打算。”
這意思便是,哪怕沈知儀,也不會嫁。
他很快問:“為什麼?我以為,自他回來,你們已談及婚嫁。”
“侯爺日理萬機,竟對我這下堂婦的婚事如此感興趣。”她說,竟不再回他了。
他一瞬不瞬看著她,回道:“我的確感興趣,所以你可否告訴我,為什麼你們郎情妾意的,有了機會,卻要放棄?”
他承認了她的話,卻又給她拋了個問題。
聶蓉攥著手,低頭回道:“我若像你府上那位柳姑娘一樣有身手,此時也要打你,平白污人聲譽。”
柳木樨打聶長博,是因為他說她和嚴辭是那樣的關係,她覺得侮辱了自己;而她說要打他,是因為他說她和沈知儀郎情妾意,而她覺得這是污衊。
所以她說不嫁沈知儀,不是因為不能,而是因為不想?
她……對沈知儀無意?
他看著她說道:“你若因此而打我,我甘之如飴。”
聶蓉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一顆心狂跳不止,清醒地知道他話里是什麼意思,卻又懷疑著,不敢相信。
然後他伸過手來,將她一隻手握住。
倏然被溫熱包裹,她心中一驚,連忙將手往外抽,他卻立刻將手收緊,沒讓她抽出來。
蒸騰的熱氣自頸間升上來,瀰漫在她臉周圍,讓她雙頰迅速染上一層櫻粉,她緊張著再次抽手,他仍不放,掙扎間,他竟突然傾身,扣住她頭,貼上她的唇。
往昔無數繾綣記憶席捲而來,她未及反應,腦中一片空白,忘了剛才的掙扎,無助地呆怔在他那唇間的火熱上,而他則霸道又狂烈地在她唇上肆虐,不遺餘力往裡狠扎,要撬開她齒關,長趨直入。
最初還能憑本能抗拒,可在他如此堅定又蠻橫的侵襲下,她那點意志立刻潰不成軍,最終稍一松泄,便給了他可趁之機,闖了進去。
她不是待字閨中的貞潔少女,而是與他有過無數次床幃之歡的他曾經的妻子,甚至事到如今也對他舊情難忘,在這般狂吻中瞬間就沉淪下去,無可自拔,讓他予取予求。
直到她那溫軟處觸得一絲微涼,她才驚覺不知何時,他的手已經攀沿而上。
那一絲微涼讓她收回了幾分理智,想起他那張絲毫不曾猶豫的休書。
她算什麼,當初遭他掃地出門,現在又來做這些事,不就是弟弟說的,無媒苟合嗎?
她發了狠,用力將他推開,眼帶怨恨地看著他。
隨後便趿上繡鞋,一邊整著衣裙一邊出門去,逃開房間,正好看見外面橘兒被小陶帶過來,她跛著一隻腳,朝橘兒道:“快扶我回馬車上。”
屋內嚴辭正要追出去,卻在行至一半後不知想起了什麼,捂向自己胸口,在原地怔愣片刻,竟再也沒有勇氣挪動腳步。
聶蓉雖是匆匆去了寺門外,又迫不及待上了馬車,但她知道,她本就走不快,更何況腳還有傷,那速度定是很慢的。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追上來。
不是追不上,而是根本就沒追。
當初拿到休書的傷心與絕望再次襲來,次次都是這樣,只要她稍稍退後一步,他便鬆手由她退,從沒有一絲挽留。
是他本就是這麼個人,還是她在他心裡不值得?
想到今日種種,再想到以前種種,心裡不由一痛,淚如泉湧。
她想,她果然是要和他劃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的,這樣糾糾纏纏又算什麼?
作者有話說:
有點卡,只有這麼多了……電腦里和腦子裡,一滴一剩,入V以來的小紅花沒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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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可是在馬車上下了這決心, 隔了一夜,她卻突然想起自己塞在抽屜里的一張藥方。
兩年前,她偶然向柔嘉公主吐露被休的原因, 以及自己無法生育的事,沒想到柔嘉公主直接就給她請來了太醫局的張院判。
張院判極擅女科,此事嚴辭也曾和她提過, 當時張院判給她診了脈,也開了藥方, 然後讓她悉心調養,說肯定能調理好的。她知道這些大夫都愛安慰人,卻還是吃了幾天藥,可那藥極苦,喝得實在難受, 她又一心都放在糕點鋪上,根本不想再嫁, 覺得喝這藥也無用,便喝了兩天後就沒喝了。
而現在, 她心底升起念頭,就想再將藥喝起來。
不知道是想底氣足一些,還是被嚴辭的不在意而刺痛,就是想讓自己沒有這個缺陷。
從前的藥早就發霉扔了, 一早她就將藥方拿出來, 讓青梅去抓藥。
青梅還記得這藥方,聽說她要抓藥,立刻就高興起來, 問她:“二娘想通了?還是心裡有了想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