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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血緣在擂台上得到了親切問候。
溫九一畢竟算是外人。倒是得到不少長輩們的親切問候,比如“你到底是雌蟲還是雄蟲?”“阿列克原來喜歡雌蟲嗎?”“你喜歡阿列克還是阿萊席德亞?”
和聖歌女神裙綃蝶家族本家一板一眼克制本分的氛圍對比,聖歌女神裙綃蝶家寄生體世界分部堪比群魔亂舞。
阿列克發現自己的抽菸喝酒在這裡是芝麻粒都不算的一件小事。
“我還以為,前輩們都是一絲不苟的特工。”阿列克癱瘓在床上,他們已經完全甩開了軍部的追蹤,現在停靠在一個緩衝區據點內。溫九一正在用小刀慢慢撬開自己手上的拘束環,受限於距離和能量,拘束環已經不如最開始那般兇猛,每天釋放出的頻次和力度也有所緩解。
溫九一決定找個時間徹底打服寄生體左手。
“溫琹。”阿列克特別喜歡在私底下悄悄喊溫九一這個名字。但奈何聖歌女神家的人耳朵太尖了,阿列克偷偷在牆角喊一聲「溫琹」,第二天整個據點都知道溫九一改名叫做“溫琹。”
“嗯。”
“我叫你琹琹,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溫九一用小刀將自己的肌肉組織割開,他面色不善地盯著皮膚下的眼球,煩躁地一刀扎破對方。空氣中充斥著寄生體左手的尖叫,“幼崽才叫疊詞小名。”
阿列克傷心地望過來,動動手指,精神力匯集成鋒利的一根針,刺入溫九一的手中。寄生體左手仿若一根蠕動的麵條,在雄蟲手腕上無力掙扎,他越動,阿列克精神力所匯集的尖刺就扎得越深。
“你的腦域怎麼樣?”溫九一伸出手觸碰阿列克的精神力。他們兩個都是攻擊性的精神力,稍一接觸,便有金戈鐵馬之聲。“前輩們都在幫你錘鍊異化能力。”
阿列克提起來就頭疼。
“哪裡是錘鍊——他們就是想故意揍我。琹琹,他們都被我哥揍過嗚嗚嗚。”阿列克難過地把腦袋埋入被子中,“阿萊席德亞怎麼揍他們,他們就怎麼揍我……太過分了,人怎麼可以這樣過分。”
在自己的記憶宮殿裡被阿萊席德亞揍。
在軍部被軍雌們當做阿萊席德亞揍。
在自己老家還被長輩們拿來給阿萊席德亞還債!
弟弟的生活不過如此。
“我明天要把左手砍下來。”溫九一從桌子上拿起一把紙巾,遞給阿列克。他嘗試組織語言安慰阿列克被哥哥傷害的軀體,“你要不要請假來幫我?”
“你要砍左手?”阿列克從床上跳起來,“精神力不夠嗎?為什麼要砍左手?我們不是說拆掉拘束環就好了嗎?是最近寄生體又強大了嗎?”
溫九一覺得重點錯了。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左手下手。在溫九一內心,被寄生的左手早就不是自己軀體的一部分。他強行保留這部分,也是因為寄生體左手占據他的異化能力雙色火焰之一。
雙色火焰是製作「夕陽」必不可少的重要材料。
而「夕陽」是溫九一復仇計劃里已確定的殺傷覆蓋面最強毒藥。
“你要請假來幫我嗎?”溫九一提議,“剛好可以休息一天。”
作者有話說:
阿列克:我是個弟弟。
阿萊席德亞此刻正在睡雄蟲,並計劃懷孕。
馬上開啟聖歌女神家的篇章,開始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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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達與麥列夫》(六)
麥列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軍雄產生了這種想法。
當這兩個人坐在登記大廳,面對「結婚100天內禁止離婚」這項條例,倒吸一口涼氣。
“你向我求婚是因為,你覺得我喜歡你?”麥列夫顫抖地開始梳理邏輯,“所以,你睡覺也是自認為可憐我?”
“不是。”軍雄利達更加茫然,“利達你是在討厭我?”
不能說討厭。麥列夫焦躁地看著面前的離婚協議駁回書。如果是小隊其他成員,他早就認真和對方講道理了。但涉及婚姻,甚至自己也是睡了一晚上迷迷糊糊過來簽字,拍照。
麥列夫自己也是這件事情的過錯方。
他看向坐在對面手足無措的年輕雄蟲。和戰場上殺伐果斷的軍雄不一樣,利達成年一年,在情感上匱乏得像個幼稚園孩子。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無助地看著麥列夫,淚水在眼眶內打轉。
顯然,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彼此的認知。
軍雄似乎沒有接受過什麼良好的家庭觀教育。麥列夫擱下筆,他伸出手安撫雄蟲,“我沒有討厭你。我以為你對婚姻有一個準確的認知。”
軍雄利達偏過頭。
他說道:“我不是小孩子。結婚就是要和對方睡覺。”為了證明自己懂得,利達強調道:“我特地上網問了。雄蟲要對雌蟲負責,就必須要結婚。”
“因為睡覺?”
“當然啦。”利達伸出手戳戳麥列夫的肚子,“這裡會有寶寶的。”
“你喜歡孩子?”
“對啊對啊。”利達快樂地說道:“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有一大家子人!屋子裡熱熱鬧鬧的。”他揮舞手,眼睛裡都是星光,“我喜歡很多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