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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目光銳利,將眼前的信封來回反覆的翻看。
慕祁是不在意紀文傾的目的為何,他知道紀文傾主動求合作,就是蟲族占盡優勢。
若是紀文傾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任,手裡握著天迦族重要的機密,那蟲族就更是賺了。
——
慕祁和陸昭從院子裡返回,兩蟲主動找上了其他蟲,將這個消息分享給他們。
阿奇勒姆是最擔心的,萬一迪克和紀文傾合夥誆騙慕祁,把慕祁引導勞倫斯家族的禁地,然後趁其不備襲擊慕祁,那就糟了。
蘭斯韋亞、巴爾以及利姆,還是比較相信迪克的。
用利姆的話說,退一萬步講,陸昭也跟著慕祁一起去,紀文傾和迪克哪怕各自帶上一批蟲,也打不過陸昭和慕祁兩個蟲。
阿奇勒姆一聽,頓時放寬了心。
機甲大賽突襲時的情況他還記得,仔細想想還真沒蟲能把慕祁或者陸昭怎麼樣。
——
晚上十點。
慕祁和陸昭一起,跟著迪克進入了勞倫斯家族的禁地。
迪克哼著不成曲調的歌,打開了通往禁地的大門。
那是一扇銀白色的鐵門,四周爬滿鮮紅的玫瑰,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玫瑰花的刺扎傷手指。迪克也是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尖刺,將門打開後推的很開,才讓慕祁通過。
慕祁和陸昭走在前面,迪克還要關門,便走在後面。
兩蟲聽著迪克的指引,繞過蜿蜒曲折的玫瑰園,跨過一個拱形的敞開的石門,終於進入了勞倫斯家族的墓園。
雌蟲優秀的視力在昏暗的環境得天獨厚,隔得很遠,陸昭便看見紀文傾低頭站在一處墓碑前。
墓前放著一朵嬌小的菊花。
第74章
“因為他剛剛的症狀,確實很像是懷了蟲蛋了。”
那一瞬間, 陸昭竟然從紀文傾的背影上看出來了些許孤寂。
夜風卷著涼意拂過,陸昭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是被凍得,還是被他的想法驚得。
三個蟲走過狹窄且兩邊長滿象徵著勞倫斯家族的花朵的小道, 路過勞倫斯家族不知道那一代的族人的墓碑,最終抵達紀文傾旁邊。
面前的墓碑上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中金髮的雌蟲一顆虎牙露在外面,笑的燦爛。
慕祁想, 這肯定就是紀文傾的雌父了。
三蟲在旁邊站立, 紀文傾察覺了他們的到來,分出一絲注意力,掃過慕祁和陸昭後, 將視線落在了迪克身上。
“雌父他……走的時候,傷心嗎?”
紀文傾沒有稱呼迪克, 或許是離開家族二十多年,他對迪克雖然血緣親近但實際上是生疏的。
迪克並沒有介意,他半蹲下來,將從最開始就放在上衣口袋的一朵風信子放到了墓前。
這是雌兄最喜歡的花,代表著永遠的懷念。
“雌兄走前, 已經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精神恍惚, 他常常將時間混淆,時不時認為自己還是未畢業的在讀生。可能是因為, 在軍校就讀的那幾年,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記憶混亂前, 雌兄最擔心的就是你和葛魯。”迪克補充解釋道:“葛魯, 就是你的雙胞胎哥哥。”
“現在你能回來, 雌兄在天有靈也算安心了。”
……
叔侄兩一見面, 就在拉家常敘舊, 此情此景,慕祁也不好直接打斷別蟲闊別多年的親人相認,只能和陸昭站在一旁,等著兩蟲抒發完感情。
在旁邊等候了一段時間,陸昭驚覺有些不舒服,沒由來的犯噁心。
可這裡不止是人家的家族禁地,還是埋葬族人的墓園,若是真的吐出來,那真是大不敬!
陸昭只能轉過身,捂著嘴反胃。
好在只是乾嘔,並沒有真的吐出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慕祁擔憂地看著他,不住的撫摸脊背幫他順氣,“怎麼了,是吃了什麼東西了嗎?”
陸昭搖搖頭,雙眼發紅,眼角掛著淚珠。
“難道是冷風吹的?”慕祁驚道。
不應當啊,陸昭一直身體很好的,除了在雄保會的無妄之災,之後就沒生過病啊。
好不容易給陸昭順好氣,反胃的反應停了下來,慕祁一回頭,就見剛剛還聊得熱火朝天的兩蟲,正齊刷刷的以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慕祁將其理解為怨氣。
因為只有他帶著媳婦過來了。
“敘舊完了?”慕祁問。
迪克臉色奇怪的點了點頭。
慕祁皺眉,難道你兩聊了什麼別的話題嗎?
不過很可惜,人家是主要敘舊的,他不好發問,只能把好奇心咽進肚子裡。
沉默了大約半分鐘,紀文傾才開口。
“你能過來這兒,那就是答應我的要求了,沒錯吧?”紀文傾開門見山。
慕祁點頭:“沒錯。不過在正式開始合作前,我需要了解一下你能拿到情報的程度。萬一你給我的情報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沒有意義了。”
紀文傾表示理解,並從口袋裡那處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慕祁接過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金髮的天迦族蟲,他臉頰兩側爬滿紅色的蟲化骨骼,一條胳膊更是恐怖到直接全是蟲化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