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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預定的時間抵達,蟲皇赫德爾拉著慕祁再次發表演講,然後宣布了宴會的結束。
等到慕祁從宴會廳中央的高台回來時,就見向晨和陸昭的對面,站著一個金髮的雌蟲。
雌蟲見他過來,目光中閃過雀躍,慕祁皺眉多看了一眼,對方已經斂去那份欣喜,表情平常的向他問好。
“慕祁殿下。”雌蟲說:“我是主星時報的記者,想採訪陸昭少將,可能會耽誤您回家的時間,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
慕祁乾脆在旁邊坐了下來。
宴會結束後,周圍的蟲都陸陸續續離開,這時大廳中仍舊躊躇不願離去的,要麼是工作蟲,要麼就是等著宴會後,想和慕祁聊聊天的蟲。
“感謝您。”
金髮雌蟲嚮慕祁道謝,然後低頭在包中翻找東西。
“之後要寫文章,所以我會用錄音筆記錄接下來的問題,請您不要介意。”
金髮雌蟲說著,緩緩從包中那出一個銀白色的物體,那東西在宴會中昏暗的打光中閃過一道白光,在雌蟲的手掌心打了個圈。
“我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金髮雌蟲語氣冷淡,根本不想是要採訪陸昭,倒像是要和陸昭吵架。
“憑什麼是你?!”
雌蟲的聲音變得尖利,他的表情猙獰。
從包中翻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麼錄音筆,而是有著和錄音筆顏色相近刀柄的匕首。雌蟲左手一把抓住陸昭的手臂,右手順勢向前推去,目標清晰無比,是陸昭的心臟。
慕祁腦中轟的一聲,猛地起身。
幾乎是下意識,精神力傾巢而出,在陸昭的身前形成一個屏障,隨後風系異能帶動周圍的空氣,形成小股的風力,將雌蟲推了出去。
“你做什麼?!”慕祁厲聲吼道。
縱使陸昭沒受傷,或者說即便他不出手,以陸昭的伸手也不可能被如此拙劣的刺殺刺中,可慕祁此刻的腦海中竟回憶起阿奇勒姆曾給他看過的帖子。帖主越來越瘋的發言,以及那句熟悉無比的「憑什麼是你」。
周圍還未離開的蟲發出短促的尖叫,負責打掃宴會衛生的亞雌在意識到行兇者被立刻控制,鬆了一口氣。
“你是星網上那個神經病?!”
慕祁得出結論。
“星網上那些工作蟲就不能靠點譜,給你請個心理醫蟲看看?!”
慕祁簡直無語。
對面的雌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原來殿下您派蟲來找我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雌蟲發出悲鳴,他妄圖頂著慕祁的風系異能和精神力屏障衝過來。他想要擁抱雄蟲,他不知道雄蟲原來找過自己。
“我不知道殿下您找我,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把他們揍一頓的。真的!”
“殿下!您找我是不是……想要我?我都可以的……”
“我一直都很喜歡您,我夢想著有一天能再次見到您……”
雌蟲雙手揉搓著自己的手臂,一次次撞嚮慕祁立起的屏障。
看著雌蟲幾近癲狂的表情,和情真意切的告白,慕祁沒有絲毫的感動,甚至惡寒。
沒花多長時間,駐守在外的軍雌魚貫而入,將已經撞得鼻青臉腫的雌蟲制住。
“抱歉,讓殿下您受驚了。”
領頭的軍雌沖陸昭點頭,牽制著金髮雌蟲離開。
緊隨而來的,是聽說宴會廳出了事的易迪,在確認慕祁沒有受傷後,他親自在宴會廳盯著,直到所有參加宴會的蟲離開為止。
——
慕祁和陸昭一起,將向晨送回了陸家。
陸家大門口,慕祁看著陸昭和向晨擁抱,又依依不捨的送向晨進去。
雌蟲回到懸浮車上時,眼眶有些發紅。
若是之前,慕祁會詢問陸昭,要不要將向晨接到他們家常住。畢竟以前在藍星,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剛剛出了刺殺那事,慕祁有些猶豫。
兩蟲沉默著返回,直到即將抵達,慕祁才輕聲開口。
“陸昭。”
“怎麼了,雄主?”
“你會生氣嗎?”
陸昭頓了下,看嚮慕祁。
“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的原因,你遭遇了刺殺。”
“當然不會了。”
“這並不是雄主的錯。”
懸浮車在自家院子停下,陸昭和慕祁都沒有下車。
“我經歷過的,比這些更加驚險。雄主不必為我擔心,也不必因為和自己有關而難過。”
“每一個雌蟲,或多或少都會經歷這些,只是取決於他的雄主是誰。”
“我為能成為您的雌君而感到驕傲,也不希望您為此而難過。”
陸昭鬆開了安全帶,身體前傾主動靠嚮慕祁,他微眯著眼睛,虔誠的獻上一吻。
因為陸昭的這一吻,慕祁感覺從剛剛起縈繞在頭頂的烏雲立刻散去。
“抱歉,讓你擔心了。”
慕祁起身,在陸昭臉頰落下一吻。
“我只是有些想多了。”
坐在旁邊等候的時候,在金髮雌蟲突然暴起襲擊的那一瞬間,慕祁不可控的想到了更多更加可怕的事。他突然開始害怕,害怕蟲族對雄蟲過多的追捧,而使得備受寵愛的陸昭成為眾蟲的眼中釘。他害怕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