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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失望,也沒掩蓋,幫九月把貨物搬回店鋪里去。等搬完,九月拿帕子揩汗,關了門小聲問他:「小潛離,姐問你個事啊,你和周刻真是兄弟麼?」
潛離眼皮一掀,仗著那人不在,輕笑著搖頭:「不是,誰稀罕和他做兄弟。」
「那你們……」
「愛侶。」
九月的眼睛瞪得滾圓,懵了好久,扭扭捏捏地絞著帕子問:「這,是因為你們都是修道之人才可以這樣麼?」
潛離笑開:「這不拘,喜不喜愛跟身份框架無關。兩男子可,兩女子也可。」
他平和地隨口這麼一說,卻見到萬花筒的老闆忽然紅了臉,險些把帕子給擰斷。
「九月姐?」潛離疑惑,這時萬花筒外響起敲門聲,九月丟了帕子跑去,欲蓋彌彰地轉移話題:「呃我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站著在城門口遇見的臉帶刀疤的女子。
「八月?!」
八月被這破聲大喊反嚇一跳,點了點頭,低頭看她:「還是喊我的名字來得順口。」
九月往後一跳,手胡亂揮著:「你來干神馬?」
「路過來拜訪一下,順便看看你店裡新招的短工。」八月抬腿走進去,轉頭看見好看得像廟宇里走下的神像的潛離,腳步頓住了。然後她又扭頭看九月,語氣酸溜溜的:「當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
「那、那是!跟小潛離小周刻比,那個被撬走的長工算個毛啊!」
潛離左右看看,明白了什麼,禁不住無聲笑了起來。
兩個月坐在桌子上奇奇怪怪地談話,潛離老實待在一邊看她們互動,竟看得津津有味。
待到茶涼,萬花筒的門被推開,風起青絲動,英俊帥氣的小道士回來了。
潛離見了他便笑。
周刻和八九月打過招呼,便朝狐妖走去,拉起他的手帶到內屋裡去。
他彎腰掀起了潛離的衣擺,果然看到他右腳腕上還帶著一串紅繩。
潛離握住他帶著紅豆的手腕:「怎麼了?」
周刻喃喃:「你被誆了。」
「誆得我挺高興的。」
周刻心裡狠狠一動,惡向膽邊生,什麼顧慮,什麼殊途,通通都如潮水散去。
他扣住潛離的手,把這狐妖按在牆上,低頭啃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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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親!
第27章
潛離被按在牆上啃,感覺連氣息都快要被他吞了。
這就不是個親吻,這他爹是掠奪。
喘不過氣來時,他也沒推開人,回憶起當時在無果山下第一次見到周刻的場景。那時小道士天真無邪地揮著劍漫步在山路里,看著清心寡欲,他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重欲了?
周刻貪婪地索取,憤怒里夾著心酸,愛欲以欺壓和掠奪為形式發泄,他簡直想把這狐妖吞噬殆盡。
迷亂里睜開眼,看見他春情四溢的狐狸眼,和他一起沉淪在唇齒糾纏里,那眼神仿佛還帶著予取予奪的彎鉤誘惑他——「還可以再用力一點,更深一點」。
周刻神智一亂鬆開他,扣著潛離手腕,低頭和他面對面,呼吸沉重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注視著的是誰?」
潛離不言,喘著氣看他。
周刻清晰地在他瞳孔里看見自己的倒影。但是這認知越清晰,他越感到挫敗,於是一腦門熱地俯下去,粗魯地扯開狐妖的領子,埋上去一個咬痕。
潛離哼了一聲,隨即笑起:「小道士不得了了,要吃大妖怪了。」
高大的小道士咬完又在那痕跡上輕吻,待抬頭,他的眼睛泛著紅:「我是周刻。」
「嗯,小道士周刻。」
「我是說,別想在我身上找誰的影子。」周刻兇狠地瞧著他,兩人的鼻翼相抵,體溫不住在升,「如果沒有下山,我一輩子都不認識你。」
潛離鼻尖微紅,側首湊到他耳邊張口便叼住了柔軟的耳垂,邊磨,邊呵熱氣:「敢不敢自信點?」
周刻驀然便起了反應,惱羞成怒的,捏住撩死人的狐妖將他背過身去按在牆上。潛離顯然沒料到這廝是這麼個反應,背對著叫他靠著,越發感覺到小道士倉促下的激烈情緒。
周刻不過是不想讓歷盡千帆的大妖怪笑話自己青澀的面紅耳赤,誰知道潛離腦袋上冒出了兩個微抖的狐狸耳朵,人形耳朵則通紅:「你……可別太粗魯。」
周刻楞了一瞬,低頭一瞥窘得不知所措。但也沒鬆開,乾咳著去捏潛離的狐狸耳朵低聲道:「不日你!別亂想!」
狐狸耳朵在他手裡動了動,狐妖又浪了起來:「別是不懂,賊心比不上賊膽。」
周刻索性攥住兩隻狐狸耳朵,無情地轉移話題:「給我變成只小狐狸,老子要rua禿你。」
潛離被捏得仰首,悶笑不停:「小道士今天好生熱辣,遇到什麼刺激了?」
「我去商都的廟宇里看過了那神像。一出來,看見滿城裡的人都在掛紅豆,為那個遙遠的美好愛情故事。」
潛離不動。
周刻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大妖怪,你的心分成了幾瓣?」
潛離安靜了一會,剛要開口,眼疾手快的周刻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算了,道爺不聽。」
他把狐妖扳回面對面的狀態,低頭輕輕地吻他:「第一次見面打的賭,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