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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草他們畢竟帶著雞雛,白芎的土房子太過狹窄,容納不了他們這麼多人,無奈之下,只能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部落里所有人都顧不上鬧彆扭了,白芎說得對,他們要趕在集會前儘可能多的搜集食物和皮毛,換取他們需要的鹽和黑石,還要儲存足夠的食物迎接即將到來的雪季,白草他們也每天來叫上白芎一起去河裡捕魚,去部落外面採摘草籽和各種果子。
白芎的生活也變得規律起來,早上和小黑一起吃完早飯,讓小黑看家,主要是防著有小動物偷吃曬在院子裡的草籽什麼的,他自己拿著漁網,和白草他們出發去附近的河裡捕魚,上午的捕獵結束之後,有時候大家會湊些食物一起在白芎這裡吃頓飯,有時候各自回家,下午一般都是留在家裡處理打來的獵物和魚蝦。
這時候白芎就會在家裡悄悄點起灶火,一邊熬糖,一邊蹲在門口做魚乾,這種植物根莖熬出來的糖漿沒有什麼味道,別人偶然看到也以為他是在燉什麼湯藥,畢竟那鍋里一看就是植物的根莖,倒是有一次差點被巫醫白葫撞見了,白芎騙她說自己正在嘗試新的調味方法,白芎經常能做出美味的食物這個全部落都知道,白葫也被他給糊弄過去了。
就這樣,一眨眼就到了集會快要開始的季節了,集會的地點在一處很大的峽谷中,距離白商部落還要走幾天的路程,因此他們需要提前至少十天從部落出發。
白芎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和小黑的行李,這段時間他攢了差不多快十斤糖果,都是熬好了之後被他砸成小塊,密封在了處理過的防潮竹筒裡面,在除了蜂蜜還沒有別的甜食的時代,這些人工熬製的糖,就是他這次出行攜帶的最大一筆「巨款」了。
除此之外,他還用魚皮做了幾身對襟的長袖襯衫和可以用系帶調解腰圍的長褲,這是他打算拿到集市上去交換獸皮的成衣。白瑩說到做到,從那天鬧翻了之後,果然嚴令禁止部落里的族人們和他私下交換獵物,以至於他沒有攢夠越冬的厚實皮毛,魚皮倒是攢了一大堆,他和小黑兩個人完全用不完,索性拿來做了幾件衣裳,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在集會上找到冤大頭賣出去,換幾張皮子也好。
剩下的就是他做的各種魚乾和魚肉鬆了,魚乾都是熏過的,用灰灰菜的汁液和黃心紫蓮醃製過,味道非常香,拿到機會上肯定不愁賣的,他準備用熏魚和有陶部落換一些黑石做儲備燃料,用魚肉鬆和天狐部落換一些過冬的肉食。
這麼多東西打包起來,足足裝了三個行李箱,如果是上輩子的白芎說不定早就打電話叫快遞公司來取貨了,這輩子,他只能變成原形,悲催地將三個行李箱扛在背上,好在這兩個月他的原形也在不斷長大,扛三個大箱子倒也不算難。
小黑也變成了原形,背上背著白芎給他做的小號箱子,裡面裝著他自己的衣服零食什麼的,還有白葫答應給他的那些常用藥,兄弟倆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了,這次離開,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說不難過是假的,這裡是白芎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之後,第一個庇護他的地方,曾經他也以為自己可以和白商部落的族人們一起努力,把這個部落變得更好,讓小黑能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可是,他展露出來的那些技能,在族長白瑩看來,卻是他拉攏人心、對抗族長權威的所謂手段。他越是想讓部落好起來,在白瑩看來就越是礙眼。
或許,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部落的強大,而是在這一方天地里,她身為族長的絕對權威和生殺予奪的權利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出發!」白瑩一聲令下,所有的雉雞都背著行李,身邊跟著已經長出硬羽的雞雛,進入叢林,向著集會的峽谷進發。
「小黑,你還有那種肉乾嗎?」雞雛白茴悄悄湊到小黑身邊,從斜跨的魚皮包里摸出了兩顆李子一樣的紅果子,這種果子酸甜可口,雞雛們都很愛吃,不過果子很難找,只有深山老林里才有,一般只有家裡有母雉雞可以去山裡狩獵的才能摘些回來,白茴知道小黑很難吃到這種果子,就想拿果子和他交換肉乾。
「給!」小黑沉默半晌,從自己的魚皮包里摸出了一塊巴掌大的肉乾,把那兩個果子換了過來。
白茴美滋滋地叼著肉乾跑到白蕁身邊,小黑將果子收起來一個,另一個休息的時候被他塞到了白芎口中:「大哥,吃果子!」
「好。」白芎將李子掰開兩半,自己吃了半個,剩下半個挖掉核,塞到了小黑嘴裡。
因為要趕路,除了晚上宿營之外,他們白天是不會生火做飯的,餓了就只能吃自己帶的乾糧,這時候,整個部落的雞雛們都開始羨慕小黑了。
因為白芎叔叔做的乾糧看起來就很好吃啊!氣哭!
白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次出門,他準備了足夠自己和小黑吃六天的乾糧。
碾碎的草籽,混合著切碎的熏魚乾,在抹了葷油的石板上烤得焦黃酥脆,五個一份抱在曬乾的大葉子裡,吃的時候直接取出來就行了。除了這種土法「餅乾」之外,白芎還做了很多熏的草鼠干,可以拿著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吃。
這種草鼠在部落附近有很多,個頭不大,很好抓,白芎設的陷阱里每天都能抓到不少,草鼠的皮剝下來可以做鞋墊或者拼接做成大塊的褥子,草鼠肉白芎都用灰灰菜的汁液和黃心紫蓮醃製一天,第二天拿出去曬乾,曬乾後拿回來用溫水泡發,晾乾水分後,放在抹了油的石板上煎熟,再放到點燃的松枝上燻烤到金黃色,掛在屋檐下陰乾,就可以直接拿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