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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產卵的小人魚及其虛弱,需要海神的法杖方可存活。
海神大人哪敢放鬆,立即將法杖抵入,恨不得將法杖上的所有法力都給小人魚,好讓他快樂地活下去。
那一夜,顧南山是待產的小人魚,是被人丟棄的小貓,是報恩的狐狸,時而嬌弱,時而魅惑,勾的龍芸馳一刻都不願放開他。
兩人體力不支,最後不得不變回神體奮戰。
直至天色微亮,兩人釋放最後一次,才相擁著沉睡過去。
一夜無夢。
……
時間飛逝。
顧南山再次睜開眼,外面的天空已是一片橘黃色。
他揉了揉眼,正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腰上搭著一隻胳膊,慢慢轉過身,只見身後的人還在酣睡。
想來,是昨晚太放肆了。
看著眼前這張精緻的不像話的臉,顧南山忍不住抬手戳了一下。
龍芸馳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聲音沙啞疲憊:「別鬧。」
看他睏乏的模樣,顧南山不由得想起昨夜的瘋狂,嘴角微微揚起:「晚上想吃什麼?」
「都行,你決定就好。」
「那我們去吃牛排?」
「好。」
顧南山沒有立刻起床,而是抱著龍芸馳溫存了一會才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他隨意在衣櫃裡挑了一套灰色西服床上。
剛穿好,正要去拿領帶,一隻大手卻從他肩膀越過,拿了一條藍色領帶,在他胸口處比了一下。
「藍色好看。」
顧南山看了一眼鏡子,確實不錯。
看到鏡子中的人仍舊有些睏乏,顧南山有些心疼:「你不多睡一會?」
龍芸馳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他的頸窩,像個撒嬌的大狗狗:「你不陪我,我睡不著。」
顧南山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們馳兒什麼時候這麼粘人了?」
「馳兒不是一直如此麼?」說著,龍芸馳把他轉過來,輕輕在他額間吻了一下:「我洗個澡,你去樓下等我吧。」
顧南山點點頭。
「你待會穿黑色那套西服吧。」他指了指敞開的衣櫃:「搭灰色那條領帶。」
領帶的顏色正好呼應我的衣服。
龍芸馳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心思,颳了刮他的鼻尖:「知道,去吧。」
昨天鬧騰了一夜,顧南山難免有些腿軟,下樓時,好幾次差點踩空。
此時,外面已是一片漆黑,一樓卻沒有開燈。
走到最後一層樓梯,他順手打開客廳的燈。
燈一亮,他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色人影。
「臥槽!」
他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回過神後,他發現這個背影好像有點眼熟。
「黑鷹?」
顧南山不太確定地叫了一聲。
背影聽到聲音,慢慢回頭。
果然,是黑鷹那張無欲無求又帶著一絲向死而生的臉。
看到是熟人,顧南山這才吐了一口氣,連連拍著胸口:「你沒事杵這幹嘛?嚇我一跳。」
黑鷹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靠著牆畫圈圈:「沒什麼,就是心灰意冷,想找地方冷靜一下。」
顧南山被他突然的憂傷整不回了,「怎麼了?失戀了?」
黑鷹又回頭瞥了他一眼,有些無力地抬頭指向餐廳的方向。
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借著客廳的光,顧南山隱約看到餐桌上擺了了不少菜,但是他站在這裡,聞不到一點香味。
這說明,菜已經完全冷了。
顧南山頭頂冒出一個問號:「你一個人……叫了這麼多外賣?」
「什麼外賣,這是我專門給神主做的生辰宴!」
說到這個生辰宴,黑鷹就一肚子委屈:「你們太過分了,我想著今天是神主生辰,七點起床,七點半出門買菜,和那些阿婆搶了半天才能搶到這些新鮮菜,怕被別人看見用法術,回來又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從擇菜到炒菜,我辛苦做了四個小時!整整四個小時啊!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顧南山被逼得後退一步:「不,不知道……」
「為了給你們一個驚喜,我特意沒提前去叫你們,可是你們呢!你們竟然在主臥設了結界!你們竟然防著我!」
原因竟然是這個嗎……
顧南山連忙解釋:「我們不是防著你,我們是怕……」
』吵著你『三個字還沒說出來,黑鷹就哭了起來。
「嗚嗚嗚……想我當年也是神殿堂堂殿主,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嗚嗚嗚……」
顧南山一時間不知所措:「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錯了,要不這樣,你想要怎樣的補償?我全力滿足你,好不好。」
黑鷹抽噎了一會,眼眶泛紅:「真,真的?」
顧南山重重點頭:「真的!」
黑鷹舔了舔唇,眼神飄忽,聲音怯怯,「那,那我可以要十萬塊錢嗎?」
顧南山:「啊……啊?」
要多了?黑鷹連忙改口:「要不五萬?」
「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黑鷹就抓住他的手:「一萬!不能再少了!我真的沒錢了!!!」
「……」顧南山有些意外:「你很缺錢嗎?」
說到錢,黑鷹的眼眶又紅了起來,抽抽噎噎:「何止是缺錢,自從來了人界,我就經常吃不飽飯,便是有一身法術,我也不敢偷人家飯吃,總是飢腸轆轆,後來,不得不淪落到賣片……不是賣餅謀生,最近城管抓得緊,餅也賣不了,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