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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哥哥，不要這樣
似乎察覺到顧南山的目光，床上的龍芸馳抬眸朝他看了過來。
那雙金色的瞳孔充滿笑意，濃密而翹起的睫毛宛如蝴蝶，外面照進來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使他雪白的肌膚看起來仿佛波光粼粼，美的竟像是跌入凡塵的天使一般。
一時間，顧南山不由失了神。
見顧南山直勾勾看著自己，龍芸馳先是一怔，隨後臉頰微微泛紅，躺在床上一手捂著臉，一手把過膝的睡袍往上撩，露出那白皙的大長腿：「哥哥，不要這樣……」
「……」突然不是那麼饞了。
見顧南山轉過身去，龍芸馳頓時垮下帥臉，伸出爾康手：「阿山……」
話音未落，兩件衣服迎面而來，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臉上。
「穿好衣服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顧南山剛下樓，龍芸馳就做賊似的把頭埋進衣服里，快速深深地吸了一口。
「是阿山的味道，嘿嘿。」此刻他的嘴角幾乎快揚到了太陽穴。
另一邊，顧南山去樓下衣帽間快速換了一套西裝，出來時，龍芸馳已經坐在沙發上乖巧等候。
換上運動裝的龍芸馳，看起來又年輕幾歲。
這模樣，說是在校大學生，也不會有人質疑，也難怪林允澤會說他口味變了。
只不過……
「你這頭髮，能剪嗎？」顧南山掃了一眼他用玉冠束起，長至腰間的高馬尾。
太惹眼了。
聽顧南山要剪自己的頭髮，龍芸馳急得紅了眼：「這，這個不能剪的，阿娘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剪髮乃是不孝，我唔……」
顧南山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許哭。」
他這一說，龍芸馳的眼淚瞬間溢出眼眶，從他手背上滑過。
那滾燙的觸感讓顧南山一怔，望著他金色的瞳孔，鬼使神差的，他緩緩彎腰，吻了小哭包泛紅的眼睛。
「阿山？」
龍芸馳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襲擊，怔怔地望著他。
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顧南山觸電似的彈開，只覺身體有些燥熱，扯了扯領帶，用咳嗽掩蓋尷尬：「你眼睛剛才有東西，我幫你弄了一下。」
「東西？有嗎？在哪？」
見龍芸馳傻乎乎地扒拉著眼皮子檢查，顧南山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虛地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見他要走，龍芸馳連忙跟上：「誒，阿山，等等我。」
——
開車上路不到三分鐘，顧南山就開始後悔帶龍芸馳出門了。
一直沉睡於海底的龍芸馳對現代社會的種種充滿了好奇，不過一會的功夫，他已經試圖碰方向盤三次，把頭伸出窗戶五次，打開天窗十次，發問不下二十次……
「阿山阿山，好大的甲蟲啊！」
「那是公交車……」
「阿山，天上好大的鳥！」
「那是飛機……」
「阿山你快看，世上竟有如此高大的樹！」
「那是大廈……」
龍芸馳猶如一個好奇寶寶，趴在車窗上看了一路，傻氣中帶著幾分可愛。
車內放著舒緩而浪漫的音樂，可能顧南山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嘴角幾乎快要揚到太陽穴。
亮眼的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商城地下車庫。
停車後，顧南山邊打電話邊下了車，乘著直升電梯直奔高定服裝店。
此前，顧南山早已聯繫過門店經理，他剛出電梯，就遠遠看見經理迎面過來。
「顧先生，您來了。」說完，經理左右看了一眼：「您說的朋友呢？沒來嗎？」
「不就在這……」顧南山指了指身後，回頭一看，身後空無一人。
「不好意思，麻煩你稍等一下。」顧南山咬牙切齒說著，在經理疑惑的注視下，迅速折回電梯，按了負二層的按鈕，猛戳電梯關門按鈕。
興許是工作日的緣故，商場內的人並不算多，電梯途中只停了兩次，就到了停車場。
他迫不及待走出電梯。
果然，遠遠地，顧南山就看到那傻狍子正趴在車窗上，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忘了這笨蛋不會開車門了。
車門一開，龍芸馳就撲進了他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腰：「阿山，你去哪了，你是不是不要馳兒了。」
他哭的軟軟糯糯，像極了被父母拋棄的孩子，話語中滿是委屈。
旁邊取車的夫婦聽到哭聲，朝他們看了一眼，嘟囔了句：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沒想到是個渣男。
顧南山嘴角隱隱抽了抽，不得不抬手拍打著小哭包的背：「沒有不要你，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真，真的嗎？」小哭包抽噎著，粉嫩的臉頰上滿是淚花。
「真的，沒騙你，別哭了，讓別人瞧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他用袖子幫龍芸馳擦了擦臉頰。
小哭包抽抽兩聲，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那你保證，出門在外，都要拉著我的手。」
「……」兩個大男人拉什麼手。
見他沒反應，龍芸馳淚水又溢滿眼眶：「阿山果然是不想要馳兒了嗎？」
在龍芸馳的眼淚攻勢下，顧南山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剛答應，龍芸馳就破涕為笑，抬手擦了擦眼淚，從車上跳了下來，關上車門，晃著他的手：「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