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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瞟了顧南山一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拉了拉顧南山的衣角:「所以……這次我來,就是打算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這個另說。」他毫不留情拍開龍芸馳的手:「你先交代清楚你的來歷,剛才你說我壞了龍子,意思是說,你是龍?」
龍芸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阿山你看出來啦,我是龍,如今已有一千多歲,只不過,過去三百年間,我一直沉睡在那片海底,直到那日,我因發·情期被迫醒來,正難受著,不曾想,阿山你便來了,幾百年未見,加上體內情慾難抑,便與你在海底交歡,結束後,我把你送回岸邊,又睡了過去,直到今日才得以醒來,這不,我醒了就來找你啦。」
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顧南山,一臉快誇我的表情。
然而,顧南山並未看他,而是思索著問:「幾百年未見?我們以前認識?」
「不是認識。」
顧南山:「?」
「是夫夫!」他一臉驕傲道。
「……」顧南山揉了揉隱隱發麻的太陽穴:「下次你說話可以連著說的。」
雖然他點頭連連,但顧南山總覺得他什麼也沒聽進去。
他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孩子我不想生,能弄出來嗎?」
「弄不出來。」龍芸馳不假思索道。
「真的?」
顧南山不太相信,這條龍吊兒郎當的樣子,總讓他覺得他是為了讓他生孩子才這麼說的。
「真的啊。」龍芸馳無辜地眨了眨眼,認真地給顧南山科普:「龍子並非凡人,滿月後,便會生出靈識,若有人強行把它從母體剝離,它為了活下去,會吸取母體全部養分,屆時,母體必死無疑。」
看龍芸馳的神色,顧南山就知道,他沒有說謊。
但他還是不死心:「真的不能拿出來?」
「不能的……」
「……」
兩人相顧無言。
半分鐘後,顧南山嘆了一口氣,抬眸看了一眼壁鍾,已經凌晨兩點半。
雖然他不喜與他人同住,但看沙發上龍芸馳那期待的眼神,要把他趕走也不實際,更何況,對方還是龍,他若執意要留,他又如何趕得走。
而且,按照龍芸馳的說法,往後靠近他的妖魔鬼怪只會多不會少,身邊若沒有個人保護,確實也麻煩。
思索半晌,他對龍芸馳打了個響指,勾了勾手。
「跟我來。」
龍芸馳連忙起身,開心地跟了上去。
顧南山帶著他一路上了樓梯,來到離主臥最近的客房外,打開門,雙手抱胸靠在門上,示意龍芸馳進去。
龍芸馳往裡面走了兩步,仔細打量著周圍。
「你以後就住這裡。」顧南山道。
龍芸馳一愣,回頭看向他:「那阿山呢?」
「我住隔壁,離得近,你要是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就行。」
他沉默了一會,神色有些失落:「不能和阿山一起睡嗎?」
「不能。」語氣中,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龍芸馳的眼眶紅了紅,卻也沒說什麼。
顧南山並未在意,越過他徑直走進浴室,見他還站在原地,便打了個響指:「過來,我教你怎麼用這些東西。」
芸馳小可憐憋著嘴,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他對龍芸馳雖有些嫌棄,但還是仔細地把浴室里的設備給他教了一遍,最後確認他都會用,才轉身離開。
回到房內,已是凌晨三點,他疲憊地往床上一倒,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顧南山朦朧醒來,正伸著懶腰,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緊接著就是玻璃碎開的聲音。
該不會……
他動作瞬間一頓,臉色一沉,毫不猶豫掀開被子,胡亂穿上鞋子快步走了出去。
第5章 他饞了
走到樓梯轉彎處,顧南山迫不及待探頭往下看。
果然,他讓工匠精心打造的酒櫃已經倒下,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撒了一地紅酒,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旁邊,一身白袍的龍芸馳騎在三月未見的林允澤身上,一拳一拳地往對方臉上招呼著。
顧南山只覺得一陣心絞痛,顧不上龍芸馳那邊,連忙衝到酒櫃旁邊確認。
他的100年波特酒!
他的80年雷司令!!
他的20年長相思!!!
他的西拉,他的黑比諾,他的赤霞珠!!!
全!沒!了!
他抓著只剩瓶頸的紅酒瓶,緩緩起身,目光兇狠地看向還在互毆的兩人,大喊:「都給我住手!」
兩人動作一頓,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見他臉色不對,龍芸馳咽了一口唾沫,連忙起身。
林允澤也跟著爬了起來。
半分鐘後,顧南山靠坐在沙發上,雙腿相疊,目光淡淡掃了一眼對面各自坐了一邊沙發的兩人。
「我的酒櫃,誰碰倒的?」
龍芸馳慫慫指了指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林允澤。
林允澤見顧南山看了過來,理了理襯衫,向後仰了一下身子,冷哼道:「是我又怎樣,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收藏的帝王綠手鐲我都摔過,這點酒算什麼。」
這點酒?
顧南山額間的青筋跳了跳,咬著後牙槽道:「這麼說,你是做好賠償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