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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初沒來得及制止,他無語了。
「都沒清洗過,直接吃不會得病嗎?」
牧喻深以為然。
夢朔努力吞下去後翻了個白眼,「這可是靈物,百邪不侵的好伐?」
說完,他那白眼還沒翻回來,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是阮明初和牧喻都沒有想到的。
阮明初:「送醫院還是研究所?」
牧喻:「研究所吧。」
兩人齊齊嘆了口氣,跟遇到不省心的倒霉孩子的家長似的。
夢朔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當阮明初和牧喻拉著昏迷的夢朔到研究所里後,許多研究員都對兩人進行了深刻的譴責。
「你怎麼可以用運貨的板車拖來夢大人?!」
「我滴乖乖哦,你們怎麼能讓夢大人昏倒呢!」
「瞧瞧夢大人身上穿這衣服,料子這麼糙磨破了皮咋辦?」
……
一人一句,說的阮明初和牧喻主動離開了研究所。
阮明初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這些搞科研的人實在難頂,不就一條人魚嘛,伺候的跟祖宗似的。
牧喻是真流出了冷汗,這些真的是絕絕子。要是他小心眼就去跟他母親告狀,看你是靈感重要還是經費重要。
當然,木小魚在除了情敵及潛在情敵外,心胸還是滿寬廣的。
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夢朔出來,阮明初和牧喻乾脆不等了,乘上懸浮車去附近轉悠了。
夢朔醒來時腦子一片空白,靜靜躺了幾分鐘才恢復。
服用的靈珠的確修復了夢朔的傷,讓他恢復了記憶,但恢復記憶的夢朔想回到過去掐死曾經那個自己。
媽的,吞了沾染著阮明初鮮血的靈珠,相當於主動認他為主。
想他夢朔也是一代天驕,媽的現在居然認一個混血為主,雖然這個混血的血脈等級是王者,但也讓夢朔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思來想去,夢朔決定先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反正阮明初也是個混血,不知道靈珠的事情。
夢朔對靈珠認主一事也是一知半解,不然他不會有現在這種想法。
在研究所受研究員們的恭維,聽夠彩虹屁後,夢朔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他讓某個研究員給牧喻發消息,讓他們來接自己。
研究員不情不願地發消息,心裡唾罵阮明初和牧喻。
研究員發的消息就像是命令,口氣不客氣的很,氣的牧喻差點把終端給砸嘍。
阮明初呼嚕呼嚕毛,「彆氣彆氣,把兔傲天扔給他,讓兔傲天氣死他。」
牧喻下意識地蹭了蹭覆在自己頭頂的手,蹭完才覺得這個動作很不酷,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對阮明初的提議表示贊同。
「等回去就和小天說,就告訴小天夢朔一直在偷偷說他壞話。」
反正這也是實話,不存在污衊的情況。
不過沒等到兔傲天給牧喻報仇,夢朔見到阮明初和牧喻的第一眼,身體就不受控制地給兩人,確切地說是給阮明初跪下了。
雙膝跪地,落地時那叫一個響。
此時,在場每個人都是非常懵逼的。
夢朔想起來卻發現自己背上有座大山,狠狠地壓著他,不讓他起來。
在場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阮明初。
夢朔咬牙:「阮明初,我怎麼得罪你了。」
阮明初雖然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從夢朔的態度也能看出來根源在他身上。
「你沒有得罪我啊,」阮明初笑眯眯的,「我什麼也沒做。」
就是心情不太美妙罷了。
阮明初敏銳地發現,他的心情越糟糕,準確地說是對夢朔的負面情緒越強,夢朔的樣子看起來就越難受。
這是個什麼原理呢?或許跟那顆加了他的血的珠子有關。
阮明初有種可以支配夢朔生命的錯覺。
人魚真是個神奇的物種。
夢朔感覺整個脖子都被無形的手給扼住了,他的呼吸越來越艱難,甚至有整個世界都在排斥他、要摧毀他的感覺。
他艱難地向牧喻道歉,研究員發的信息他看到了,從哪個角度來講都很噁心,但他沒有制止反而還給了那人一個鼓勵的眼神。
他不應該這樣的。
要說懵逼,屬牧喻最懵逼了。
既不知道為什麼夢朔一上來就跪了,又不像阮明初有那種奇妙的感覺和猜測,現在夢朔又沒頭沒尾地向他道歉,讓人更茫然了。
不過牧小喻的心胸無比寬廣,剛才就已經不氣了,夢朔要道歉他就隨口說句「沒關係」唄。
牧喻不氣,阮明初自然也懶得對一條人魚生氣,夢朔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心裡更恨之前的自己,媽的,這樣是完全把自己交給一個混血了啊!
專門給夢朔準備的房間裡,柔軟的沙發分布在茶几兩側,阮明初和牧喻坐在一側,夢朔坐在他們對面。
阮明初單刀直入:「關於我的身體,希望你能給出讓我滿意的解釋。」
本來夢朔沒準備全盤托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阮明初一個混血可不是人魚。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的身家性命全在阮明初手上,還TM是他自己作的。
除非哪一天他破解了這個玩意兒,不然他都得老老實實地為阮明初著想、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