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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你、你想幹什麼?」
隨著阮明初的靠近,他不停地想往後縮,奈何身後是樹幹,他退不得。
阮明初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無邪,「我幹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想要幫你換身衣裳啊。」
說著白色的油漆就刷到了黑衣少年的身上,立刻他的黑衣裳就多了一道斑駁的白痕。
少年目眥欲裂,這是他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啊!再加上刺鼻的氣味,少年兩眼一翻,直接昏過去了。
饒是阮明初見多了世面也沒見過這麼囂張惡劣卻心裡承受能力這麼差的。
這昏的好像他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他只是才刷了一下啊。
旁邊躍躍欲試的夢朔見狀對昏倒的少年比了個中指,媽的他一桶油漆還沒怎麼動呢。
夢朔看向阮明初:「我還能繼續玩不?」
阮明初把刷子丟回了油漆桶里,「隨你。」
夢朔的嘴裡流出邪惡的笑聲。
等夢朔把黑衣少年和他的跟班都塗成白人兒,心下暢快極了。
他退遠幾步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作品,總覺得有哪裡還不夠味兒。
阮明初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
他打了個響指,一團白霧突兀地出現在少年面前。待白霧散去,一座等身冰鏡矗立在他面前。
少年一睜眼便是自己的尊容,想必那時會很開心。
夢朔拊掌讚嘆,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他給阮明初比了個贊,絕還是他絕。
油漆桶就被夢朔放到了少年腳邊,一低頭就能看到傷害他的工具,不高興了還可以一腳踢翻。
哦,他是多麼的體貼啊!
阮明初帶少年幾人來的小樹林和牧喻他們待的分別在黑曜城的一北一南。
他和夢朔繞了個大圈子回到出發的小樹林時,距離離開時正好一小時。
想到牧喻可能在等著他,阮明初不自覺地就翹起了嘴角。
他是萬萬沒想到,飛行器里空無一人,連兔子都沒有。
阮明初緊皺著眉心去調飛行器的監控,數據讀取需要一些時間。
夢朔在鼻子面前用手掌扇了扇風:「這裡有其他人魚來過,還釋放了濃臭的信息素,這味好難聞,實在是太絕了。」
他見阮明初臉色難看還煽風點火:「都讓你給牧喻打標記了,現在好了吧,一定是牧喻的人味引來了人魚,把他抓走了。」
阮明初聽到這裡翻了個白眼:「你以為牧喻像你?他可不是戰五渣。」
夢朔一噎,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他的確打不過牧喻。
但還是要強行挽尊:「人魚中厲害的角色數不勝數!」
「哦,」阮明初一臉敷衍,「只是其中少你一個。」
夢朔:草,這人嘴怎麼這麼毒。
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先挑事兒的。
幾句交談完,飛行器的監控也調了出來。阮明初將時間直接拉到末尾,然後倒著往回挪進度條。
十五分鐘前,有三個喝醉的人魚發現了飛行器,被牧喻打跑了。
十分鐘前,牧喻主動離開了飛行器。離開時臉色難看,但顯然不是遇到危險被迫離開那種。
阮明初鬆了口氣。
「你在這兒守著飛行器,我去找牧喻。」阮明初並非商量,而是命令的語氣。
夢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你讓我去我還不樂意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憤憤地扒開背包去翻零食,結果最像零食的卻是壓縮餅乾,夢朔還是將就著撕了一包放在嘴裡嚼。
阮明初一點不care夢朔的小脾氣,他順著牧喻離開的方向找去,精神力同時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竄。
並沒有用多長的時間阮明初就發現了牧喻和他兩肩之上坐著的兔傲天和門豪。
以及跟在牧喻身後三個衣衫不整的人類,十七八歲的模樣,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兒。
阮明初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了,他加快自己的步伐奔向牧喻。明明原地等著或者回飛行器才是更佳的選擇,這一段走向牧喻的路完全是不必要的。
但阮明初卻下意識地選擇更快地見到牧喻。他沒有去想為什麼,也不會去想,一切只是從心。
牧喻的速度總是較快的,可他身後的三人互相攙扶著,沒有鞋穿,腳底都是斑駁的血痕,實在走不快。
導致牧喻總是落下他們一大截,再停下來等著他們。
眼看著超過約好的時間越來越多,牧喻焦躁起來,不知道阮明初回來看到他們三個全都不在會不會著急上火。
但又不可能扔下他們三人不管,若真丟下了,他當初又何必離開飛行器去救他們。
牧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麼可能看到阮明初向自己走來。
直到腦門兒與阮明初的指節親密接觸,牧喻才敢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阮明初的語氣不怎麼好,「出去就不知道給我留個信兒?」
牧喻揉了揉腦門,有些心虛,「當時情況緊急……」
阮明初「呵」了一聲,目光在牧喻身後的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緊著英雄救美?」
牧喻眨巴了眨巴圓眼睛,捂住自己的臉,掩藏翹起的嘴角,忍不住去想阮明初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