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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一聲,仿若無數煙火在蕭華雍的腦海里綻放,絢麗得令他頭暈眼花,他下意識捂住心口,它歡快得好似要跳出來。
第225章 我要去找呦呦
天地悠悠,山河空遠,他痴痴凝望的目光仿佛穿過山海,落在了沈羲和的身上。
從未有一刻他的心這樣脹滿,這樣火熱,他恨不能長出一雙翅膀,展翅朝著她飛翔而去。
隨阿喜是何時離開,蕭華雍都不知,他像遊魂一般飄到窗前,視線越過琉璃瓦的飛檐,望著萬里長空,神思飄得很遠很遠。
他以為她此行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祝賀兄長娶婦,一個是給步疏林庇護,原來他不知道的是她為了他也千里奔波,寒夜枯守,只為瓊花剎那芳華。
「傻子……」
他的呢喃輕轉而纏綿,不知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她,唇角的再也忍不住咧開,眼底的笑意宛如流光傾瀉而出,映照在他清俊華美的臉上,似春風拂過,百花綻放的瞬間,讓人見了都禁不住受他感染而喜悅。
「天圓,孤要去歷陽郡。」蕭華雍掩飾不住的欣喜。
天圓張了張嘴,觸及到蕭華雍眼底里懾人的光,天圓忍不住讓這樣明亮的目光黯淡:「屬下會守好東宮。」
蕭華雍一直帶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歡快地倒退了幾步,才疾步跑去崇文殿,到的時候面色蒼白,氣喘不勻,幾位大臣看得膽戰心驚。
「殿下,可要宣太醫?」崔征關切地問。
太子殿下加冠之前,他們極少接觸殿下,對殿下可謂一無所知;可殿下加冠之後,每日都會拖著虛弱的身子來崇文殿,凡要殿下過目之事,他從不懈怠,且溫和有禮,有自己的見解,有不足之處,誰提出來他都會虛心接納。
短短半個月,他們就能夠感受到太子殿下的敦厚謙和,君子如玉,德行堪為表率。
每當遇見太子殿下,他們都忍不住放輕了了語調,這樣玉石端方的人,讓他們有一種在他面前喧譁爭執就是褻瀆的錯覺。
看到他面色蒼白,依然眉目清郁,染盡世間溫軟,見之忘俗。
「無礙,今兒一早起來,便有些氣短。」蕭華雍聲音虛弱,輕輕罷了罷手,攏了攏肩膀上的斗篷,走到自己的位置,「議事吧。」
崔征還是有些擔憂,與其他大臣們互看了一樣,迅速的將一些要緊的事挑揀了關鍵之處道來,原本有政見不合的幾方人,也不忍再面紅耳赤地爭執,生怕一個不慎將太子殿下驚擾,或是氣的暈厥過去。
饒是他們如此小心翼翼,蕭華雍還是一個氣喘不上,劇烈咳嗽了一陣暈了過去,引來了一陣兵荒馬亂,蕭華雍被送回東宮,太醫令趕來,只道是入冬寒涼,太子殿下舊疾復發。
祐寧帝聽聞之後親自來探望,出了東宮他面色凝重。
「陛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劉三指低聲道。
祐寧帝忽而停下腳步,眼底有化不開的悵然:「是朕對不起他。」
「陛下莫要自責。」劉三指安慰,「當年之事,亦不在陛下掌控之中。」
祐寧帝這會兒是徹底信了蕭華雍的毒並未解,導致他如此體虛。
北地寒涼,已然開始降雪,枝頭的梅花也抱了花骨朵,只待一夜冰霜,迎風而綻。
「七郎他……應是傾心昭寧吧。」祐寧帝忽然長嘆道,「你說,開春之後,朕成全他可好?」
到底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至親,他喊了自己二十年阿爹,自己卻未曾為他做過什麼,這些年他比任何一個兒子都乖巧安靜,從未做出一件令他頭疼為難之事,臨到頭便成全他一回吧。
「陛下聖斷,所賜都是良緣。」劉三指可不敢給君王拿主意。
祐寧帝轉頭笑著用手指虛點了點他,大步往明政殿而去。
夜幕降臨,黑夜沉寂,星月皆無。
蕭華雍安排好替身,就順著密道離開了皇宮。
他迎著寒風策馬疾行,冰冷的氣息拂過臉龐,畏寒的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冷,心口有一團火不斷灼燒起來,令他渾身都使不完的勁道。
沈羲和還不知道蕭華雍正奔向自己,她又開始守著瓊花,靠著珍珠的肩膀小憩一會兒,又靠著墨玉的肩膀打個盹,一夜過去,瓊花依然未開。
守了一天兩夜,祐寧帝派來的領頭衛郎將坐不住了:「郡主,何時起程?」
「何時花開了,何時起程。」沈羲和睏倦地回答,「若是乾糧不足,我讓莫遠去準備。」
此地偏僻,距離最近的鎮,馬車也要大半日,騎馬要快許多,好在不遠處有個村子,馬車只需要半個時辰,沈羲和白日裡都在村子裡騰出來的屋子裡歇息用食,夜裡才會來守著。
只不過這些護衛人多,村子容不下,他們只能守在這裡。
沈羲和回到村莊洗漱用了朝食歇下,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短命發出了尖銳的叫聲,沈羲和豁然睜開眼,第一反應是抓起旁邊的香包捂住鼻息。
有迷香,還是很濃郁的迷香!
沈羲和披衣下榻,疾步走出去,就見珍珠和紅玉顯然吸入了幾口,站立有些不穩。很快一些身形壯碩,衣著粗糙,或提或抗著兇器圍了上來。
「大哥,真是個美人啊!」一見到沈羲和,這些人的眼裡就浮現出色慾,「他娘的,和這樣的美人春風一度,便是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