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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她變成一個依賴他之人,卻希望她能夠變得習慣與他分享任何事情。
「你遇刺之事,我知你已經處理乾淨,可我還是你親口告知我,如此我才不會胡思亂想,不會擔憂你是否受了傷,隱而不提。」既然她要直言,那他便直言。
沈羲和的確覺著這都是處理好的事情,沒有必要多說:「於你而言,這些都至關重要?」
蕭華雍很肯定地重重一頷首:「與你相關,於我而言,都至關重要。」
他如此鄭重其事,沈羲和便也不堅持:「好,我記下了。」
第507章 故意露出破綻
蕭華雍對沈羲和的不解風情很無奈,但對於沈羲和願意去改變,去顧慮他的感受,他又覺著心裡被莫名的歡喜填滿。
心裡得到了滿足,蕭華雍也不敢久留,別看沈羲和現在似乎毫無防備,可畢竟是夫妻,蕭華雍如何能夠感受不到她餘光一直鎖定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蕭華雍上前一步,沈羲和就迅速往前挪一步,他不過想靠近她些許,親昵與她道別,不過她警惕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那隻放掉的小鹿,一樣可人。
「早些歇息,若是尋我,吹響骨哨便是。」蕭華雍輕聲笑了笑,就翻窗無聲離去。
沈羲和鬆了口氣,忙洗漱沐浴,準備歇息前,還特意叮囑墨玉:「便是太子殿下半夜來了,也不許他未經我應允入內。」
「諾。」墨玉頷首應下。
沈羲和這才安安心心躺下,香甜進入夢鄉。
與此同時,驛站里的太子妃突然病情,太子妃身邊的醫女珍珠敲響了隨行醫官的房門,取了一些藥材,醫官這裡也沒有,少不得要驚動現在主管他們安危的蕭長風,蕭長風派人去城裡藥房買藥,帶著醫官來了太子妃的臥房,候在屏風外,等待著醫官看診結果。
醫官看完之後,蕭長風敏銳察覺醫官神色不對,有些擔憂地問:「太子妃殿下如何?」
醫官眸光閃了閃,才躬身道:「回稟王爺,太子妃殿下是虛寒,下官看了珍珠姑娘的方子,用藥極其對症,有珍珠姑娘在,無需下官班門弄斧,太子妃殿下定會早日康復。」
蕭長風聽了之後眉頭微抬,抬眼掃了一眼屏風後面影影綽綽的身影,他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又不好在沈羲和的屋子裡久留,瓜田李下,又是深夜。
「太子妃無恙便好。」蕭長風恭聲道,「小王就在隔壁,太子妃若有吩咐,只管遣人來喚小王一聲。」
「有勞巽王。」太子妃的聲音十分嘶啞無力。
蕭長風離開之後,他帶來的人也緊跟著離開,醫官到了走廊的盡頭,蕭長風暫居之處躬身行禮,正要退下,卻被蕭長風給拽住胳膊:「小王有些不適,醫官不放入內為小王診一診脈。」
醫官被帶入蕭長風的房間,整個人都不安起來,蕭長風悠然在桌前落座,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才抬起頭看著忐忑的醫官:「太子妃殿下到底如何?」
「回稟王爺,太子妃殿下確然無恙,對症下藥,明日當可以下榻。」醫官回答。
「哦?」蕭長風的聲音意味深長上挑,「既然如此,你何故為太子妃診脈之後,便有了慌亂之色。」
「王爺,下官並無……」
「想清楚了再回話,我最恨有人欺瞞於我,」蕭長風肅容打斷他。
醫官心裡一咯噔,迅速跪下:「王爺,太子妃殿下身子確然無礙,可……」
「可什麼?」蕭長風追問。
「王爺每個人都有屬於每個人獨特的脈象,短時間內不大容易有極大的改變。下官兩日前歲王爺來時,給太子妃殿下診過一次脈,對太子妃殿下的身子狀況極為了解,今夜又替太子妃殿下把脈,太子妃殿下的脈象與前日大有不同,人的身子康健與否,脈象強弱差異甚大。」
醫官說得極為婉轉,蕭長風敏銳之人,如何能夠不懂其中深意:「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殿下這幾日的脈象相差極大,不似一人所有?」
醫官垂頭不語,不反駁便是默認。
蕭長風眸光微動,太子妃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換了人,可換了人又為何要今夜鬧這麼一出?不應當藏著掖著?
驛站並未封鎖,珍珠等人若想拿藥,可派人去藥房購買,何須驚動醫官,若不驚動醫官,又怎會驚動於他?
悄無聲息去拿了藥,明日他便是知曉了,也不會多想,太子妃身側的丫鬟個個看著都精明非常,如何會想不到這一層?如此作為,倒像是特意通過太醫,讓他知曉太子妃換了人。
「你可有見過太子妃殿下?」蕭長風問。
「王爺,下官卑微之人,豈敢褻瀆鳳顏?」醫官低聲道。
太子妃本就是臥榻,他到時床帳都是散落下來,位卑之人亦不可抬頭給貴人診脈,兩次他都沒有見著太子妃的面目。
「你下去歇息吧,這事兒爛在肚子裡。」蕭長風揮手打發醫官。
醫官恨不能拔腿就怕,連忙行禮之後迅速退下。
蕭長風壓根沒有心思計較醫官落荒而逃的失禮,他在琢磨沈羲和到底玩什麼花樣。
陛下派他來前,推心置腹與他說,懷疑沈岳山失蹤一事有詐。
這一點蕭長風有自己的判斷力,非是針對沈岳山,但凡對沈岳山過往彪炳戰績有所了解之人,都不信沈岳山會被偷襲到下落不明,涼州距離西北已然不遠,對這邊的地形沈岳山應該瞭若指掌,不可能到現在還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