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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寧帝:……
沈羲和:……
第618章 越扯越深
太子殿下這血……吐得真是時候……
可一想到名義上的女人背地裡勾引了自己的父親,換了誰都得氣血上涌,更何況太子殿下本就體弱。
事情鬧得這麼大,行宮又只有這麼點地兒,想要瞞下去也不可能,更何況還有安荊南來找女兒,逼得太子妃下令金吾衛搜查了一番,更是人人都在等結果。
這會兒只怕不止蕭華雍,整個行宮沒有人不知道安爭依幹的好事兒。
心裡知道蕭華雍是裝得,但沈羲和卻不得不配合,匆匆朝著祐寧帝行了一禮,就疾步回了自己的寢宮,蕭華雍面色蒼白如紙安靜躺在床榻上,唇瓣更是成了一種淺淡的紫色,一瀑青絲散亂在枕頭上,看起來格外孱弱,甚至可憐……
祐寧帝和太后自然是緊跟著沈羲和而來,幾人都入了蕭華雍的情況,祐寧帝緊盯著蕭華雍的面色,沉默不語。
幾位太醫輪番就診,得出的結果都是一致,太醫令道:「陛下,太子殿下這是氣急攻心,傷了心脈才會暈厥,太子殿下本就體弱,近年來更是屢屢情緒起伏,實屬傷身,禍及根本,只怕……」
「只怕什麼?」太后陰著臉問。
太醫令心口一顫,不得不實話實話,且東宮就有醫者,精通醫理,他們也瞞不住:「若無良藥與機緣,只怕三五載也是奢望。」
說完幾個太醫都伏地不敢抬頭,大氣都不敢喘。
沈羲和轉頭倏地對太后與祐寧帝行了跪拜大禮:「兒請陛下將安氏賜死!」
她是太子妃,除非特殊場合,基本是不需要給太后與皇帝行這樣正式而又莊重的大禮。
「安氏寡廉鮮恥,心如蛇蠍,這樣的人陛下難道還要猶豫麼?」太后冷聲逼問。
一面是下軟刀子的沈羲和,大有祐寧帝不公正處置就長跪不起鬧得無法收場的趨勢。
一邊是態度強硬的太后,明擺著不滿他再拖延和偏向安爭依的態度。
「阿娘,安氏之事尚有疑點……」
「疑點在何處?」太后追問,「行宮雖不是皇宮,她的院子亦有金吾衛,若非她自個兒離去,如何能夠悄無聲息?行宮之中倘若當真有這般能耐之人,陛下豈能安生?」
「阿娘,疑點在淑妃,若安氏算計,如何也要將淑妃藏好,豈能將淑妃隨意扔在院子裡,豈非不打自招?」祐寧帝抓住這一點。
「淑妃娘娘早已醒來,不若請淑妃娘娘前來問一問因何會被隨意扔在院子。」沈羲和垂著眼道。
淑妃早就醒了,只是一隻沒有出面。
沈羲和話一出口,祐寧帝就知道這不是可漏洞,而是個更加讓安爭依百口莫辯的證據。
這個丫頭比他所想的還要城府深,故意露出這種看似令人懷疑的破綻,引著人一步步深追,追到最後反而把她想要構害之人弄得再無翻身之餘地。
到了這個關口,他也不能不叫淑妃來,一眾人挪出了蕭華雍的寢房,到了外面的正院,這個時候來得不僅僅是在淑妃宮裡的人,還有打著看望太子的一眾皇子和宗親。
當然,是蕭長卿起的頭,也是他帶著這麼多人浩浩蕩蕩來「關心」皇太子,實則早就猜到了原委的蕭長卿,就是帶著這麼多人來看他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皇父如何憋屈,如何有苦不能言,如何打落牙齒合著血往肚子裡吞,眉眼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愉悅。
「陛下,妾本在臥房午歇,醒來就時從臥榻到了明間旁的貴妃榻。」淑妃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妾也不知發生何事。」
「淑妃娘娘,你掌心的印記緣何而來?」沈羲和目光落在淑妃的手掌上。
淑妃手腕一轉,遮掩了痕跡:「我不知太子妃此話何意?」
沈羲和一把抓住淑妃的手腕,強勢轉過來,她的掌心有個類似小山的印痕,應當是什麼東西攥緊了留下:「我與太后救淑妃的時候,我就看到淑妃娘娘手中握著什麼,只是不曾多想罷了。」
「我什麼都沒有握,這是方才在梳妝時,想到有人擄走我,捏了華勝用力,華勝上的雕紋留下的痕跡。」淑妃一把掙脫,又從頭上取了一個華勝下來,白玉華勝的確有遠山的浮雕,看著大小倒是差不多。
「是麼?」沈羲和勾唇一笑,轉過頭看向帶著兩個金吾衛押著一個內侍回來的碧玉。
碧玉上前行了禮後道:「太子妃殿下,婢子在淑妃娘娘寢宮內見到這小內侍鬼鬼祟祟,只是喊了他一聲,他拔腿就跑,婢子與金吾衛抓住他,在他身上搜出一枚令牌。」
碧玉躬身雙手遞上玉牌,玉牌上面有個小山的凸起浮雕,沈羲和拿了過來,又一把從淑妃攥緊的手裡奪過華勝,兩相對比之後道:「淑妃娘娘,要我試一試,哪一個才是在你掌心留下痕跡之物麼?」
淑妃面色一凜,手也不自覺抖了抖。
「這枚令牌……若是小王未看錯,是安北都護府的令牌。」蕭長卿涼涼地插了一句話。
沈羲和掃了他一眼,用不著他多言,這種東西見過的人都能認出來。
安荊南與安爭依麵皮發緊,沈羲和一直隱而不發,突然發難,準備齊全,這會兒他們父女連是偽造都不敢喊,因為一旦喊了是偽造,沈羲和就會順勢讓人去查,他們父女可以肯定定然是他們帶來的人丟了一枚信物,這一定是貨真價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