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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巍峨如高山,拒突厥於外護西北;一個卓絕如崖岸,抗東夷外族佑東北。
十年前巽王卒於東北,令無數人惋惜,祐寧帝更是親自扶靈,一個死了十年的人,竟然活了,活了過來還潛伏回宮,要火燒宗廟!
這是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情,最可怕的是雖然沒有擒拿住蕭覺岸,但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絕非一面之詞,弄得朝臣都不敢不信。
祐寧帝怒斥這是荒謬之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圖謀不軌,著宗正寺徹查。
「用宗正寺?」沈羲和聽了之後頗有些玩味兒,目光瞟向不過兩日就活蹦亂跳,非要擠到她的馬車上,正在享受著她的茶點水果的步疏林。
「看著我作甚?」步疏林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沈羲和微微一笑:「我只是好奇,如此大事,為何要撇開大理寺,扔給宗正寺?」
雖然祐寧帝以涉及宗親為由,要宗正寺主理,可明明查案這一塊大理寺才是最擅長,就連朝臣也反對,陛下偏一意孤行點了宗正寺。
「陛下不是說了麼?」步疏林沒心沒肺端起一杯花茶狂飲一口,「涉及宗親,宗正寺才好辦差。」
第183章 才智?你沒有
沈羲和微微一笑:「推托之詞,我覺著陛下是信了你與崔少卿……」
「噗——」
不等沈羲和說完,步疏林又喝的一口茶全部噴出來,噴出來看著一桌子以及一地的水漬,堆著笑抬起臉,果然對上沈羲和微眯的雙眼。
「我……我擦乾淨。」步疏林連忙用自己的衣袖把桌子擦乾淨,又道,「毯子回去我就讓人清洗乾乾淨淨,你若是嫌棄,我送你一塊新的一樣的!」
沈羲和深吸一口氣,隨手拿起自己的書,冷著臉翻閱起來。
以她愛潔的性子,沒有直接將步疏林扔出去,已經是十分克制的結果。
若非看她重傷未愈,沈羲和真想把她扔在這裡。
「也不能怪我。」步疏林委屈巴巴嘟囔,「誰讓你說的話駭人聽聞?」
陛下竟然相信她與崔少卿真的是互為斷袖?
「為何不信?」沈羲和睇了步疏林一眼,「你自己做了什麼不自知?」
步疏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是我用力過猛?」
她是不是應該適可而止,現在就連陛下都信了,因著剛算計了她,擔心崔石頭公報私仇,藉此為她出頭?
「不對啊,便是陛下信了我與崔石頭是真的。」步疏林百思不得其解,「崔石頭能為我做什麼?難不成還為我違抗帝命?」
便是真夫妻也不可能,更何況她與崔石頭還不是夫妻,只是假作龍陽之好罷了。
「違抗帝命倒不至於,不過若是陛下有什麼秘密不欲你知曉,從而小心為上要瞞著崔少卿呢?」沈羲和道。
「此事與陛下有何干係?難道是陛下派人縱火少宗廟?」步疏林皺著臉。
沈羲和輕嘆一口氣,繼續低頭看書。
步疏林被沈羲和那井蛙不可言海,夏蟲不可語冰的態度深深刺傷,一把奪了她的書:「我認我認,我不如你聰慧,不如你窺一斑知全豹的能耐,你也不能這般嫌棄我啊!」
沈羲和將書搶奪回來:「巽王並未真的死。」
「什麼嘶……」步疏林震驚之下又扯動傷口,她捂著手,「巽王假死?這就是陛下的秘密?」
沈羲和點頭:「陛下的奇兵需要一個統御操練之人,巽王便是不二之選。」
沈羲和終於明白,蕭華雍為何要去燒宗廟,或許巽王就藏匿在宗廟,亦或是巽王所住之處離宗廟不遠,宗廟著火,作為子孫後代,巽王絕不會坐視不理。
火燒宗廟是為了逼出巽王,蕭華雍確定了為陛下領兵的就是巽王,這是要斷陛下一臂!
比起康王,巽王才是陛下的中堅力量,巽王可是為了陛下願意成為一個死人的人!
這份忠誠,無人能出其右!
「巽王可真夠忠君。」步疏林有點震撼,「他可是東北之王啊!」
他在東北的威望絲毫不弱於沈岳山在西北,當年他舊疾復發死於東北,東北百姓十里相送,家家戶戶掛白綢,想在提起來也是令人津津樂道。
「他不怕陛下卸磨殺驢,他死了一次的人,陛下殺了他都無人得知。」步疏林深信她阿爹絕無可能做到這一步。
沈羲和靜靜看著她:「蜀南王身邊是否有謀士?」
不明白沈羲和怎麼突然又跳到這個話茬上,步疏林如實頷首:「有啊,我義父。」
「難怪。」沈羲和表示理解。
「不,不是,你這是何意?」步疏林隱隱覺著她又被沈羲和給嫌棄了,她表示不服氣。
「若無謀士,我有些懷疑蜀南王府不倒的原因。」沈羲和自己端起花茶,優雅地抿了一口。
「呦呦,我警告你,你可以欺負我,可以指使我,可以不搭理我,但不能羞辱我的才智!」步疏林氣呼呼道。
「才智?」沈羲和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遺憾地搖頭,「你沒有。」
「你……我……」步疏林氣得拍著她的心口。
沈羲和放下手上的茶碗:「你非要說你有也成,你便說說為何巽王放著好好的東北王不做,要假死之後,化明為暗替陛下籌建出一支私軍?」
「巽王是臣,陛下是軍,巽王的妻兒都在京都,他還能逃出陛下掌控?」步疏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