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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也算計在內。」沈羲和如是回答。
「當真如此?只是如此?」蕭華雍問得意味深長。
沈羲和笑著輕嘆一聲:「終是瞞不過你,稚子無辜。」
昭王那個嫡長子,沈羲和見過幾回,是個懂禮文靜的孩子,喚過她好幾次嬸嬸,沈羲和不遠他就這樣喪了命,隨手一幫,也算是讓余桑寧收斂些,以後行事繞著她些。
「我的呦呦,最是心善。」
第719章 太子妃救了他們闔府上下
有了沈羲和今日的敲打,余桑寧縱使有再多的心思,她也不敢再對孩子下毒手。
蓋因她知曉,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沈羲和的掌控之中,謀害皇嗣的罪名,她承擔不起,富貴得之不易,她不會這麼草草葬送。
令沈羲和沒有想到的是,安陵公主回了公主府,恰逢駙馬下值,兩人在府門口遇上,安陵公主一見到駙馬,就想到自己在宮中的事兒,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三駙馬連忙追過去,這個女人是他自己願意求娶,她雖然有小心思,脾氣也大,可膽子極小,竟然能被樹梢上掉落的蜘蛛嚇得花容失色,嚎啕大哭起來,每每想到那一幕,他都忍不住莞爾。
「何人惹了公主不痛快?」三駙馬追上安陵公主,連忙問。
安陵公主急匆匆走到院子的小亭內,一甩袖坐下:「都是我那好二嫂……」
眼前的駙馬不是她心儀之人,是在經歷了種種之後,父皇指婚,而她已經雙十年華,耽誤不起,這才無奈點頭。婚前,她甚至都不記得他是何模樣。
然則婚後,他待她委實好,宮裡為防止駙馬是天閹,與公主大婚前,都會先賜下曉事宮娥,日後隨公主出嫁,在公主不方便的日子裡,服侍駙馬,這人沒有享用。
她嫁過來之後,才知他一個女人都沒有,對她一心一意,公婆也不與她擺臉色,她的日子過得比在宮裡舒坦多了。
安陵公主將事情前因後果,包括沈羲和如何處理此時都倒豆子一般告訴了自己的丈夫。
「公主是說,昭王妃被太子妃殿下單獨留了下來?」三駙馬敏銳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的人,太子妃自然要她看清楚。」安陵公主也覺得余桑寧的下人太目無尊卑。
三駙馬沉默了片刻,折身吩咐人去打探昭王妃何時出宮,出宮時神色如何。
「你打聽這些作甚?」安陵公主不解。
「太子妃殿下自與太子殿下成婚以來,從不輕易干涉他人之事。阿爹說太子妃是心懷大志之人,不屑於小打小鬧,尋常女人間的拈酸吃醋,爭鋒相對,攀比釵裙,與太子妃殿下而言,都是上不得台面之事……」
「嗯?」安陵公主頓時不樂意了,這不是在說她上不得台面?
世家貴女,大家閨秀,閒來無事,今日小聚,明日赴宴,不都是這些?
經由駙馬這樣一提醒,她仔細想想,沈羲和好似真的入京以來,就不喜參與這些女郎們的宴會,外人只當她自視甚高,不屑與她們為伍。
可沈羲和這個人真的相處起來,她從不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她是真的性格使然,不喜這些女兒家的歡聚一堂。
「公主金枝玉葉,豈是尋常女郎?」三駙馬連忙哄一句,又言歸正傳,「今日公主與昭王妃雖有些小爭執,依照太子妃殿下的性子,派個掌宮女官來吩咐一句,既不用得罪你二人,亦不用興師動眾,公主與昭王妃也不得不依從揭過,可太子妃殿下親自來了……」
大抵是沈羲和由來極少親自出面,但凡她親自出面的事兒,那就絕不是小事,譬如康王府的覆滅,譬如榮貴妃失了宮權,譬如陛下與安氏女郎……
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
故此,沈羲和已經給他們留下非大事不出面的深刻印象,此刻不只是他,稍有點腦子的人,知曉沈羲和親自出麵杖斃了昭王妃的丫鬟,都會深究其意。
三駙馬只覺非同小可,卻也沒有領悟出其中之意,連忙拉著安陵公主的手:「我們去見阿爹。」
靈武伯自從沒有襲爵到侯爵,就一直耿耿於懷,自此辭官在家,每年領著爵位的俸祿,打理著祖輩留下的祖產,在家逗鳥聽曲兒,卻是個老奸巨猾的小老頭。
一聽兒子的話,倏地從太師椅上彈起來,打了個手勢,讓唱曲兒的人都退下。
「快,尋你阿娘,備一份厚禮送到東宮,太子妃殿下可是救了我們闔府上下!」靈武伯連忙吩咐管事。
「阿公?皇嫂如何救了我們闔府上下?」安陵公主懵了。
「你們啊……」靈武伯恨鐵不成鋼,「一個個笨的和阿呆一樣!」
阿呆是靈武伯養的一隻據說長不大的豬,靈武伯最喜歡的玩樂就是拱豬,雙方各選一隻豬,互相拱,通常都會有彩頭,阿呆是一隻常勝將軍。
安陵公主也不惱,嫁過來這麼久,她早就摸清公公的脾氣,他只對一家人才會這般不避忌:「阿公睿智,我們都需要阿公教導。」
靈武伯也喜歡這個兒媳,有公主的驕縱,卻也既有分寸,知好賴,便道:「今兒若太子妃不將人杖斃,公主會如何?」
會如何?會氣死!
她咽不下這口氣,肯定要報復回去,可余桑寧是王妃,不再是侯府的小庶女。她自問不聰明,這等女人家的事兒,她自然也不會拿去與丈夫說,憂心丈夫覺著她小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