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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有用而已,且讓他等著。
早晚有一天……
「還不回去?」見他這樣,左淵眼中微訝,而後瞭然,沉聲吩咐道。
郭陽沒再強辯,告退後就離開了。
公孫苒愣在那裡,呆了一會兒後掃了左淵和公孫月幾眼,柔笑了一下,告辭後急匆匆的追上郭陽。
走出好幾步,她沒忍住又回頭看了眼公孫月和左淵。
事情……似乎和她想像的不一樣。
閆箬拍了拍公孫月的肩膀,沖她笑了笑,十分解氣。
「就該這樣,你啊,就是太傲了,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反倒讓他們覺得你好欺負。」她小聲念叨。
公孫月不以為意,反而看著郭陽,有些驚訝。
收回心思,她笑了笑,說:「和蠢貨計較這些作甚。」
她這樣嘴毒,閆箬反而笑了,說:「你合該把這句話當面甩在他們臉上。」
公孫月拒絕:「禮儀,禮儀!因為這麼兩個東西失禮,實在划不來。」
閆箬無奈,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見著左淵走過來後手一頓,然後有些僵硬的緩緩收回了手。
左淵目光划過她的手看向公孫月的臉,仔細打量了一下見著她沒有不悅,這才一笑。
兩人並肩往前走去。
公孫月若有所思,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郭陽剛才竟然忍住了,是不是那位說什麼了?」
左淵輕笑,說:「說我於他有大用。」
公孫月眉一挑,笑了。
「嘖,還真是。」讓人心裡不痛快啊。
似乎左淵側眸,見她嘴角輕抿,心中忽然一柔。
「不必計較,不過是……」他餘下的話沒有再說,可意思卻表達的明明白白。
「權勢迷人眼。」公孫月評價。
一開始能讓那麼多人追隨的郭盛,斷不可能是如今這個樣子。說到底,不過是被權勢迷了心罷了。
左淵笑了笑,轉而詢問:「怎麼想起來讓我放郭陽出府了?」
沒錯,是放。若是沒有他允許,郭陽根本不可能出了郭府,更別說跑到這裡來。
「給公孫苒一個藉口出門啊。」公孫月笑道。
左淵有些疑惑的輕嗯了一聲,問她:「發現了什麼?」
公孫月搖頭,說:「只是覺得有些不對,試探一下。」
正說著話,采青悄悄上前,有事稟報。
見狀,左淵適時停步,表示他不偷聽。
閆箬和徐放見她有事,直接就告辭離開,未婚夫妻兩人,自己去逛了。
公孫月沒有多留,說到底,這是公孫家的家事,然後又擺了擺手,對采青說:「沒事,說吧,沒什麼不能聽的。」
而且,就算左淵站在那裡,依照他的武功,也是能聽見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枉做惡人。
左淵看她,輕輕一笑。
公孫月回了一個笑,一丁點的心虛都沒有,一副清風朗月,大大方方的模樣。
「姑娘,探子看見,四姑娘把一個紙包交給了寺中的一個雜役。」
「什麼樣的紙包?」
「他們動作隱秘,探子沒有看清。」
公孫月驟然皺起了眉,有些驚疑。
會是她想的那樣東西嗎?
「讓人跟緊。」公孫月叮囑說。
采青領命退下。
公孫月和左淵繼續走著,可眼看著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左淵無奈,也放慢了步子在一旁走著。
好一會兒,公孫月才總算回了神,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歉意的沖左淵笑了笑,興致勃勃的和左淵繼續遊玩。
再知道了她娘親留下的是什麼東西後,她就明白了自家的處境並沒有看起來這麼好。所有的繁華似錦,其實都是空中樓閣,暗中其實危機四伏。
黑火的威力太強,誘惑太大。
萬一被別人知道,估計就不是三方混戰,而是要先聯手滅了她公孫家,再瓜分掉公孫家的所有東西。
一份黑火方子,便可抵千軍萬馬了。
而對於掌權者而已,要是得不到,那毀滅總是更好的。
從知道了這件事起,公孫月的心中就總是不由的憂慮。
……
自己家有黑火的事情,那些人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
想到這裡,公孫月眼睛微眯,殺氣一閃而過。
看著她不由的又走神,還有殺氣,左淵不由好笑,又有些擔憂。
「怎麼了?不喜歡這裡嗎?」他輕聲開口,不經意間轉開話題,免得公孫月多想。
「我年年都來,已經看慣了,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公孫月果不其然的被引開了注意力,抬眼去看左淵,見著那張俊美的臉,不自覺的又笑吟吟起來,隨口輕聲問道。
左淵抬頭,院中一棵高大的樹木遮蔽了半個庭院,木魚聲聲和隱約的誦經聲傳入耳中,讓人心靜。
他低頭輕笑:「還好。」
「還好?」公孫月笑著反問。
左淵肯定:「還好。」
公孫月瞅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別的人,不管信不信佛,來了這裡,身上的氣勢都會柔和不少,可左淵身上卻絲毫未變。不,甚至可以說更深沉了些。
就這,也敢說還好。
這怕不是和佛祖有仇吧。
想著想著,公孫月又笑了,哪裡還記得之前的憂慮,在哪兒和左淵說說笑笑的,逛起了知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