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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公孫月咬緊了唇,心中微慌,輕聲說。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可現在,自己在明,對方在暗,豈不是占盡了好處?
見著女兒這副樣子,公孫紹立即起身走到公孫月面前,伸手輕撫公孫月的髮髻,難掩心疼的說:「如意別怕,爹爹會找到對方的,很快的,別怕。」
「爹,我擔心你們。」公孫月靠在公孫紹胳膊上,難以抑制心中的懼怕。
她怕,怕生離,也怕死別,她只想要一家人一輩子在一起,幸福美滿,平安喜樂。
父子三人的目光頓時一柔。
「如意這是不相信大哥?」公孫弘打破室內的寂靜。
「是啊,三哥的本事你還不清楚?有這個時間,你還是保護好自己吧。」公孫凌揚聲說,側身探出手臂點了一下公孫月的額角。
公孫紹掃了眼公孫凌,拍拍公孫月的肩膀,說:「如意,我們不需要你擔心,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好孩子,以後若是真的遇見危險,就把爹爹剛才說的話說出去。」
公孫月一愣,立即坐起身看向公孫紹,擰緊了眉。
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世上,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活的久。想要一直活下去,活的好,就要讓自己變得更有用。」公孫紹低頭看著公孫月,眸色溫柔的叮囑。
而黑火,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是公孫月最大的倚仗。
「如意,你平安無事了,爹爹才能放心。」公孫紹語重心長的說。
聞言,正準備反駁的公孫月頓住。
「爹爹,我知道了。」她悶悶的說,咽下了所有反駁的話。這個時候的她才意識到,自己自以為聰明厲害。可對於所有覬覦公孫家的人來說,她的存在,就是這一家人最大的軟肋以及破綻。對她而言,想要保護家人,最要緊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公孫凌看了眼公孫弘,示意他找個話題,引開如意的注意力。
公孫弘想了想,說:「如意,你三哥昨晚發現,那個偷走書的人身上沾染上過沁香居百花粉的味道,你近來小心些。」
「我記得當時百香粉只出了一千份,查到去向了沒?」聞言,公孫月皺眉之後直接問。
沁香居是他們公孫家的產業。
「都被各家女眷買了,可具體去向,暫時不清楚。」公孫凌接過話,無奈的說。
一人買幾份十幾份的也不少見,通常都會回去送人,他總不能一一上門詢問去向,所以,這事只能從別的方向查。
公孫月點頭,說好。
「對了,爹爹,查到和三叔聯手的是誰了沒有?」她忽然想到這個,忙又問道。
說話間,僕役走到書房門前不遠處躬身,言道早膳好了。
於是,一家人就暫停話題,吃飯去了。
「暫時沒查出來,那些人藏得很深,你三叔——」說著話,公孫紹冷笑了一下,說:「他怕是已經成了棄子了。」
無用之人,自然不會被留下。
公孫月想了想,問:「三叔背後的人,和王管事背後的人,會不會是兩撥?」
話音落下,她就見自家爹爹和兄長都笑了。
「如意真聰敏,」公孫凌誇讚,說著話瞟了一眼自家親爹。
公孫紹掃了一眼他和公孫弘,冷笑說:「兩個蠢貨,」跟著看向公孫月笑道:「還是如意厲害,立即就想到這一點了。」
公孫弘面色不動,公孫凌撇了撇嘴,說:「爹你不也是事後才想到?」
公孫月瞅了一眼自家三哥,目光一轉,和大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兩人默契的笑了笑,各自收回視線。
嘛,她三哥怕是最近過的太愉快了,竟然敢挑釁爹爹,這下怕是要慘了。
公孫紹看向公孫凌,輕笑著呵了一聲。
公孫凌背心一緊,頓時老實下來。
「你三叔——」公孫紹隱下話不提,說:「他早晚會忍不住的,且等著就好。」
公孫月默默補上目光短淺這四個字,沒再問下去。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用完早膳,就各自散去,各干各的。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公孫月,她只需要把自己安排好,日子過得高高興興的就好。
細雨瀝瀝,濕了裙角。
公孫月伸手拎起裙子,壓裙的環佩叮咚,她撐著畫著繡球花的油紙傘走在雨里,心情舒快。
這繡球花,乃是公孫月的母親,阮湘最喜歡的花。原本在中原從未見過,也不知道她是在哪裡尋來的花種。
因著愛妻喜歡,公孫紹便在府中辟出了一塊院子,專栽這繡球。其費心費力的程度,比起公孫月那一片芍藥花尚且猶有過之。
公孫月覷了眼繡球,立即就想到了這些,跟著腳步一頓。
「被爹爹忽悠了。」她輕聲嘟囔。
公孫紹既然把那故事書里藏著的秘密都告訴她了,那就不存在什麼把故事書留在身邊會很危險的事。
說來道去,他就是不想給她罷了。
所以,就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把她的東西給昧下了。
公孫月噘了噘嘴,輕輕哼了一聲。
走出幾步,她又悄聲說:「算了,爹爹既然喜歡,就給他吧。」
她是不理解公孫紹這種心愛之人的東西分毫都捨不得給別人,哪怕這個別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女這種行為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