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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習武,手勁也大,平時還好,可心緒起伏時難免會失去控制,導致下手沒輕沒重的。
公孫弘臉上表情恢復正常,說:「沒事,」
雖然沒看,可依著他的感覺,一會兒肯定要青紫的。不過這有什麼辦法呢,自家的妹妹,只好哄著了。
公孫月有些訕訕和後悔,心中決定一會兒回去找找傷藥給自家大哥送去。
「對了大哥,那個范承怎麼來了?」她即是好奇,又為了轉移話題,便就輕聲問道。
說起這個,公孫弘眼中不悅一閃,之前他還不懂,可知道了如意和郭陽的事後他哪裡還會不明白。
思及之前在海船上時,范承的有意示好,他心上不由飄起陰霾。
他沒記錯的話,范承至今未有正妻。
「碰巧遇到。」公孫弘一句帶過,緊跟著問:「郭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那樣了,他和公孫冉花前月下,被父親逮了個正著。」公孫月一副無辜的樣子說。
公孫弘眼中笑意一閃,看了她一眼,這話,也就騙騙那些外人。
看來,他家的小如意對那個郭陽是真的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啊。
不過,公孫弘也不準備拆穿,又問:「然後呢?」
「郭陽被扣下,公孫冉被禁足,父親發難要退婚,左淵已經傳信給了郭家家主。」公孫月三言兩語概括完。
說到左淵,她又想起了那晚左淵說的話,立即又噘起了小嘴,啊她還是好生氣,只是想想就好氣。
有機會了,她必須要拿刀把左淵抽一頓。
公孫月眼中凶光一閃,暗含期待。
至於打不打得過,打了才知道。
「只是禁足?」公孫弘立即抓住重點。
公孫月點點頭,目光一掃周圍跟著的僕婢,沒有多說。
見此,公孫弘也沒在多問。
兩個人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公孫弘所居的三省院外。
「好了你回去吧,」公孫弘放慢腳步,又低聲叮囑:「最近小心些,記得,離范承遠些。」
公孫月眨眼,心中浮現許多猜測,最後乖巧的點頭。
兩人分開,各回各院。
三省院。
腳步聲響起,范承立即認出這是公孫弘的,他眸光一閃,心中猜測不止。
這麼快就回來了?
公孫弘進來道了罪,然後就請了范承和他一起去見公孫紹。
范承欣然應允,兩人便就一同前往。
左宅。
快馬趕到,送來了郭盛的親筆書信,一併到來的,還有十張毛色極好的狐皮,全都是鮮亮耀眼的紅色。
左淵沒急著拆信,反而拿起一張狐皮,仔細打量。
半晌,他才放下狐皮,嘴角噙著笑意,開始拆信。
一開始是老生常談的問候,待到中間,他目光一定,
『……兄聽聞弟命人尋找上好的火狐皮,心中甚慰,便命人從庫中尋了幾張。想來弟已有喜悅的佳人,兄可代為提親……』
看到這裡,左淵的手一緊,幾張信紙立即化為了紙屑。
他看得未看一眼,只把目光放在剛剛還看過的火狐皮上,嘴角的笑意愈發溫和,沉聲喚了人進來,說:「去,把這火狐皮給燒了。」
這個命令有些莫名,可看了眼左淵後,李風忙捧了狐皮下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等到那些狐皮從眼前消失,左淵這才看了眼掉落一地的紙屑,輕聲說:「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這狐皮,左淵準備送給公孫月,充作之前公孫月領他去城外莊園的謝禮。
而現在,眼看著郭家和公孫家的婚約將要解除,他再拿郭家給的東西送給公孫家,那算什麼了?
心念一轉,左淵沒有再多深思。
明明,郭盛想要插手他的婚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明明,郭盛也沒少做好人幫他送東西給別人。
拿起桌上另一封信,左淵伸手打開。
這封信是左府管家送來的。
打開後,左淵只看了幾眼,就把目光放在了手側的一個木盒上。
伸手打開,他看了幾眼盒中的東西,臉上這才又有了笑。
信上說,擔心狐皮路上有損,不便送人,所以管家又從庫中娶了幾樣東西,也好以防萬一。
結果,還就真遇上了萬一。
正在這時,李雲大步進來稟報:「將軍,公孫家大郎君回來了,帶著范家范承。」
范家?
左淵臉上的笑又濃郁起來,眼底卻越發的波光詭譎。
這婚事還沒退呢,范家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左淵心想,眼底冷意一閃。
「走。」他忽的站起身說,頓了一下,又拿起那個木盒,大步向外走去。
李雲茫然跟上,等出府上馬時才知道,這是準備去公孫家。
公孫府。
公孫弘帶著范承到思明院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竟然有客人。而客人,竟然是左淵。
兩人心中頓時驚疑不定,等掃到放置一旁的上寫公孫親啟的信封時,他們才自覺找到了答案。
左淵目光掃過兩人,在范承面上微不可查的一頓,垂下眼瞼。
生的不錯,他心想,渾然不覺自己的關注點弄偏了。
思明院外。
李風捧著個木盒子來迴轉悠,好一會兒了,才總算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