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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內,一片寧靜。
左淵看著手中的密折,神色淡淡。
無人得知,緊隨之前的捷報到的,還有一紙密報。
范家人為求活命,招了一個消息。
,公孫家有不世神器,可於轉瞬間開山裂石,威力絕倫。乃是公孫紹髮妻阮氏所制,當年范家人曾有幸遇到她使用的那一幕,驚為天人。雖然阮氏否認,可他們追查十餘年,終於確定,公孫家內部曾秘制此物。
其實這個傳聞他隱約也曾聽聞過,可太過神奇,反而讓人不信,當年郭盛也曾秘密追查過,可最後一無所獲。
是真,還是假?
心中沉思,左淵命人請國丈過來。
不論如何,他必須做出表態,這個消息既然已經被問了出來,那就不再是個秘密了。
有心人難免會探查出來,若他不詢問,反而對公孫家不好。
這是如意的母家,他總想著他們一直好好的。
不多時,公孫紹踏入大殿。
大門敞開,眾人退避,左淵把那紙密信直接給了他。
公孫紹恭敬接過,打開之後,目光一頓。
「陛下何意?」他抬頭看向左淵。
左淵的手段心機,他都是知道的,也沒想著糊弄他。
既然這個消息已經泄露出去,他只想知道左淵的想法。
「我想如意此生安穩,無絲毫煩惱憂慮之事。」左淵含笑說,之事提起公孫月,他的眼中就仿佛含上了星光,道:「這個東西,我不想要,也不需要。然而,這個東西在此時出現,於公孫家並非好事。」
他不在意的東西,可在某些心懷叵測之人那裡,卻是如獲至寶,定會想盡辦法從公孫家得到這個。
「臣明白了。」公孫紹道,他心中一松之餘,又不由憂慮。
他可以保證自己在的時候能擋住所有人的覬覦,可後世呢?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多想也是無用。
回府之後,公孫紹便取了秘方,再次進宮,交給了左淵。
這來來回回,如此大的動靜,哪裡能瞞得住公孫月。
她思來想去,不由焦心,可偏偏正坐著月子,連過去問問都不能。
正焦急間,左淵回來了。
他在殿中略站了站,去了從外面帶進來的涼意,這才徑直走向公孫月,見著她抬眼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不由一笑。
「別急,沒什麼大事。」他過去坐下,輕聲說了剛才的事情,又道:「我會嚴密封鎖此事,放心吧。」
「原來是這事。」公孫月恍然,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爆出來,跟著指揮著左淵,去她的妝檯拿來了一枚銅鏡。
如今琉璃鏡子早已普及,這銅鏡,更多的時候是起把玩收藏的作用。
輕輕在鏡子上用大小不一的力道敲了幾下,鏡子一處就彈開了一個小洞。
公孫月從其中取出一張紙,交給了左淵。
「我成婚的時候我爹就把這個給我了,說是若你戰事不順,就把這個給你。可你這戰打的勢如破竹,根本沒用上。」公孫月如是說,拎著這秘方的手漫不經心的,就仿佛她以前信手拈花一般。
「岳父有心了。」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左淵不由微訝,然後笑道。
他接過紙看了一眼,輕輕捏了捏,發現這看似是紙,可卻十分堅韌,他微微使勁後,這紙都沒有損毀。也沒探究,他直接卷好,又放回銅鏡,跟著原路把銅鏡放入了公孫月的妝檯。
「你不收起來嗎?」公孫月看他。
「不必,岳父給了我一份,這份你收著就好。」左淵不甚在意的說,眼見著小床上的珍珍動了一下,就大步過去。
來到世界沒多久的小公主皮膚還有些紅,她嘴唇動了動,然後就細細弱弱的哭了起來。
左淵熟練的伸手解開她身上的小被子看了看小屁屁,換了尿布後又輕輕拍著誘哄,見她還是不停,不由皺眉。
「好一會兒了,她怕是餓了。」公孫月看著好笑,立即說,便想起身,也想去看看小珍珍。
「你躺下,太醫說了,你要好好養著,不要亂動。」左淵頭也不回的阻止,然後揚聲喚了奶娘和宮女進來。
「沒事了,」公孫月才不聽話呢,剛剛坐起身,左淵就已經過來把她扶著又躺了回去。
「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啦,起來走走沒事的。」她嘴上不停,還在反駁。
「聽太醫的。」左淵堅持。
公孫月就眨巴著眼睛瞅他,眼見著這人不為所動,只好放棄。
「那珍珍一會兒吃完奶了,你把她放在我身邊,我要看著。」她只好放棄,轉而說。
「好,但是你不許再捉弄她了。」左淵好笑的提醒。
對於這個孩子,公孫月是又喜歡又好奇,總想上手去摸摸親親,擾的小珍珍睡不好覺,哭了好幾次。
「好。」公孫月答得特別快。
可左淵知道,等一回頭,她怕是就忘記了。
無奈之餘,他又不由得想笑。
罷了,她高興就好。
至於小珍珍,還是你娘的開心更要緊些,多讓她摸摸,習慣就好。
然而,不管過去多久,我們的長公主左重華都不能習慣的。
可她已經可以忽視了。
「娘,我回來了。」小人兒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小裙子,頭戴珍珠發箍,八寶如意項圈上的小鈴鐺輕輕作響,一步一步的從殿門口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