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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箬性格爽朗大氣,藏不住多少事。眼下正是關鍵的時候,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免得露了行跡,讓郭陽和公孫苒警惕。
閆箬頓時皺眉,欲言又止,想了想後到底沒問。
她的脾氣她自己知道,公孫月的她也知道,既然她不說,那自然有她的理由。
「行,我等著。」想罷,她笑著說。
半日喧鬧,下午後,大家各自散去。
三月初五。
左淵再臨公孫府。
這一次他沒遇到公孫月。
公孫月在自己的寶祥院窩了大半日,直到晚間才去了自家親爹的思明院。
詢問過後,才知道左淵今日前來,是替郭盛送信來的。
「一封信而已,還用他親自送。」公孫月心中微松,隨口說道。
她掩下心中那點失望,不再多想。
一旁,公孫紹微頓。
他之前還沒想到這一點,的確,為什麼左淵會親自來送信呢?
「爹,郭盛來信做什麼?」公孫月好奇的問。
「又提及了婚事,並且許出了一些好處而已。」公孫紹神色淡下,不以為意。
公孫月眉梢一挑,驚訝又好笑:「他以為我們對婚事的漠然是因為想要好處?」
公孫紹一笑,平靜的說:「不過是仁者見仁罷了。」
「嘖。」公孫月不以為意,又說:「看來我們要快些了,再拖下去,郭盛怕是要把他那半座江山都給我們了。」
公孫紹頓時被她這有些陰陽怪氣的話給逗笑了,無奈道:「你啊——那就快些吧。五日後,你曾祖母一位曾侄孫會來做客。」
「公孫苒知道嗎?」公孫月精神一震,立即明白這應該就是曾祖母給公孫苒找的那個人選了。
「她馬上就能知道了。」公孫紹微笑。
公孫月頓時也笑了。
是夜。
三房所居的院落中,公孫苒揪緊了手裡的帕子。
太夫人的娘家早已經沒落,那個侄孫也未曾聽說過他的聲名,這樣的一個人,怎麼配的上她?
根本配不上她!
該死的,太夫人怎麼忽然想起了要給她說親。
思及此處,公孫苒一驚,不禁擔憂太夫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可仔細想想,若真的發現了她和郭陽的關係,應該不會只是這樣。如此一想,她才算是放下了心。
生完了氣,想了想,公孫苒忽然一笑。
這樣也好,正好助她一臂之力。
第二日。
左淵親自上門,取走了公孫紹給郭盛的回信。
眼見著他,公孫紹頓時又想起了昨晚公孫月的疑惑,不由多看了幾眼左淵。
左淵沉穩端坐在那裡,一派的光風霽月,看不出絲毫隱晦心思。
看來是他想多了。
左思右想後,公孫紹收起了自己的疑心。
這邊。
左淵垂眸,心中靜思。
又沒有看到公孫月。
他大拇指摩挲著食指關節處,思緒忽然而來。
寶祥院。
公孫月正在繡著一副松柏圖,本來要繡的是駿馬圖,可挑選繡樣的時候,她不知為何,就選中了這副。
想來,她的好三哥是不會介意這一點小小的區別的。
說起這方繡帕,還是昨日裡從父親那裡聽聞她家三哥要回來了,公孫月這才恍然發現,自己之前答應的要送給三哥的扇面還沒有繡。
於是,從她回來後就連忙趕了起來。
另一邊,左淵出府的時候,腳步微不可查的慢了些許,可直到他離開公孫家,也都沒有再像前幾次一樣,與某個人不期而遇。
另一邊,郭陽偶然得知,公孫家太夫人某個曾侄孫,將在幾天後上門拜訪。
思及之前公孫苒婢女所說的話,再一想這個消息,他立即明白過來,眉頭下意識皺起。
公孫家竟然想把公孫苒嫁給那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嗎?
思緒閃過,郭陽心緒翻滾。
三月初八。
左淵要找的人,終於被帶了回來。
公孫紹找了本書命人給左淵送去,第二日,他便再次上門。
公孫府一處偏僻的宅院,左淵和公孫紹去盤桓了半個時辰左右。
公孫月對此好奇不已,可事關左淵的私事,她不便多事,只好在她爹的思明院等著,期盼她爹能解一解她的好奇之心。
腳步聲響起,左淵和公孫紹走了進來。
兩人面色平和,看不出端倪。
公孫月走出來後,看到了的就是這一幕,略有些匆忙的腳步不由一頓。
有些時日未見相見了。
猝不及防的見到後,公孫月微頓,目光一掃左淵,只覺得這人好看的一如既往。
「爹爹,叔父。」公孫月輕快上前,盈盈一拜,而後笑意盈面的說。
「如意,」公孫紹一見她,就知道她是來幹嘛的,不由無奈的輕輕瞪了她一眼。
公孫月笑著回看,矇混過關。
「三娘。」左淵也溫聲道,目光在公孫月身上划過,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打完招呼,三人進了正廳,又閒聊了片刻後,左淵起身告辭。
公孫月沒有跟上,只站在原地拜別,然後看著自家親爹送他出去。
左淵含笑對公孫月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