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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現在是戰神,是中原人的戰神,那就夠了。
公孫月聲音婉轉又清脆,撒嬌的時候又帶上了些許的軟糯,恍然間,宛如鶯啼一般。
左淵心中一動,本來準備出口的說教立即就止住了。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他最後只淡淡的說。
閆箬默默的看著重色輕友的好友,默默的鬆開了手,默默的走到了自家未婚夫身側。
然後就是一笑。
身旁,徐放也笑,他壓低了聲音,說:「之前哪裡見過如意這樣。」
閆箬贊同的點點頭,說:「如意性子傲,之前也只對著伯父和大哥三哥他們撒過嬌,眼下這樣,可見她是真的喜歡。」
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可前面兩個人都習過武藝,而且還不低,自然都聽的真真切切的。
聞言,公孫月臉頰立即就飛起了紅暈,轉頭就準備瞪兩個不靠譜的髮小一眼,誰知,剛一動,就感覺到了腰間輕微的禁錮。
她一眨眼,忽然就想起來一件事。
低下頭,公孫月目光落在左淵仍舊扶在她腰間的手掌。
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指腹帶著薄繭,膚色是一種極為奪目的冷白色。
第49章
奇怪,左淵行軍打仗,按理說膚色應該比較黑才對,他怎麼會這麼白呢?
公孫月的心中忽然閃過這個想法。
左淵隨之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竟未收回。
他指尖一顫,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背到身後,垂頭看著公孫月,聲音略低,說:「抱歉,是我失禮了。」
忍不住摩挲著指腹,左淵心跳微緩,似乎還能回想起剛剛那抹溫軟的觸感。
腰側驟然一輕,公孫月眨了眨眼,抬頭去看左淵,對上他那雙格外幽深的雙眼。
她睜大眼睛打量了一下,然後一笑,說,「沒事。」
「我們接著爬山吧。」她說:「再晚些的話,天就要熱起來了。」
今日知恩寺的慧塵大師要講經,來的人很多。
等到公孫月一行人到了寺外的時候,這裡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
知客僧領著小沙彌前來帶路,引公孫月一行人去她早就定好的院子。
結果,沒走出多遠,就和另一行人撞了個正著,不是別人,正是郭陽和公孫苒。
公孫月眉毛微揚,只覺得有趣,卻也沒太在意,甚至看都沒有多看,又收回了視線。
見此,盯著她的公孫苒心中一滯,不由氣急。
就是這樣,總是這樣,公孫月一直都是這麼傲慢,從不將她放在眼中。憑什麼,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就因為她的父親是公孫家的家主,她就處處比不上公孫月。她不甘心。
心思百轉千回,公孫苒看向身邊的郭陽。
沒事,還有他,嫁給他的話,她以後,就能做人上人,就能把公孫月踩到腳底了。
誰知,這一看,公孫苒心中又是一滯。
郭陽竟然正在愣愣的看著公孫月!
左淵看了眼郭陽,眸光一深。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公孫月不由皺眉,不悅的看了回去。
「郭家郎君,你失禮了。」她目光一掃,冷冷的提醒。
郭陽微愕,之前公孫月哪怕是嘲笑他的時候,都沒有冷過臉,這還是第一次。
怎麼,這是和叔父定下婚事,她就有底氣了?他心中不屑又惱怒,隨之看向左淵,忽的就被那雙眼睛逼得後退了一步。
貌似平和,卻仿佛流動著無數暗涌的海面。
在這一刻,郭陽心中忽然想到,他想起了驟然掀起波濤的大海,一擊而已,砸的礁石搖晃,水花飛濺碎成水末,飄散在空中。
「六郎,你失禮了。」左淵看著郭陽,沉聲說。
他負手而立站在那裡,哪怕看著未曾發怒,卻自有一股威勢在身。
英姿勃發,氣勢磅礴。
「抱歉,是我忘形,還請公孫姑娘諒解。」郭陽微微頷首認錯。
他想他忽然就明白了定亂軍中那些將士們為何這麼怕左淵,因為此人,貌似溫和,可骨子裡卻無比冷酷。
公孫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解這個向老自視甚高的人這次怎麼會這麼快認錯,卻也沒有在意,隨意點了點頭就走了。
走出兩步後,她才發現,左淵竟然沒有跟上。
正疑惑間,就聽見左淵開口道:「我讓你禁足在府,你為何會在此?」
聽到這裡,公孫月也不急著走了,轉身好奇的打量郭陽,閆箬和徐放對視一眼,也跟著看起了熱鬧。
幾人在這裡的動靜雖然不大,可他們的身份就已經足夠讓人側目。
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不少人駐足,站在不遠處偷偷注意著這裡。
一對前未婚夫妻,各自攜著自己的新歡在這裡狹路相逢,只是想想,就足夠讓人好奇和興奮了。
「是我的錯。」郭陽嘴角動了動,直接認錯。
他低下的雙眼裡滿是不服,卻也不好多說。不論如何,左淵都是他的長輩,不論他心底有多不以為意,在外人面前,他都不能失了禮數。
因為,他的態度,在某方面也顯示了他父親的態度。
這一點,郭盛之前來信時已經狠狠教訓了他一頓。並且言明,左淵於他有大用,若是他再敢對左淵不敬,那就別怪他不認他這個兒子。這話如今還言猶在耳,他哪裡還敢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