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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這漳州,都該清理一遍了。」公孫紹說,看向公孫弘囑咐說:「你去盯著,把漳州城那些釘子全都給拔了。」
公孫弘立即領命稱是,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
敢刺殺公孫月,他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經想這麼幹了。
「攪渾水?」只餘下公孫紹一人的正堂里,他輕聲低語。
看來,自家如意的那本故事書釣出了不少的人,而他們,似乎都知道那本故事書中的秘密。眼下這個局面,想來是其中一部分人有意為之。
是想渾水摸魚,還是抱著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這個想法,那就不清楚了。
靜默半晌,撐著額頭坐在哪裡的公孫紹,嘴角忽然扯出了一抹笑意。
飛馬傳訊各地,公孫家著墨藍色袍服的暗衛隱現各地。
各家探子不由心驚,暗罵之前計劃刺殺公孫月的那股勢力。明明知道公孫紹把公孫月看的跟個眼珠子似的,到底是那家勢力這麼蠢,竟然敢對她下手。
兩日後。
公孫家三郎君公孫凌坐在馬車上,領著一串長長的車隊,搖搖晃晃的進了漳州城。
至於那些車隊,進城後便就各自散開,去了公孫家置在城中的鋪面。
馬車上。
公孫凌斜倚車廂,衣衫微散,手中一把匕首轉著圈,一派不羈疏闊的模樣,笑看對面的人說:「莊兄,看看我漳州城如何,比之你復州城又如何?」
他對面的人身著紫色袍服,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送讓人不自覺的心生警惕。
這人正是莊家嫡長子,莊晟。
莊晟看了眼外面的街景,狐狸眼一挑,霎時間一笑,說:「如何不如何我不清楚,但是這姑娘,卻是較之復州的別有一番風情。」
復州大儒良多,天下最好的書院也在復州,因此,文風極濃。
可這般文風濃郁的地方,卻養出了莊晟這樣一個毫不嚴謹,風流肆意的青年郎君。
第27章
聽到莊晟的話,公孫凌揚眉一笑,沒有接話。
他和他大哥,都是不好女色的性子,只看他們都二十餘歲還沒有成婚便可知一二了。慶幸的是,他們的爹是公孫紹,不然哪能隨著他們的意思。
公孫紹當初,也是二十餘歲遇到了阮湘後才成婚。
在那之前,他的好後母可沒少在他婚事上打主意。他也是硬氣,一直頂住了沒有成婚。因此,對於兩個孩子的婚事,他便就沒有多管。私心裡,他也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個可以心心相印的可心人的。
莊晟看了一眼公孫凌,眸光一動,然後又收了回去。
其實,他更好奇公孫月的容貌。莊家的探子曾經傳信,公孫家嫡長女,生得極美。
他倒是曾經就此問過公孫凌,卻反遭警告,從哪兒之後,他就沒再在公孫凌面前提及過公孫月了。
不過沒關係,很快就能見到了。莊晟心想,眼中微亮。
公孫府。
三月末的天氣,風和日麗。花園中的花兒們都競相開放,絢爛多姿。
昨日剛下過一陣小雨,芍藥花上還墜著露珠。在和熹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暈來。
公孫月貪看這副美景,今日難得離了她的寶祥院,溜達到花園裡來。
公孫月愛芍藥這一點,闔府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花匠們伺候起芍藥來更是尤為精心。除了夏日難調,春秋冬三季,在這公孫府,都是能見到芍藥的。
寶祥院中也載著一小片,可卻沒有花園中的多。
伸手輕輕點了點粉色的花瓣,引得水珠垂落,涼意從指間滴下。
公孫月不由的笑了笑,起身圍著花轉了圈。然後選了幾枝讓婢女記住,一會兒她要走的時候就剪下帶回去用水養著。
美色如斯,自該放在眼前,時時都能見到才好。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微風送來一陣冷香中帶著微苦的香味來。
公孫月沒有回頭,只當不知。
「公孫姑娘,」范承的聲音響起。
公孫月正輕輕撫摸著花瓣的指尖一頓,站起身回頭看去,臉上微笑道:「范郎君。」
她目光掃去,不由一頓,有些驚艷。
范承生得不錯,因著身體不好,臉上總是帶著病色的蒼白,他身量很高,卻又偏瘦,看起來就顯得格外的清俊。
早晨的日光溫柔卻不奪目,照射之下,他的臉頰竟白的有些通透了。
這位范家嫡長子,也是個很好看的美人呢。
公孫月心想,下意識就又記起了左淵,然後對比了起來。
這個想法一晃而過,公孫月眨眼,立即揮去。
無緣無故的,她想這個幹嘛。
左淵沉穩俊美,范承清俊溫和,相比起來,還是左淵那歷經世事格外從容的氣度更出眾一些。
說是不想,公孫月的心中還是不可抑制的冒出了這個結論。
「范郎君身體不適嗎?可要我找府上的大夫為你看看?」對于美人,公孫月總是格外寬容的,頓時也忘了之前那保持距離的想法,略有些關懷的問。
「不必,不過是昨日小雨,略有些著涼而已。很快就好了。」范承笑著說,目光輕柔的落在公孫月臉上,在看到那抹關心後,微微一頓,又說:「勞煩公孫姑娘掛心了。」
公孫月一笑,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范郎君不嫌我唐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