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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脊背挺直,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擱在小/腹/處。
看得出來,小娘子對他依舊是有想法的,只不過,不如一開始那麼直接奔放。
除卻太妃之外,蘇念安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待他熱情似火的女子。
許是旖旎夢境作祟,又或是他內心深處本身就渴望著這股熱忱,才致傅時厲逐漸產生了難以言說的占有/欲。
她只是他一個人的該多好。
他不想看到她對旁人也笑。
就像是許多年前,他深陷泥潭,總渴望著抓住那唯一的一抹光。
到了太師府大門外,蘇念安下馬車,行至傅時厲面前,一雙水眸忽閃著,眼神不可謂不專注,給人一種深情款款的錯覺。
若是換做其他男子,定會誤以為這小娘子傾慕自己,可傅時厲天性難以信任旁人。
哪怕看出她心悅自己,但也不會當真。
“到了。”傅時厲淡淡啟齒。
蘇念安點頭稱是,“那……傅世子要進門喝杯茶麼?”
傅時厲擰眉。
一旁的落九天心驚了。
小娘子如此堂而皇之邀請將軍,不亞於是當眾表白了呀!
落九天一雙星星眼無處安放,瞅來瞅去。
傅時厲看著小娘子的眉目,總覺得無比熟悉。
是在哪裡見過麼?
一看見蘇念安,傅時厲心頭就有一股難掩的酸澀與歡喜,這二者各自摻半。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潛伏在蘇府附近的探子,眸光乍寒,眼中露出殺意。此時,卻見小姑娘又遞給他一隻香包,“傅世子,這隻香包裡面添加了驅蚊香,你雖是武將,但也招蚊蟲,這隻香包對你而言很適用。”
她可太清楚傅時厲的習性了。別看傅時厲是沙發果決的大將軍,其實身上的肌膚十分白皙。
也很招蚊。
傅時厲眸光一滯,看著小娘子的臉,又看了看遞到自己面前的香包。
他的確招惹蚊蟲,但此事除卻太妃與身邊幾個心腹之外,無人知曉。
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傅時厲沒有伸手去接過香包,只道:“不必了。”
言罷,傅時厲調轉馬頭,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太師府大門外的巷子。
蘇念安呆呆的看著傅時厲的背影,不明白他為何不接受自己的一片心意。
落九天幾人訕了訕。
將軍不久之前還開竅了,這怎的又不解風情了?
人家小娘子不要面子的麼?
蘇念安心中難免酸澀,但她還是在傅時厲身後揮了揮手,喊道:“傅世子,路上小心呀。”
傅時厲捏著韁繩的手一緊。
這些年在外,生死漂泊。無人問他粥可溫,無人與他立黃昏,他自始至終都是孑然一身。
今日,竟有人叫他路上小心。
他經歷沙場,拿命換軍功時,亦無人讓他小心。
傅時厲目不斜視,對隱藏在暗處的探子視而不見,眼底掠過重重殺意。
*
回到宸王府,傅時厲踏足門廊,正往府內走,迎面走來宸王與傅仲,傅凌兄弟二人。
宸王駐足,雙手朝後,一副高高在上的家主之態。
而傅仲與傅凌今日有父王撐腰,自也不怕長兄。
這父子三人正要聯合起來給傅時厲一個下馬威時,卻見傅時厲目視前方,宛若將他們三人視作了空氣,這便徑直往前走去。
傅時厲的肩膀撞在了傅仲肩頭,差點將他撞到。
落九天幾人暗暗心驚。
將軍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主僕幾人一路揚長而去。
傅仲站穩之後,對宸王訴苦,“父王!您剛才也看見了,長兄他目中無人吶。方才您在場,長兄便已如此囂張,那日您不在場,長兄恨不能殺了我與三弟。”
傅凌也配合,“是啊,父王。長兄他很不喜我兄弟二人!”
傅仲與傅凌兄弟兩人積極告狀。
說實話,他二人也不明白,為何傅時厲今天的臉色會這般難看。
也沒人招惹他啊!
宸王面上怒意騰騰,耐心一陣心驚肉跳。他差點以為傅時厲要造反了。-_-||
直到傅時厲走遠,宸王才敢開口,“哼!那個逆子!”
一言至此,宸王不知如何繼續往下說。
傅仲與傅凌兄弟兩人還指望著父王撐腰,卻見宸王氣到鼻孔輕顫,卻再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父王,長兄就連您也不放在眼裡啊。”
“是啊,父王。”
宸王臉色氣到一陣青一陣白。
長子的確不把他放在眼裡。
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打不過啊!
*
翌日一早,宸王府大門外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為首之人是程家管事,他披麻戴孝,攜帶家丁,在宸王府大門外哭嚷。
“傅世子,還我家三公子的命來!”
“我家三公子好冤吶!”
“……”
傅時厲這個時辰已經從校場下來,今日程家登門鬧事的行徑,在他的預料之中。
程三郎的馬車無端落水,而他自己則被淹死,這其中定有疑點。
不過,程三郎四處宣揚傅時厲與魏子初之間的風流韻事,再加上魏子初昨日與程三郎打了一架,程家就把程三郎的死強行摁在了傅時厲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