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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安趴在池壁喊他,“夫……傅世子,我上不來呀,你倒是救救我。”
傅時厲並未回頭,僧袍甚透,哪怕他不低頭看,也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光景。
蘇念安看著男子的背影和後臀,驀的,她愣了一下,耳根子忽然紅了。
夫君這身段當真是極好的,瞧瞧這翹/挺的/臀……
蘇念安看呆了,傅時厲沒有聽見動靜,他頓了一下,還以為這小娘子又沉入水了,誰知一回頭,就看見了她瀲灩的一雙眼睛,正泛著垂/涎/之色。
傅時厲,“……”
男人沉著臉,轉過身,若無其事款步離開,仿佛甚麼也不在意。
蘇念安費了好大勁才從浴池爬了上來。
琢玉與裴石正在樹下納涼嘮嗑,似是一陣陰風拂面而來,他二人側目一看,立刻站直了身子,又見自家將軍這副模樣,不免納罕。
“將軍,您這是……”
“咳咳咳。”
琢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門心思想多打聽一些事。
裴石卻瞥見了不遠處朝著這邊走來的小娘子,那小娘子看似也同樣濕/了身子,他當即揣測到了無數畫面,遂輕咳幾聲,提醒琢玉。
傅時厲正要越過他二人,忽然止步,語氣沉沉,“去日頭下罰站一個時辰!”
言罷,傅時厲徑直離開,腿長步子大。
琢玉和裴石有苦難言,可又忍不住揣測不已。
這……
到底是怎麼了?
蘇念安沒有路過這條小徑,從另外一條石子路折返禪院,似是心情不錯,還哼著曲兒。
琢玉、裴石,“……”
蘇五娘子這般開心,莫不是把將軍怎麼了?得手了麼?
不至於吧?
據說,蘇五娘子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就憑她,若是將軍不願意,她幾乎不可能靠近將軍。
琢玉和裴石委實好奇,兩人站在日頭下罰站時,一直在用眼神暗暗交流。
*
“阿——嚏——”
隔壁禪院,小女子的噴嚏聲,時不時傳來。
傅時厲已換了一身衣裳,他正盤腿靜坐,聞聲後,思緒難平,只好暫時停下打坐冥想。
他掐了掐眉心,闔眸沉思,側顏清瘦俊朗,面頰輪廓十分清晰,仿佛是上蒼格外精心打造。
廊下有腳步聲,須臾,有人敲響門扇,“將軍,屬下有事稟報。”
傅時厲睜開眼,保持著盤腿而坐的姿勢,他墨發濕透,此刻披散開來,長髮及腰,茜窗拂入的山風,拂起絲絲長發,他眼底仿佛蘊含著化不開的濃墨,深藏秘密。
“進來。”傅時厲淡淡啟齒。
門扇推開,來人是傅時厲的心腹之一,名落九天。
落九天進屋,面色沉穩,抱拳道:“將軍,您上山之後,有探子也尾隨了過來,目前看來,不止一股勢力。屬下暫時無法判定是敵是友,懇請將軍儘快離開,以免發生任何意外。”
傅時厲眸光一沉。
他上山吃齋,需得三日。
他這樣身份人,一回京都,必然有人盯著。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真要是打殺起來也無妨。
只是隔壁的那孟/浪的小娘子……
罷了,不管她。
傅時厲道:“讓人暗中繼續盯著,不必打草驚蛇。”
他此言一出,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你去隔壁禪院通知那蘇五娘子,讓她即刻啟程回去。”
刀劍不長眼,小娘子再怎麼可惡,也不至於被殃及池魚。
落九天愣了一下。
將軍素來少言寡語,獨來獨往,不喜與人親近。怎麼?這就與人家小娘子熟絡上了?
難怪琢玉和裴石這兩天一直在暗暗搓搓討論什么小娘子。
落九天按捺住好奇心,應下,“是,將軍,屬下這就去。”
*
傅時厲耳力過人,落九天到了隔壁禪院時,隔著一牆,他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落九天跟著自家將軍南征北戰,也極少與婦道人家接觸。
一看見粉雕玉琢的小娘子,且看上去似乎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郎,落九天擠出一絲笑意,“蘇五娘子,我家將軍讓你即刻啟程離開此處,越快越好。”
蘇念安剛換好衣裳不久,她本就身子孱弱,即便是盛暑天,也已噴嚏連天,“阿——嚏——不、不行的呀,我是被家中祖母遣出來吃齋的,就這樣回去,只怕祖母會不悅。對了,這位小哥,可是出了什麼事?你們家將軍可有危險?將軍若是有危險,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落九天忽然不知說什麼。
不是……
這位小娘子,我家將軍就算有危險,與你有何干係?你難道能保護我家將軍?
小娘子可真逗。
最終,落九天無話可說,又折返隔壁院落,他正要回稟,傅時厲抬手制止了他,方才的話,傅時厲都聽見了。
傅時厲胸膛微微起伏,不是氣的,純粹是無奈。
他不欲再起殺戮。
許是因著同樣的一顆美人痣,讓他起了惻隱之心。
傅時厲嗓音低磁性,“去告訴她,讓她務必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