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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好是時機。
祖母讓他過來輔佐表妹,他必然要盡心盡力。
魏子初今日選擇騎馬,只帶著幾個僕從,自太師府離開,路經長安街,不疾不徐往前趕路。
公子白衣飄然,腰間揣著一隻外觀十分精緻的玉簫,他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持著摺扇,所到之處引來無數百姓探頭望去。
要知道,每三年一度的公子排行榜上,前十甲皆是京都人士耳熟能詳的公子哥,人人都認得。
可這位白衣公子……當真好生惹眼吶!
“這白衣公子不曾見過,莫不是才來京都不久?不然,我豈會沒有一點印象。”
“是啊,此等容色,若是見過,我也必然會記住。”
“今年恰逢又輪到三年一度選拔,這位郎君必然可以入圍。”
此時,熙熙攘攘之中,銀河在人群里,面無表情道了一句,“郎君乃青州魏家大公子,爾等此前自然是沒見過。”
銀河頷首挺胸,一臉與有榮焉。
洛陽是京都城又如何?
她家公子這樣的人物,洛陽誰人能及?
銀河莫名其面想到了傅時厲。
她現在還對落九天咬牙切齒,自然也是恨屋及烏。
有她家公子在,那傅時厲休想得到表姑娘的傾慕!
魏子初一路張揚,他帶著幾名僕從與綠豆湯前去城外軍營,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洛陽城大街小巷。
青州魏家的大公子,與宸王府世子怎會有交集?
還特意用冰鑒送綠豆湯?
啊這……
看來話本子說得都是真的,容貌好看的男子之間很容易產生相互吸引!
軍營這一邊,魏子初還沒抵達,就有探子送來了消息。
傅時厲面無表情,正盤腿坐在矮几旁看書,營帳內的窗戶開著,有風灌入,但饒是如此,依舊炎熱難耐。
但傅時厲仿佛根本不怕熱,這朵高嶺之花哪怕是在炎暑之下,也是獨一份的“清涼”。
“將軍,青州魏家的大公子正要給您送綠豆湯,眼下他已在路上,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要到了。”探子抱拳如實說道。
傅時厲捏著書冊的手指一緊,抬眼看向探子,幽若深海的眸中掠過一絲異色。
青州魏家大公子,是那個小娘子的表哥。
他來作甚?
傅時厲依舊面無表情,卻終於放下了書冊,他站起身,仿佛在思量什麼。
探子詫異了。
難道那魏公子是什麼大人物?
不然將軍為何會如此在意?
一般情況下,將軍素來是目中無人的。
不會輕易為了任何人或事,而付出一絲絲的精力。
須臾,傅時厲抬手輕輕一揮,“去通知下去,給魏公子放行,讓他進來。”
探子,“是,將軍。”
魏子初順利進入了軍營大門,他一路唇角含笑,額頭兩撇碎發隨風飄逸,沿途對軍中將士打招呼。
將士們不明所以。
哪來的魏公子?
他與將軍有何交情?
不過,話說回來,這魏公子當真是俊美無儔啊。
魏子初在傅時厲的營帳外面停下,他跳下馬背,吩咐僕從,“你們幾個把綠豆湯抬入營帳,仔細這些,莫要灑了。”
傅時厲已經重新在埃几旁落座。
魏子初被人領入營帳時,傅時厲吩咐,“你們都退下。”
小卒詫異了。
將軍要與魏公子獨處麼?
魏子初一邊搖著摺扇,一邊款步邁入營帳,人未至聲先到,“哈哈哈!傅世子,你我又見面了。”
小卒離開營帳時,恰好聽見了這麼一句。
又見面?
將軍和傅世子是故交?
魏子初的僕從放下冰鑒之後,也離開了營帳。
不多時,營帳內就只有傅時厲與魏子初二人。
魏子初始終唇角含笑,手中摺扇搖啊搖,風流無度。
傅時厲的唇角忽然動了動,也笑了,但笑意不達眼底。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是在用眼神較量。
這傢伙,當真是個狠角色!決不能讓表妹再接近他。
魏子初看了一會,這便語氣不明的開口了,“綿綿與我昨夜相談甚歡,那丫頭懶得很,這個時辰已經睡下了,故此,才有我送來了綠豆湯。”
昨夜……相談甚歡。
嗯,好得很!
她跟誰都能如此麼?
心中又不爽快了。
傅時厲淡淡一笑,“那就勞煩魏公子了。”
魏子初拔出腰間玉簫,在手中轉了幾圈,他垂眸看了幾眼,仿佛是看著心愛之人所贈之物,勾唇一笑,“算不得勞煩。綿綿的事,就是我的事。她那丫頭心粗的很,哪裡想得起來傅世子,上次救命之恩,自當回報的,且……是我來替她回報。”
傅時厲看著那隻玉簫。
仿佛能猜出玉簫的主人是誰。
他又開始煩悶。
傅時厲很想送客。
而他的確這麼做了。
“既然東西已經送達,魏公子可以回去了。”
魏子初笑笑,“是啊,我是該回去了,不然綿綿醒來找不到我,又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