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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厲心中的漣漪開始逐漸蕩漾。
還能算出什麼?
大抵又是他二人乃天命所歸、天生一對。
這個小娘子, 為了博取他的注意, 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她就那麼心悅他麼?
還是說,是為了其他利益?
她到底想要什麼?
是權?還是利?
傅時厲終於看向蘇念安,脫口而出,“蘇五娘子,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他可以適當的改一改,確保她不再傾心。
高嶺之花如是的想著。
他豈會對這個心機小娘子上心?
那絕對是不會的。
今日的一切行為,皆是巧合而已。
蘇念安眸光皎潔,像點綴了江南夏日的星子,她笑了笑,“傅世子長得好看,又是個善良之人,京都哪個小娘子會不喜歡呢。”
傅時厲的薄唇動了動,竟是卡殼了,無話可說。
他的容貌,他自是無法改變。
至於所謂的善良,他自己是不信的。
他狠起來,自己都會害怕。
他是魔,無人可斂他半生癲狂。
魏子初搖著摺扇走了過來。
他才去了一趟淨房,不成想,傅時厲又勾搭了他家綿綿!
真是豈有此理!
稍有不慎,就會讓傅時厲有機會下手!
綿綿太過年輕單純,傅時厲這樣的老狐狸騙她太容易了。
魏子初也如是的想著。
“哈哈哈,傅兄,綿綿,你們兩個在說甚麼呢?”魏子初走上前,站在了蘇念安與傅時厲中間,隔斷了他二人的視線。
傅時厲原本就不打算與蘇念安繼續糾纏下去。
可一看到魏子初,他心裡就莫名不爽。
昨夜夢境之後,傅時厲對蘇念安有了一種很是微妙的感覺。
他甚至很想檢查一下蘇念安的肚臍,看看是否還有一顆小紅痣。
但這個念頭被他硬生生掐斷。
不過一個夢而已,豈會有任何玄妙之處。
傅時厲呵呵一笑,笑意不達眼底,“魏兄,你猜呢?”
魏子初笑意一怔。
猜?
說什么小秘密,還需要別人猜?
蘇念安卻是羨慕表哥,未來夫君這一世可從沒有對她這樣說過俏皮話呢。
魏子初勉為其難朗笑一聲,“哈哈哈,傅兄,你真有意思。”
傅時厲不甘示弱,“哈哈哈,彼此彼此。”
兩人都在朗聲大笑。
蘇念安覺得自己聽懂了,可又仿佛沒有聽懂。
表哥與未來夫君之間的友誼當真叫人羨慕呀。
穆元景在雅間喊了一聲,“傅世子,魏公子,五娘子,你們三位過來吃飯了。”
蘇櫻和穆元景已落座。
還特意備了幾壺好酒。
穆元景介紹道:“這幾壺酒是我專門讓人送來的,是鹿茸酒,最是滋補,尤其對男子有好處。”
他是一片好心,特意給蘇櫻準備。
蘇櫻身子弱,喝鹿茸酒倒是極好的滋補。
剛落座的傅時厲與魏子初,卻是虎軀一震。
傅時厲二十五年來,一直都是孑然一身。
魏子初雖然行徑風流,但並非是真正的浪/盪,算是潔身自好。
他二人對自己的身子狀況也甚是清晰,根本不適宜飲鹿茸酒。
然而,穆元景已經貼心的給四人都滿上了酒水。
傅時厲垂眸看了一眼鹿茸酒,眸色幽幽。
魏子初依舊維持著表面的溫潤如玉。
蘇念安面前是一杯梅子酒,她小口噙著,笑看著案桌上的四人,問道:“這鹿茸酒當真滋補麼?女子可否飲用?”
她也需要補補呢。
席間,四位皆未婚配的公子哥紛紛抬眼看向蘇念安。
蘇櫻清了清嗓門,正要說話,被魏子初搶了先,“綿綿,你氣色愈發好了,無需再滋補,只要平日裡好生吃飯就行。”
穆元景噗嗤一笑,“這個傻姑娘,鹿茸酒是專給男子滋補的。”
傅時厲這時將就酒杯推到一旁,“三位可以多飲著,我就不需要了。”
魏子初、穆元景以及蘇櫻,覺得自己被傅時厲內涵到了。
這個傅世子,本來就看著不太好相處的樣子,說話真氣人吶。
他是何意?
在暗示他們三人不行麼?
蘇念安後知後覺,明白了過來,她一手捂唇,噗嗤笑了幾聲,對傅時厲連連點頭,表示她能夠理解。
傅時厲,“……”她笑甚?
其他三位公子,“……”不是,綿綿可千萬不要誤會。他們其實也不是很需要滋補。→_→
這是傅時厲第一次與旁人同桌飲酒。
魏子初屢次敬酒,他都接招了,也反過來敬他。
原本,魏子初對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他打算灌醉傅時厲,讓傅時厲在表妹面前顏面盡失。
可好半晌過後,看著酒壺一瓶瓶空下來,魏子初才終於意識到——
又大意了!
他真的碰到對手了!
魏子初已是醉酒微醺,他站起身來,白衣翩然,額前兩撇碎發尤為惹眼,身子晃了晃,指著傅時厲,眼神灼燙,笑道:“傅兄,你好生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