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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灩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黃媽媽機靈,一把將門外的素清給拖了進來,並探出頭去四下張望了一下。之後才小心關了門,拽著瀲灩和素清一同進了內房。
“你做什麼來了?不好好在房內呆著整日裡亂晃?”黃媽媽對著素清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喝斥。
素清嚇的縮了縮身子,將手上的鳥籠提了提:“方員外送來了一隻會唱曲的八哥兒,我想拿與灩哥哥看看。。。。。。”那八哥也附和著說了句:“看看!看看!”
“作死的東西!”黃媽媽一把將那鳥籠給奪過來朝屏風上狠命一摔,那鳥炸毛似的“呱呱”叫個不停。
“我只告訴你,無論剛才你聽到什麼或是沒聽到什麼,要是有一個字泄露出去,仔細你的皮!”黃媽媽揮舞著蒲扇大的巴掌在素清眼前飛來飛去。
瀲灩從後面按住了害怕的發抖的素清。“沒事?!別怕!你只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有事的。現下我們都遭了這大劫,你只要像平日那樣,過得幾日就沒事了”
素清只搗米般的點頭,淚水已經順著眼眶流了滿臉。瀲灩無奈的摸了摸素清的頭。黃媽媽也是正在著急的當口,無暇再多罵素清。
瀲灩在心中想那剛才飛閃過的念頭。看現在的情勢得趁風聲沒有走漏之前解決此事才好。不管怎樣就算死馬作活馬醫都好過現在等著被人抓個正著。反正賞菊樓是躲不過這場災難的。也許只有挺而走險或許能找到出路。嘆了口氣,瀲灩說道:“媽媽帶著清兒出去吧!莫要再嚇清兒了,他一向膽小卻是明事理的。媽媽只將出入文書留下就好!”
黃媽媽一聽瀲灩答應了,連忙慌的將準備好的文書放在案上。怕瀲灩反悔似的,找了個藉口拎著素清就出去了。
瀲灩將心中盤算的計劃再仔細想了個遍,確定無誤之後才喚來小童服侍他換了外出的衣物,並讓人去定了轎。
傍晚時分,瀲灩拿著樓里的文書坐上小轎從偏門出來上了大街,一路向城中正十大街行去。待到了謝王爺於京城的府邸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遞上名帖,在門房小廝們輕言笑罵中等了兩盞茶的功夫才有人來回:“請入偏廳!”
瀲灩跟著小廝繞來穿去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入得偏廳。在廳中並未有人看茶,瀲灩獨自等了又一盞茶的功夫才將那謝聿楨等了過來。謝聿楨見到時瀲灩神色正經,甚至稍稍臉色嚴肅。他心中以為瀲灩是來糾纏於他,故先擺下臉色好叫瀲灩知難而退。
瀲灩也知這些王孫貴族在意的就是聲譽。在花街如何下流作賤都被人稱為“風流”。可在自己的府邸,除非是正式的收房取納,若讓青樓之人進入就是極大的不妥。
“王爺不必如此臉色對住瀲灩,瀲灩今日前來並不是為情愛之事。而是有筆交易想與王爺共謀!”瀲灩先開口表明來意。謝聿楨聽此言語頗覺有趣。眼前這個年方豆蔻的少年竟然想要跟他談交易?這倒是件有意思的事。且聽聽他要談的是什麼交易?
瀲灩見謝聿楨有了興趣,有意的看了看身邊的下人。謝聿楨好笑的遣退下人。
“瀲灩要說之事,王爺可能還被蒙在鼓裡。王爺這幾日可曾進宮見過皇上?”
謝聿楨聽瀲灩問及皇帝不免有些疑惑?“這與你有何干係?”
瀲灩從謝聿楨的神色猜到他應該也不知皇帝已歿的事,於是就將夭紅之事又說於謝聿楨聽了一番。
謝聿楨聽完,先是大笑,笑了幾下之後也覺得近日情勢有些古怪。他將瀲灩一把拽近身邊,厲聲喝道:“此事當真?”
瀲灩並不懼怕,只是淡定的點頭:“夭紅親眼所見,之後他就逃了出來。現下太子和康王都在四處尋他,瀲灩斗膽前來王爺府邸就是想求王爺救得夭紅一命,瀲灩與夭紅並賞菊樓上下必將對王爺感恩戴德。”
謝聿楨眼睛盯住瀲灩半晌,漸漸鬆開攥住他胳膊的手:“難怪。。。。。。?出此大事他二人秘而不宣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謝聿楨喃喃自語了幾句,突然看向瀲灩“你為何來找我相救?”
“瀲灩認識的人中只有王爺有此能耐,故而尋求王爺的幫助!”
“哈哈哈!”謝聿楨大笑三聲:“剛才你說是談交易?你該不會以為就憑你的一面之辭,就想讓我冒斷頭送命的危險吧?”
“當然不是?王爺也太小瞧瀲灩了。未有足夠分量的東西瀲灩又如何能說動王爺鼎力相助。”說著,瀲灩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紙遞與謝聿楨。
謝聿楨懷疑的接過那幾張紙,只打開看得第一眼就睜大了眼睛,皺緊了眉頭。他快速將三張紙上的東西都看了一遍,這才對眼前這個自稱要與他談交易的青樓小倌另眼相看。
“你是從何處得來這些東西?”
“前御史大人馮大人所贈之物中藏有此物,日前才被瀲灩無意中發現。瀲灩不敢留此物,想請王爺以此做為交易的籌碼,救我們一命!”
“馮佑齡?”謝聿楨想到馮佑齡的職權的確是可以得到這些東西的。只是這馮佑齡盜取這些東西作何用?宮中並未出現任何偷盜事件,想來應是還未有人發現這些東西被人盜走。這馮佑齡難道不僅僅是一個“犧牲品”?他的背後還有什麼勢力在支持他?馮佑齡的失蹤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