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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紅輕輕地拍了一把他的小屁股,“鳳菲看什麼呢?”

    鳳菲仰起頭看了一眼天紅,向著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天紅看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小手心,笑了笑,以為只是孩子自己的遊戲。但鳳菲卻用力地一捏自己的小手,將他攥在手心的一隻無形惡蟲一把捏了個腸穿肚爛。

    他討好地望著天紅笑,“爹爹——”童聲軟軟糯糯十分動聽。

    天紅想要抱他,他卻體貼爹爹的腿不方便,只是伸出小手來揪住天紅的褲腳,指了指外面“街街……”

    大約是前日天紅曾帶他出去逛了一次街,這小人兒便惦記上了。時不時就指著外面要去出街。

    天紅望了望天色,離上燈還有些時候,他不忍拒絕鳳菲,便一步一步地帶著鳳菲慢慢往外走,“咱們在門口逛逛不能走遠噢!”他輕聲交待著。

    小廝小東子聽到天紅的話便由外面探頭進來,“公子!小主子又想去逛大街了啊!今日是趕集日,街上一整日都熱鬧著呢。”

    天紅交待讓他去拿來披風,順口答道,“不走遠了,就在門口溜達一圈哄哄他就好。”

    小東子抱上鳳菲,天紅拉著一根手杖,主僕三個慢慢地走出院子往大門方向走去。

    燕瓏回瞪得了一本好書興沖沖地想來向天紅獻寶,轉過迴廊便瞧見他們這三個。燕瓏回連忙趕上前來扶住了天紅,“這是要去何處?”

    “帶鳳菲在門口轉轉,他念著要去逛大街呢。”天紅輕聲說著。

    燕瓏回覺得這正是好事,便說到“如此甚好!不如今晚便在外面用飯吧!”他想著自己還從未和紅兒鳳菲一起去過酒樓呢?正好帶紅兒去嘗嘗鮮。

    可惜這頓飯卻是沒能順利的吃到。他們四個瞪瞪穿過前院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號聲。

    燕瓏回皺起眉頭望著門口的聽差小廝,“這是怎麼了,怎麼有人在這裡哭泣?”

    小廝上前行禮道,“太爺,外面有一家人披麻裁孝地霸住了咱家大門口,說是……說是……”小廝拿眼角溜了一眼天紅,卻是不敢再說下去。

    燕瓏回豎起了眉目,“支支吾吾甚麼?大總管呢?人在何處?”

    小廝忙答道,“大總管在外面勸他們將屍首挪開,現下正與那喪家說話呢。”

    燕瓏迴轉過臉來對著天紅笑了笑,“紅兒,你先等等,朕去瞧瞧這是哪家不長眼的。”

    天紅點點頭。燕瓏回要出去,鳳菲從小東子的懷裡伸長胳膊要燕瓏回帶著他一起去。

    燕瓏回看了一眼天紅,天紅嘆息著搖搖頭,“帶他去吧!他是個愛湊熱鬧的。”

    大門被拉開之後,燕瓏回抱著鳳菲出現在了門外一干人的面前。

    燕瓏回掃了一眼當場的情形,臉色突然黑了起來。只見不知是哪家人把一具屍首抬到了他的門口,屍首被用白布縈著,旁邊的地上跪著三名中年婦人以及四五個年齡大小不一的孩子。這幾個都繞一披麻戴孝地扶著屍首嚎啕大哭。哭聲引來了無數圍觀的百姓。

    百姓們一見燕瓏回出來,有知其身份地便自然地跪了下去,口中稱呼著“太上皇干歲!”

    見了這種情形一旁弄不明情況的人也跟著相繼跪了下去。

    大總管原本正在跟一個中年男人交誤,見了燕瓏回也停止了誤話轉身向燕瓏回行了一禮。

    “這是怎麼一回事?”燕瓏回壓住滿腔的不滿冷著臉質問著大總管。

    “戶部侍郎趙大人的家眷前來喊冤的。”大總管將這干人的身份說了出來。

    燕瓏回愣了一下。喊冤?這可真是滑稽了,喊冤用得著搬個死人來他府門前麼。他桃起眉毛望向那跪著的婦女幼童。

    其中跪於首位的大約是趙大人的原配,一見燕瓏回的目光瞄向了自己,便長長一拜,“太上皇做主!”

    燕瓏回以眼角覷了一眼那婦人,“究竟發生何事!”

    趙氏抬起頭顱,伸出一跟手指手指向那擔架上的屍首,“民婦趙李氏為亡夫喊冤!”她努力按住自己的心口壓住自己惶惶亂跳的心,回想著在心中默記熟練的話語,“亡夫一心為國,忠心為君,不料今日竟因兩個妖人在朝堂之上枉送了性命。”

    燕瓏回眯起了眼睛。“妖人?甚麼妖人?”

    “我夫日前聽聞一傳言,說是有男人竟然懷胎產子,所生孩子落水不死且連衣襟都未曾打濕,我夫以為此二人定是妖怪幻化成人,因此在朝上提出要在.奉天神殿,燒死二妖,哪知皇上竟然當場斬殺我知 ”民婦今日帶著我夫及家中老小前來便要向‘太上皇’討還一個公道!”

    “哦?你要如何討公道?”燕瓏回一聽了這民婦的話便知此事不簡單。一弱質女流竟然敢在皇上他爹的面前叫起扳來了。

    “民婦聽聞那兩個妖人就在此院之中,民婦懇請太上皇將此二妖拿下為我亡夫雪冤,為天下百姓除害!”趙李氏幾乎是抖著聲音從嘴裡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燕瓏回抱著鳳菲的手稍稍緊了緊。鳳菲此時從後面轉過頭來看向眼前的一干百姓,突然衝著那趙李氏揮動著小手‘咯咯咯’地笑出聲來。

    百姓中有人交頭接耳“就是他!就是他掉入湖中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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