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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崇北面上神色不變,但心中卻暗自一驚。這老狐狸如何會查到這事的。當下盯著燕築山的目光更加深沉起來。
“臣也聽聞了此事,說此男子生得是風華絕代,妖嬈逼人,連同那小娃兒都長得極其美艷,倒好似不像凡人一般。”又一位大人也站了出來附和道。
燕崇北有心想看看這幫人到底想做甚麼,並不開口,只是這般靜靜地望著他們。
燕築山見話說到此處燕崇北還是沒有反應。便把心一橫,向一旁的某位大臣遞了個眼色。
“臣以為男子懷胎必有妖跡,臣請皇上下令將此二妖捉拿在‘奉天神殿’當眾焚燒……”
半空中飛旋過一尺寒光,那位大臣話未說畢,寒光卷過頭顱,當堂只劑下一具無頭的腔子立在眾位大臣之間。
燕築山離得近臉上濺上了幾滴血,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些膽小的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燕崇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霸氣十足地俯視著一干群臣。
窩在角落的史官驚見此等情形,提起筆來在書卷上奮筆直書起來。
“皇上!”一向以瞪正自居的傅正德站了出來,腿肚子還在打抖,聲音里也流露出害怕之意,“皇上為何當堂斬殺趙大人,趙大人並未有觸犯天顏之言行。”
燕崇北方才一聽那位死了的趙大人竟然要把他們心愛的紅兒和鳳菲當作妖怪當眾焚燒,就覺得胸中激盪著一股難以平息的怒火,不待他冷靜下來,身上時常攜帶著的短刃便投了出去。投出去的瞬間他也有些後悔,畢竟這是在朝堂之上,眾臣之間,他如此不僅落下了‘暴君’的口實,且有一種‘此地無銀’之意。
燕崇北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只能森冷著一張臉,“此人對朕不恭!”草草找了個藉口意圖掩蓋過去。
傅正德是個不折不撓的,當即再次向前一步道,“臣前幾日回鄉探親,近日方返京,這兩日也聽到了些風言風語,說是皇上在外養著外宅,且還有一不滿周歲的小娃兒,而且這娃兒頗有神通,落入湖中竟然不死,最詭異的便是這娃兒竟然是由男人誕下來的。”
燕崇北沒料到僂正德竟然知道了這麼多。其實這些自那日‘太上皇’壽筵之後便有人偷偷流傳開了。傅正德不過也是‘恰巧’聽聞,又因燕崇北怒斬趙大人一時感到不公不正,便不顧一切地將傳言一股腦說了出來。
他方一說完,燕築山低垂著的臉上便一閃而過一絲得意的笑意。
長樂公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傅正德的話在還在寬敞的大殿上迴蕩,堂上又開始小聲地嘀咕起來。
趙大人的屍首被近衛軍抱了下去,留下了長長的兩道抱痕。
燕崇北看著堂下滿滿的人頭,只覺得這幫人像是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他皺起眉頭一拍龍案,“吵甚麼?”
殿上立時又安靜了下來。
僂正德還躬身等著聽皇帝的答覆。燕崇北看著他一副不得答案便不罷休的神色,嘴邊冷冷一揚,“太傅!您這是在逼問朕麼?”
“老朽自幼教導皇上禮儀倫常,若皇上作出任何有違天道人倫之事,老朽也難辭其咎,老朽不敢逼問皇上,只是克盡職責及時勸慰皇上罷了,若真有其事老朽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剷除妖孽匡扶正道!”
燕崇北哈哈大笑,“好一個剷除妖孽匡扶正道!你以為自己是誰?”他厲聲唱道,“還是趁早修養身心頤養天年去吧!”
僂正德的老臉僵硬了片刻,再抬起頭來之時,燕崇北已然甩袖退朝了。
大殿之上,因一句話枉死的趙大人的血還未乾涸。待皇帝的身影消失之後,各個陣營的大人們紛紛自動自發地聚集在了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起來。
燕崇北一路冷著一張臉回到後宮之中,想起方才朝堂上發生的事便覺得心中窩火。這幫不事生產的朝臣們平日裡一有大事便你推我搡,縮至人後,有關皇上的家務事他們倒是樂此不疲地屢次拿到朝堂來討論。
“招京畿督察、巡防禦史、安西王……前來見朕。”燕崇北自有自己的一幫人馬,這些人平日裡不顯山露水地靜立在殿上,誰都不曾知曉他們早已是皇帝的心腹了。
一干心腹大臣們悄悄地來見燕崇北。在‘龍澤殿’的書房之中,燕崇北與他們密談了一個時辰。
等到處理完這一堆事務之後,燕崇北方自‘龍澤殿’啟程打算去看望天紅和鳳菲。來至皇后寢宮不遠處,借著花叢襯木的掩映,他瞧見好幾位老臣自皇后宮中垂頭喪氣地出來。
想來那群不死心的想借著明後來給燕崇北施加壓力。明後是萬萬不敢在此時出頭的,若是被皇帝指青後宮干玫,那她的地位便‘朝不保夕’。那幫朝臣們苦口婆心了半晌,只是在皇后寢宮唱了一肚子苦灩灩的茶。
燕崇北望著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大人們心中冷笑不斷。目前為止他對這個皇后倒沒什麼不滿的,畢竟這人在他面前幾乎等於一個死人了。但是人心難測,尤其是女人的心思更是反覆無常,看來他也要在這後宮之中多加些眼線了。
天紅在傍晚時分悠悠地睡了一覺醒來,身邊的鳳菲不知何時又溜下了床正撅著小屁股探頭探腦地往床底下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