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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入谷,只請花瑾年先生出谷行醫。”謝凝遠說道。他並不在乎這一整個萬花谷對他的態度,若不是此次救治李易山非花瑾年不可,他也根本不願踏入萬花地界去見那人。
他與花瑾年間的矛盾早已在一次次的衝突中變得不可調節了,兩人如今說是死敵也不為過。但現為了李易山能活,他願意去求那人。
“謝先生,花師兄近日不便,行醫是不可了。”守谷弟子們如此回應,是已打定了主意不讓謝凝遠見到花瑾年。想到謝凝遠一年前才重傷了花師兄讓他修養了好久才得以痊癒,如今卻又來向花師兄求醫,真不是一般的可笑。
早知有今日又何必當初?
“還請花先生行醫。”謝凝遠知道他現在的行為在萬花谷弟子眼中是有多麼可笑,但他還是依舊堅持如此。
“謝先生請回。”
“請花先生行醫。”
“謝先生請。。。”
“哦?你如今來做甚?”花瑾年從眾弟子身後走出,他其實在謝凝遠來到萬花的第一刻就知道這人來了,但就是不願出面見他。他甚至知道謝凝遠來尋他的目的:“為了那位將軍?”
“正是。”謝凝遠道,“還請花先生出谷。”
“你現在倒是對我恭謹得很,是沒了一點大惡人魔道的囂張。”花瑾年說道,他臉上帶著笑,卻不是一貫溫和的笑容,而是滿滿的諷刺之意,“你這般樣子的確讓人動容。但是,我拒絕。”
“別以為我不知,那人是你的小情人吧?”從來都是囂張放肆的大惡人為了情人放下一貫的肆意跑來求自己的死敵真是新奇的很。
“請救他。”
“救他?”花瑾年道,“若他是其他人,我或許還會去救。但就憑他是你的情人,我便萬萬不會救他。”
他冷笑著打量著謝凝遠因他這話而瞬間變得不好的臉色,繼續說道:“可知道為何?”我啊,就是想讓你嘗嘗我當初的感覺,心上人瀕死自己卻無可奈何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心痛如絞?是不是痛恨自己無力?”
謝凝遠慘白著臉:“我。。。”
“我說過,終有一天會讓你後悔。”我花瑾年一向是說到做到。“現在的你是不是後悔那時傷了葉姬?我不知她哪裡惹到了你,你竟對她下如此痛手。她那時不過是在江家借住!”
江。。家。。。聽到這一詞謝凝遠的臉色更為不好,整個人更是瞬間如雷擊一般變得僵直顫抖了起來。
“一個江家,你憑什麼滅人滿門?憑什麼還傷了她?!”
“閉嘴。”
“你殺了一整個家族,還想殺了葉姬,就因為江家有一人冒犯了你?”
“閉嘴!!!”帶著寒光的劍瞬間出鞘劈向了滿帶怒色的花瑾年。此時謝凝遠抬起剛剛一直低垂著的頭露出的雙眼中已是滿目血色。他面色瘋狂,不顧一切地攻向花瑾年,似是已沒了理智。
江家對他來說是一個禁詞。沒有人知道,當初他覆滅了江家並不是僅僅的因為被冒犯。當年謝凝遠不過是個剛剛年滿十六的年輕純陽弟子,那次下山是他真正的第一次一人踏入江湖。以往他代表純陽入駐浩氣,人人都知他的身份對他皆是以禮相待,而他身在純陽時也是從未接觸過什麼心機鬼徹之輩。
那年是他第一次撇開浩氣的身份換下純陽的道袍,穿上普通成衣行走在江南。
謝凝遠從小長相俊秀,他的師父也常囑咐他獨自行走江湖時要萬分小心,只因他這樣的面貌極易被心懷不軌者盯上。而當他落座江南一家酒樓時也的確被一位紈絝子弟看上了。
這位紈絝子弟正是江南江家的二子江哲,他在江南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酷愛美色之人,男女不羈。這人出身早產幼時多病的原因被江家人當作寶貝十分寵溺,而江家在江南又是個龐然大物,鮮少有人觸犯他們,這一寵也就將那江哲寵的不知天高地厚,放肆得很。
這樣以為公子江哲看上了的美人自是要不顧一切手段要得到的。若是謝凝遠當初穿的是純陽道袍還好,江家自是要顧忌到江湖大派又是國教的純陽派的面子不對他下手。但那時沒什麼江湖名聲的謝凝遠只著普通衣裳,像是個沒什麼背景的普通江湖人。對這樣一個美人,江家自是放開手去干,為江哲將謝凝遠擼了回去。
謝凝遠算是初出茅廬,雖心存警惕卻還是嫩了些,被江家用盡手段,最後喝下下了散功散與迷藥的茶。
被擼回江家的謝凝遠雖很快清醒,卻被散功散壓制了功力,身上更是因蜀中來的迷藥十分無力,難以掙脫束縛。他原本就不喜與人接觸,就連與自己親如父親般的師父都少有皮膚上的觸碰,更別提他被擼回江家後那般折辱了。
他被壓制在床上扯開了上衣,被江哲十分噁心地用手觸碰撫摸上身。面對這樣的折辱就算是常人都無法冷靜,到本就有嚴重潔癖的謝凝遠身上便是直接讓他發了瘋。滿心都是對江家的噁心厭惡,想要將那些觸犯他的東西都殺個乾淨。
他自小就有血煞之症,犯症之時六親不認。渾厚的內力破壓制而出,在他體內衝撞地讓他失去了理智。待他清醒下來時江家已是人間地獄,滿地鮮血殘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