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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薅薅他的頭,再次推了推小龍,示意他趕緊喝。
東媖乖乖喝下去了,一口下去,原本縈繞在夢中的恐懼一下子就少了很多,淺淺的浮在心頭。涼拌的魚眼吞下,像軟糖一眼的口感,瞬間連最後一點恐懼都被撫平了。
“你是不是不愛說話啊,大太陽?”東媖喝完湯,總算不再可憐巴巴的,抱著白鳥特別稀罕。
他自言自語著,手指一直在白羽中穿梭:“你身上有獻姨的氣息,好溫暖。”
他躺在床上,像是幼鳥一般依戀的將自己埋在白鳥的腹部,好像能聞到獻姨的味道,就像是太陽一樣。
白鳥至始至終沒有吭一聲,只是溫柔的低頭在他發上輕啄。
任由東媖被睡意席捲,閉上眼睛時留下眷戀一句:“大太陽別走好不好?”
第4章 醋溜肥遺段一
“大太陽!”
當陽光透過窗子灑進屋內,細小的粉塵在金線中躍動,東媖少見的眉宇舒展迷糊的翻了個身,手在軟被上撫摸,沒有摸到熟悉的軟羽。
他猛然睜開湛藍的眸子,難以置信的在床上撫摸過,白鳥躺過的痕跡早已消失。
焦急的光著腳下床,拉開各個地方的門,最後東媖狼狽的坐在一樓的落地窗前,看著敞開的落地窗眼神難掩落寞。
他沒有在房子裡找到任何大白鳥來過的痕跡,就連昨天的碗筷都收拾的乾乾淨淨,這隻大白鳥走之前連垃圾都打包帶走了。
一覺醒來沒有看到它,東媖難免失落,門口響起敲門聲。
他眼睛微亮,不抱希望的開門,目光在外面搜尋,沒有見到大白鳥,反而是一個身著西裝的帥哥。
帥哥看著二十大幾,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手中拿著一個文件袋,看著十分斯文敗類。
“不好意思,不辦保險。”東媖沒有見過他,不想迎他進來。
卻不想這人直接伸手把住門,冷靜的推了推眼鏡說:“小先生早,我是妖管局職員,就肥遺襲擊一事來與您對接。”
“我姓謝,謝青志,本體是法獸獬豸。原先妖庭審判長,現任都廣市妖怪局副局長。”
東媖與他握手,去廚房倒了杯水遞給他,白淨冷淡的外表下透露出幾分探究:“妖庭審判長在這個時候下派分局?”
人有法庭,妖有妖庭,做到審判長的位置,謝先生已經無可升遷。到分局做副局,無論是聽起來還是實際上都是降職,按理這個時候是不該打壓得用的瑞獸才是。
“因為妖獄被炸的事,總要有人付出代價。”謝青志並未因此而感受到不好意思,而是很平和的開口。
倒讓東媖先感受到了愧疚之意,畢竟是他的親人炸毀了妖獄:“不好意思……”
“沒有必要感到抱歉,畢竟公孫獻炸毀妖獄之前,是我判她牢獄之刑把她關進去的,這件事也算我的間接責任。”
謝青志的話剛出口,東媖就站了起來,他攥著水杯,下顎緊繃,一雙漂亮的藍眸瞬時冷凝。
“謝先生!”
謝青志並沒有在意他的憤怒,自顧自的將文件袋裡的東西擺出來:“這些是肥遺現世後從別處調遣來的行蹤記錄,還有一份外聘合同。”
“您既然不肯到妖管局就職,我與其他高層商量後擬定了一份外聘合同,您將作為外聘人員共享妖管局的消息、權限,相對的,捕獲、斬殺妖獄眾妖的任務也將成為你的任務,直至完全清掃。”
一份合同被謝青志推到他的面前,東媖並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龍這種生物可真記仇。謝青志冷靜的推了推眼鏡,無奈攤手:“您應該知道,我是法獸,縱使我真的冤枉了公孫獻將她關入妖獄,也是真的有實質性證據呈上來。事實上,與您對接不是我的任務,我想與您單獨達成一份合作。”
“若您能幫我,我可以將當初審判公孫獻的錄像交給您,包括她定罪的證據。您在查這件事不是嗎?”
“這可是犯法的。”東媖這麼說著,盯著他若有所思,眼神微微心動。
“我付得出代價。”謝青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東媖坐下拿出筆就在外聘合同上簽了字,他筆一放抬頭兇巴巴的放狠話:“希望你信守承諾。”
“當然。”謝青志收回一份合同看過簽名後認真的收到文件袋中,一邊說出了他的要求:“我希望您能幫忙捉一位妖神。”
東媖:“誰?”
“夜行游女。”謝青志說。
“那是天帝之女。”東媖皺眉,這可不是普通的妖神,而且她已然隱世,在人世早已沒有了蹤跡。
“我知道,天帝之女女岐,是為夜行游女,又稱姑獲鳥。她極重子嗣,鬼車起源於她,你殺了鬼車,她遲早會來找你。”謝青志就是為此而來,可見胸有成竹。
見東媖沒有回答,他半威脅半提醒道:“我的報酬已經準備齊了,什麼時候捉住她什麼時候得到你想要的。”
東媖答應了,但心裡並不抱期望。
夜行游女已經隱世太多年,還活不活著都不知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肥遺。
肥遺是旱獸,見則天下大旱,不能讓它在外面流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