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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罐子，裡面是白玉一般的玉膏，曾是黃帝才能食用的珍寶。如今密山沉沒，玉膏絕世，唯有一些老妖怪手裡才有一點，拿去妖市只怕能賣出天價。

　　  東媖不太懂這些東西價值，但他覺得自己只是打了個電話，不能拿群眾的一針一線，連連拒絕。

　　  兩方推拒之時，「咔嚓」門開了。

　　  買菜的殷許回來了。

　　  為了買冰碗而錯失一塊好牛肉的殷許一抬頭，客廳就有一隻肉肥味美的大鳥。

　　  他不由舔了舔唇，猩紅的舌在唇齒若隱若現，眼神逐漸銳利。

　　  蠻蠻與他對上目光，只覺得渾身僵硬，若是獸形此刻羽毛都要炸起，莫名的危險籠罩在身上，為人魚肉的弱勢令他忍不住低頭俯首，竟生不出一絲抗拒之心。

　　  那目光猶如刀刺般戳在身上，心理十分痛苦。

　　  但很快那目光就移開了。

　　  因為小龍崽看到殷許的那一刻已經雙眸發亮，衝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只顧得低眉用冰碗投餵小龍。

　　  心裡十分扼腕，既然是人形坐在沙發上，那就不能吃的。

　　  可他們已經很久沒能吃上一頓好的了。  

　　  殷許覺得再這樣下去，小龍崽都要餓瘦了。

　　  那刺人的目光再次掠過蠻蠻，蠻蠻滿身冷汗的低下頭推了推罐子，恭敬獻禮，意圖保住自己一命。

　　  “這是、這是密山玉膏，獻給小先生。”

　　  “嗯?”殷許低嗯一聲，挑了挑眉。

　　  目光從蠻蠻身上挪到了罐子，罐子不大，就一個巴掌大，裡面裝了一罐來自密山的玉膏。而玉膏產地的密山有條河流叫做丹水，丹水的另一頭住著天下吉祥的鳳凰。

　　  這無疑是給密山玉膏添加了一份籌碼。

　　  殷許拿起罐子的時候，裡面的玉膏還是半凝固的，並非完全僵硬，保存的格外完好。

　　  玉膏在離開丹水一段時間後就會徹底變硬，變成了玉石，那個時候的玉膏完全沒有食用價值，唯有這個狀態的玉膏才是最佳食用狀態。

　　  殷許很滿意，願意放過蠻蠻。

　　  但他也不是小氣的人，於是堪稱和煦的問：“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蠻蠻抖了抖，知道自己這關過了。  

　　  於是他們又把事情說了一遍，還有小龍崽在旁邊補充。

　　  小龍崽偷偷在殷許耳邊說：“蠻蠻真好看，可惜只露出一半臉，不知道她丈夫長什麼樣。”

　　  殷許聞言偏頭看了東媖一眼，配合著小小聲說：“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他丈夫的臉。”

　　  東媖：??

　　  “鳥類都是雄性漂亮雌性醜陋，蠻蠻的雄性以美為尊、雌性以丑為尊，他的臉越丑妻子越好看。不過這隻蠻蠻長得太好看了，另外半張屬於妻子的臉，對人類來說應該歸結到醜陋那一方。”

　　  東媖震驚了，蠻蠻這個種族居然有兩種審美，不免有些慶幸。

　　  “還好還好，我是龍，龍族男男女女都很好看。”東媖拍了拍胸口，帥哥美女看多了，他以後的伴侶也一定很好看。

　　  嗯……至少要這麼好看的!

　　  東媖的目光忍不住瞥向殷許，這張冷酷神顏真是帥到了龍龍的審美上。

　　  仔細看看，哇，真好看捏!

　　  東媖忍不多看了兩眼，還沒來得及入迷，蠻蠻的話語已經到了尾聲。  

　　  「嗒」殷許把杯子放下，聽到這裡他大概明白了。

　　  “所以你們就被一群外族神欺負的跑來搬救兵了?”

　　  嗯……這麼說好像沒錯，但為什麼感覺自己太沒用了?

　　  蠻蠻忍不住皺眉，但在大佬危險的凝視下，還是屈服點頭，認下了這句話。

　　  殷許喝了口茶，腦子轉了一圈，可惜他對外族從不了解，除了大和那群廢物妖怪在唐時聽到過一星半點的傳聞之外，就完全不知道什麼外族了。

　　  還是鹿群……

　　  他正思索間，林知節的電話打到了東媖這裡。

　　  東媖一接起來，他的聲音急急說道：“我找到了!”

　　  “小先生，我搜索了山谷王的詞條，網絡上完全沒有，但在美洲大陸的網絡圖書館中，我找到了相關研究論文。這是流傳在美洲大陸的傳說，最出名的是山谷王的女兒曾與英雄雙子之一的弟弟希巴蘭奎私奔失敗，死去後變成月亮女神，與被稱為月亮化身——地下的太陽的希巴蘭奎是戀人關係。  

　　  這個神話傳說介紹起來過於複雜，重要的是來自神話傳說中，美洲人認為鹿——白尾鹿是淫|亂且欲望強盛的存在。

　　  因其經常被當作獵殺、祭祀的目標，為了報復它們會利用鹿引誘男女鹿化成族人為自己生兒育女。

　　  事實上，山谷王的女兒會選擇和戀人私奔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山谷王要求希巴蘭奎入贅。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系的神話早就已經無人信仰，信仰他們的族群已經滅絕……它們可能，是瑪雅神話的活遺蹟，最後的神話遺產。”

　　  “所以?”東媖皺起眉頭，不會要求他們放過這群邪惡的鹿吧?

　　  文化局說不定……

　　  嗯……

　　  林知節沉默一會，說：“如果那群鹿罪無可恕，我會刪除所有記錄。”

　　  意思就是說，當鹿群死亡，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殺死的是什麼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