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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知道小龍崽盯著自己看,殷許擰好床單被套在院子裡掛起來,一手朝小龍崽招了招。
小龍崽興奮的化作龍形圍著脖子繞了幾圈,像是條金燦燦的蛇優雅的擺動著尾巴,樹杈子龍角蹭了蹭男人的側臉。
男人粗糙的大掌摸了摸龍角,微涼的水汽讓龍崽十分舒服,眯起眼放鬆的極了。但摸了一會,小龍崽不想摸了,張嘴咬了男人一口,利索的攀到男人的頭頂扒拉扒拉黑髮。
男人的黑髮和羽毛不一樣有點硬,東媖扇了扇翅膀感覺不舒服,又懶洋洋的繞下來圈住比他還粗的胳膊。
“還癢嗎?”殷許擼了擼龍,低聲詢問。
東媖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奶聲奶氣回答:“不怎麼癢了,就是自己變得好苦哦。”
他似乎真心為這件事苦惱,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
殷許被他逗笑了,耐心的扛著龍來回走了走把人哄睡了,任由他纏在自己胳膊上。
沒有經驗的大妖想了想,還是把龍崽弄到自己身上睡,免得一覺醒來又出事了。
拿了件寬鬆的外套披在肩上,殷許掐了片葉子吹了口氣插在龍角,簡單的收拾了下院子就出門了。
他來小區不久,但小區的大媽們都認識他了,這個年輕人看著高高大大十分兇悍。
但起的特別早,跟她們搶菜完全不在怕,總能用最優惠的價格搶到最新鮮的菜。
大媽們不敢上前搭話,但跟在後頭搶菜的膽子還是有的,最愛跟在他後面買,哪家最新鮮最優惠摸得透透的。
眼尖看他好幾天沒出現,一出現直奔菜市場,幾個利索的大媽把菜一放轉身就跟著他走。
今天的高大鄰居完全不看水產品,一路衝進了最裡面,挑了嫩肉和白菜,買了只老母雞。
滿身紋身的男人在菜攤前十分自然,精挑細選每一道食材,買完就走不留一片雲彩。徒留攤主痴痴的看著神顏挺拔的背影,手中還拿著想要免費塞過去的小蔥。
——哪怕已經送了快半斤了。
一個大媽忍不住說:“真是瀟灑的男人。”
“不知道他月薪多少,我有個女兒……”
“我有個兒子也不是不行……”
……
殷許完全沒有在意自己驚擾了誰家亂動的心,回去後把外套脫下來捧著小龍看了看,小龍完全沒醒,頭頂的葉子晃晃悠悠掉在了地上,龍鬚隨著呼吸上下漂浮抖動。
殷許沒忍住揪了揪飄動的龍鬚,小龍崽呼吸一頓閉著眼兇巴巴的給了一爪子,被兇惡狡猾的男人抓著爪子仔細翻了翻。
龍的爪子自然不比毛絨玩具好玩,上面尖尖的指甲能把普通人戳出血洞,但在大妖的身上不亞於撓痒痒。
養龍也不是養貓,殷許還沒那麼手欠去給幼龍剪爪子,只是抓在手裡把玩一下,看快把龍弄醒了才放手擼了擼龍角。
估計是不舒服,小龍崽才會睡得天昏地暗。
左右家裡沒事幹,小龍崽抱著金山也不打算去工作,殷許任由他睡,扛著龍進了廚房,利索的處理食材。
他將肉剁成肉糜拌上調料,用小白菜葉裹了沾蛋液去煎,白菜的嫩與清爽完美融合了肉的香氣,劃開口子裡面的肉混著汁水滿溢出來。
那隻雞取了一部分熬湯,一部分肉焯水剁碎裹了皮做成餛飩,用醇香的雞湯作底,下了三兩手擀麵。一碗清湯餛飩麵就出來了,雞湯味道醇香,又特意撇去了油脂,格外的鮮美。
就算是在睡夢中,小龍崽動了動鼻子,閉著眼嗅著空氣中瀰漫的食物的香味,手下稍微用了力道就摳破了底下的衣服。
殷許面不改色、習以為常,換了個小勺餵了點雞湯給他。
東媖咂咂嘴,睡眼惺忪的睜開眼,蜷縮著身子用爪子揉了把臉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他慢吞吞的爬到台子上,變成人先看了看手臂上的包,作為一條應龍自愈能力稱得上妖神前列,又用了藥,已經沒有白天那麼紅了,看起來好了不少,也不癢了。
東媖盯著盯著忍不住抓了兩把,趁殷許不注意上嘴咬了口自己,瞬間就苦了臉。
“那個藥好苦哦。”他都變臭了。
殷許不知道他這個習慣哪裡來的,作為一隻鳥他完全沒有舔傷口的習慣,最多用喙梳理羽毛,但殷許知道獸類無論幼崽大部分都有舔傷口的本能。
看他耿耿於懷,攥著瘦弱的手臂低眉看了看,紅包確實好了不少,再泡兩次澡就好了。
殷許低下頭,伸出猩紅的舌。
東媖渾身僵硬,只感覺到濡濕溫熱的觸感在肌膚上滑動,自己舔自己的時候完全沒感覺,但是被人這樣對待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僵硬得眼珠子都不會轉動,羞人的緋紅在耳朵上蔓延到脖子,連眼尾都飛起了羞赧的澀意,清凌凌的水光將藍眸洗刷的越加透亮迷離。
“啊、啊……”東媖感覺自己舌頭都僵住不會說話了。
殷許認真的舔舔權作安撫,舔完拍了拍小龍的頭把人趕了出去。
“好了,洗把手吃飯,晚上再泡回澡就好了。”
“哦哦……”
小龍崽頂著大紅臉同手同腳的出去了,內心一頓咆哮。
啊啊啊,舔手臂什麼的,好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