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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以為黑苗慘敗,卻不想還有屍人存在。
烏宇恬風急忙處理掉剩下的狼,反身回來將凌冽抱起、送上馬,他自己則是手起刀落、將那恐怖的屍人給砍成了兩斷。第一個屍人倒下,草叢中又窸窸窣窣地跑出來更多的屍人。
屍人將他們倆和寒潭團團圍在中央,雖然畏懼中間的火塘,卻吱呀亂叫著、眼中閃著瘋狂的光。
兩匹馬都或多或少受到了驚嚇,凌冽一邊安撫白馬,一邊在心中飛快地思考對策。
結果,烏宇恬風卻忽然一躍上樹,從樹上拽下來一個用頭巾擋著臉的年輕公子,他的力氣極大,頭巾落地、露出那人布滿黑色濃瘡的臉。
烏宇恬風被嚇了一跳:“你——?!!”
那人怪叫一聲,拿起手中的哨子還想再吹,卻被烏宇恬風一巴掌甩飛——
他“嗚哇哇”亂叫著,屍人們聽見他的聲音,竟開始不管不顧地超前擠來。
烏宇恬風當機立斷,抽了這人腰帶將他五花大綁,然後塞了嘴巴像麻袋似得丟上雪星後背,而後他牽起雪星馬韁,將黑馬栓到白馬後,自己加快兩步、一躍從後上了凌冽的馬。
凌冽一愣,還來不及反應,就見烏宇恬風自然而然地揚鞭催馬。
高大的白色駿馬馱了兩人也不見疲態,反在烏宇恬風的催促下,一躍而起、突出重圍,帶著雪星一前一後地奔下晴山。
一路上,烏宇恬風的動作極穩,該伏低的時候伏低,該起身的時候起身,且夾著馬肚子的動作很標準,一點兒也不像剛學騎馬的新手,兩匹馬很快返回了軍帳內。
烏宇恬風先讓影十一推來輪椅,他將凌冽放下去後,就將雪星身上的“怪人”教給了闞部首領,他自己則是點了親兵、帶著遂耶部首領,重新往晴山而去。
遠遠看著他熟練打馬的背影,凌冽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什麼。
他轉頭,涼涼看一眼影十一:“所以,其實他會騎馬?”
影十一:“……”
○○○
實際上:“會騎馬”和“騎射嫻熟”,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分別。
晴山中發現的屍人似乎只是一股殘存勢力,在烏宇恬風準確地找出他們的幕後操控者後,那群屍人就一直木僵僵地站在原地,遂耶部首領細緻地帶人搜了山,並沒有再發現其他屍人存在。
烏宇恬風騎在馬上來回奔波調度,一時情急就沒掌握好力度,雙腿夾得馬肚子很緊很緊。等事情都結束後,他一下馬,幾乎是瞬間就趔趄著跪倒在地上。
而且大腿肌肉抽動,走起路來合不|攏腿,看上去就好像兩腿之間夾了只木桶似的。
原本凌冽還預備對他的欺瞞逗弄發難,見他如此,便忍不住笑,帳外幾個蠻國勇士也跟著低下頭去悶笑。
烏宇恬風丟了臉,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然後就圈著腿回帳中,拉高被子將自己整個藏起來。
凌冽跟著轉輪椅進來,瞧見那鼓鼓一團被子蟲,忍不住笑意更揚,他悄悄讓影十一去取了他的藥酒,然後便湊過去,坐到床沿上,隔著被子拍了拍小蠻王:“恬恬?”
“唔……”被子下的聲音委委屈屈,“恬恬睡著啦。”
凌冽樂了,不由分說將小蠻王扒出來,一指頭戳上他的腮,“你騙我不會騎馬時,可不這樣。”
烏宇恬風張口想辨,凌冽卻搶先道:“影十一都告訴我了。”
“……嗚,”烏宇恬風整個腦袋都耷拉下來,“哥哥欺負我!”
凌冽搖搖頭,笑著選擇不同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小笨蛋計較,他拍了拍烏宇恬風的腿,軟聲哄道:“好啦,我們都別計較啦,快起來,我幫你用藥酒。”
其實,即便是鎮北軍中老騎手,天天這般騎馬也會腰酸腿軟。
為了不貽誤戰機,軍中將士們到了夜裡都會相互幫忙按摩,凌冽雖為王爺,卻同普通軍漢子們混在一處,學來的按摩手法和穴位都還記著。
烏宇恬風愣了一下,飛快從被子中鑽出來。
……
如此,當元宵和阿米連到達軍中時,他們遠遠就聽見了軍帳內傳出一聲聲令人浮想聯翩的低吟。小蠻王的聲音沙啞而帶著痛爽,饒是引他們前來的伊赤姆都愣住。
聽見這個,尤其是白天聽見這個。
元宵的大腦瞬間充血,一路上對自己的勸慰都白費,他怒火中燒,直接大踏步上前、掀開帘子——
只見軍帳內:
凌冽坐在床沿,手中挖著一坨不知是什麼的白色膏糊,而烏宇恬風皮膚偏黑的勁瘦長腿,正高高地抬著分開掛在凌冽的臂彎中——
元宵:“……”
伊赤姆:“……?”
阿米連:“!!!”
元宵飛速地放下了簾帳,並紅著臉趕走了伊赤姆和阿米連。
他雙手捂住自己的嘴,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好……好、好傢夥!
原原原來,他們家王爺才、才是在上面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元宵:我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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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鱸魚:編的,理解為虹鱒魚+羅非魚的一種寒潭淡水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