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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儘量降低這種干擾對他的影響,司空只能張著嘴……
媽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司空在心裡暗罵。
還好敞開的暗門吸走了洞窟中瀰漫的煙氣,否則真要憋死人了……
在意識到口水要從嘴角漫出來的一瞬間,司空改變了想法。
他原本想把三當家的拖在這裡,等著救兵下來,但現在他不這樣想了,如果救兵們下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口水把衣襟都打濕了的自己……
司空覺得,這種笑死人的黑歷史大概會伴隨他一輩子。
三當家的寬刀架住了司空的窄劍,然而兵器相擊的地方傳來的力道卻逼迫得她不得不再一次後退。
而後退,尤其是慌亂中不得不進行的後退,往往代表著漏洞。
司空的窄劍就在這個漏洞出現的一瞬間,閃電一般刺中了三當家。
寬刀噹啷一聲架住了司空的窄劍,三當家飛快地掃一眼刺入自己肩頭的劍身,氣息微喘,“小子,你是官兵?”
司空搖搖頭,艱難地抿了一下嘴唇。
三當家心中一松,“既然不是,當務之急就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說呢?”
司空卻陡然發力,窄劍瞬間穿透了三當家的右肩。
三當家眼前一黑。她怎麼都沒想到,她已經出聲示弱,眼前這青年卻依然使出這般狠辣的招數傷她。
三當家心中恨極,慘白的臉上卻綻開一個克制的淺笑,“你若是不與我合作,哪怕你逃進了地道,你也出不去。地道里可不止是只有這一道機關。”
司空艱難的吸溜一下口水,心想老子就沒想出去!
這麼一副丟臉的樣子,出去現眼嗎?!
“你聽我說……”
三當家的聲音被她突如其來的慘叫打斷了。她不可置信地側頭,就見司空的窄劍竟然在傷處轉過一個角度之後,倏忽收了回去。
鮮血噴涌而出。
“你的劍……”三當家面色如紙,一半兒是因為受傷,另一半兒卻是因為憤怒,“這是什麼兵器……刀刃上有手腳?!”
司空眼裡露出欣賞的神情,要不是雙手持劍,他真要給她豎一根大拇指了。
他的窄劍,從功能上講,其實更像是經過了改動的戰術刀。刀尖鋒利,雙刃、有鋸齒,也有放血槽——每一種設計都是為了製造更致命的傷口。
三當家的急速後退,雙腿碰到堆放在洞窟的背簍之上,險些摔倒。
“等等!”三當家急切的說道,“官兵就在上面,你跟我走……我給你當嚮導!我絕不會傷你!”
她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心狠手辣,原以為殺了他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沒想到卻被他攔在了地窟里。
司空卻並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三當家一咬牙,抬手將明珠扔了出去。在她的預想之中,任何人在見到一個發亮的東西當面砸過來,都會想要躲閃,而她就要趁著他躲閃的功夫竄進地道里去。
地道的洞口並不大,正是易守難攻的地形。她躲在那裡,司空不可能攻進來。司空不傻,他不會跟她在這裡糾纏,也不會一直呆在地窟里等死。
她完全可以等司空順著地道逃走之後再出來。
三當家發狠的想,她對地下通道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了這個襲擊她的傢伙,就算讓他先跑一步,她也有的是機會弄死他。
然而理想是完美的,實現起來卻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偏差。她擲出明珠之後轉身的動作也來的太快,完全沒有看到司空的動作比她更快,也更狠。
他右手的窄劍幾乎與她的明珠同時脫手。
但明珠不是暗器,它的速度也不可能超過了窄劍。就在明珠迎面砸過來,尚未襲到司空面前的時候,脫手飛出的窄劍已經再一次穿透了她右肩的傷口。
迅猛的力量帶著她往前飛,三當家一頭撞在洞壁上凸起的一塊石頭上暈了過去。而那把窄劍則將她的身體牢牢地釘在了洞壁上。
遲了一步到來的明珠被司空空出的右手一把撈住。
司空走過去,用左手劍戳了戳三當家,見她一臉是血,軟塌塌地掛在他的窄劍上一動不動,便放心的收了劍,吐出嘴裡的明珠。
他一邊呸呸吐了兩口,一邊撈起三當家的袖子擦了擦珠子上殘留的口水。仔細看,才發現這兩顆明珠大小差不多,形狀都非常的圓潤,其中一顆微微泛著粉色的光澤。
這個年代,珍珠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靠人工養出來的,全都是靠人力一顆一顆從海底摸出來的。尤其這樣又大又圓還帶著顏色的珍珠,更是價值連城。
司空心想,老子發財了!
兩顆明珠放在一起,洞窟里的光線更為明亮。
司空聽了聽地面上的動靜,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把地窟里的東西做一個分揀。外面的情況什麼樣他也不知道,貿貿然出去,萬一來的不是官兵,他就要被三當家的手下給瓮中捉鱉了。
洞窟里的背簍一共有六十多件,最外圍的是他們今天搬進來的,司空大致檢查了一下,裡面都是拆散的火槍的零件。
司空將這些背簍單獨堆成了一堆。
裡面的背簍里則是一個一個包裹嚴密的稻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