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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以公主的身份,與朝臣來往密切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也是有忌諱的。
“趙玉好像還挺開心。”鳳隨嘴角微挑,遠遠的打量在筵席上如魚得水的趙玉,“他知不知道廣平王戰事不順?”
他發現趙玉與他想像中的形象完全不符。現實生活中的趙玉更像是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紈絝,滿臉都是縱情聲色的恣意。
但鳳隨卻不敢肯定這人是不是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這般膚淺。
江林晚嗤笑一聲,“既然交出了廣平王在京城的探子的名單,以後他就得抱緊官家的大腿了。就算真的替他老爹擔心……他敢明說嗎?”
說著,江林晚壓著嗓子跟他說悄悄話,“聽說,官家想往興元府增兵。”
江林晚的祖父官居太尉,天子近臣,所以這小子也經常能知道一些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消息。不過他的嘴巴一向很緊,這會兒既然能向他透露朝廷要增兵的事,想來這個消息很快就要傳開了。
鳳隨眉頭一動,淡淡的哦了一聲。
這些事,他不能插手,甚至也不能表現出關心的樣子來。他能做的,也只是提醒鳳家的人,別真的讓廣平王的人跟遼人勾搭上。
“皇城司那邊,有什麼消息嗎?”鳳隨輕聲問他。
江林晚微微皺了皺眉,“好像聽說他們在滿城抓捕火神教的人。”
鳳隨心中一動。
他可是知道,曹溶和張鴻目前正忙著清剿烈火幫的餘孽,如今連江林晚也知道他們要對付火神教。鳳隨就覺得,朝廷這一次怕是真的下了決心要清除掉這兩伙兒聯手作亂的禍害了。
鳳隨點頭,“這是好事。”
江林晚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就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來,“火神教怕是牽連甚廣。你大概還不知道,公主府里的那位陳夫人,吶,就剛才追著趙玉拍馬屁的那一個,她也是教徒呢。”
這件事,鳳隨是真的不知道了。
“公主呢?”
江林晚想了想,搖搖頭,“陳夫人去參加法會什麼的,一向很高調,銀錢上也大方,很多人都猜公主也是……這事兒解釋不清,她是不是的……在別人眼裡,她也是了。”
火神教和烈火幫的事,都或多或少與廣平王有些關係。如此一來,勢必要引起皇城司的注意。
他們一插手,無論是京畿衙門還是大理寺,都不大好過問了。
這也是鳳隨不待見曹溶張鴻之流的原因——爪子伸得太長了。偏偏還不能手起刀落,把他們的狗爪子給剁掉。
江林晚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想開點。”
鳳隨有些無奈,“我想得開著呢。不管誰來做剷除毒花的鏟子,只要能把他們盡數剷除,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好事。”
“你這樣想就對了。”江林晚一笑,“今天帶你過來,也不光是為了喝酒,吶,那邊幾個人,你最好也關注一下。”
鳳隨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趙玉身旁圍著幾個年輕人,正嘻嘻哈哈的斗酒。
“穿紫色袍子的那個胖子。”江林晚湊到他耳邊說:“是通議大夫張世良的外孫。我聽說,這小子手裡有商隊,想出關做生意,不知真假。不過,官家有意要讓張世良做個督查,總攬押送歲貢一事……這事兒怕是有三五分的真。”
江林晚是知道鳳隨想要攬下押運歲貢一事的,所以特意提醒他一句,免得他蒙在鼓裡,真出了什麼岔子,再被別人扣了黑鍋。
鳳隨也壓著嗓子問他,“督查一職,太尉怎麼看?”
江林晚搖搖頭,“他呀,你還不知道麼,才不會早早就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聽說,朝中也不少人舉薦張世良,不過官家的意思,是要過了年再議。我會在祖父面前再替你吹一吹風,不過能不能成,我就不敢說了。”
鳳隨在他肩上拍了拍,“謝了,兄弟。”
江林晚一笑,兩個人互相碰了碰拳頭,繼續喝酒。
這個時候,司空已經跟著溫娘子的樂隊回到了梨花院。
一進門,溫娘子就兩眼放光的對司空說:“師弟,我都想留著你,不讓你走了!”
司空鬆了口氣,“沒有出岔子嗎?”
溫娘子連連搖頭,“很好,比我想像的要好,比你上次彈給我聽的還要好!”
司空就笑著說:“我覺得,還可以排演得更好。”
他前世可是聽過高規格的樂團現場演出的人吶。有這樣現成的參照標準,給溫娘子的樂團做個顧問,提提建議,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溫娘子忙說:“你說!”
刨除這首新曲能讓他們樂團的知名度能更上一層樓的因素,溫娘子本身也是一個樂痴,她小半生的時間都用來磨練技巧,感悟琴意,每一次演奏都在追求一種盡善盡美的效果。
司空既然覺得排演方面還有改進的空間,她自然不會放過。
“這幾天正好有時間,”司空想了想說:“回頭我們坐下來,好好商議商議,或者,再增加幾樣樂器,我相信合奏的效果會更好。”
第107章 囚車
溫娘子的樂團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遣人去內院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