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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單純只是因為這個小身體從小到大的成長的過程中缺失了父母的疼愛,所以追尋長輩的疼愛成為了身體的本能。
重新投個胎而已,司空有些犯嘀咕,該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嬌氣起來了吧?!
第114章 對你好
李騫坐在暖榻上,膝上搭著一塊繡了荷花蜻蜓的薄被,懶洋洋的看著小徒弟按著一套亂七八糟的流程給他泡茶,一邊覺得徒弟這讓人看不懂的手法實在有些糟蹋了他的好茶葉,一邊又暗搓搓的覺得有徒弟伺候著喝茶,這滋味果然不一樣。
司空將泡好的茶水放到他面前,隨口問道:“師父以後還去牡丹樓嗎?”
“能不去還是不去了吧。”李騫雖然也覺得作為客人偶爾過去看一眼也不算什麼,但想想真要過去了,見到以前的管事之流,怕是都會尷尬。
司空體貼的給他支招,“您要是怕沒事幹,悶得慌,不如每天練一練五禽戲,出門去茶館裡喝喝茶,看看戲……要不要給您養一隻狗子?”
李騫啼笑皆非,“也虧了你還沒娶媳婦兒,要是有,這就安排我在家含飴弄孫了吧?”
“這倒也不是。”司空撓撓臉蛋,被他說的不好意思起來了,“這不是怕你沒意思嗎?”
“少操這沒用的心吧。”李騫擺擺手,“師父我忙著呢。”
司空覺得,剛一退休的人怕是都會有一個階段不適應,等適應了就好了。
李騫說完,又小聲對司空說:“牡丹樓如今的大掌柜就是付衍,我覺得這個人不大對勁,讓你們大人留意一些。”
司空頓時警覺起來,“怎麼不對勁?是買的太著急?”
李騫斟酌著說:“買的著急倒也沒什麼,有的人就是這樣,性子乾脆,不喜來回的討價還價。”
司空回憶一下付衍那張四方方的大臉,只從面相上看,還真判斷不出這人性子如何。司空倒覺得他是個性子有些狂的人,這樣的人,要說沒有耐心,好像也說得過去。
李騫又道:“我從牡丹樓出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孩子,聽她們說,從入了秋開始,這位付管事就隔三差五的來樓里,有時候他請別人,有時候別人請他。來往的也是什麼人都有。不過這兩個孩子幾次被叫過去陪席,撞見的都是城防司的人。”
城防司不止是管著幾處城門的安防工作,也和青羽衛一起參與宵禁之後的巡邏。
司空早就從謝六郎那裡聽說了,九江門與城門守備之間是有一些交易的,來往的密切,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
司空想不明白,便點點頭說:“我回去告訴大人一聲。”
這個時候,兩人都聽到了從後院的方向傳來的鼓樂聲。這是一首非常喜慶的樂曲,曲調非常明快。
李騫側耳聽了聽,對司空說:“前兩天宮裡來人,說太后聽說了阿溫的名氣,有意要召她進宮去演奏。”
司空忙說:“這是好事。”
“估計就是元宵節的宮宴。”李騫對司空解釋說:“除夕也有宮宴,不過都是皇親國戚。沒什麼外人。元宵節就不一樣了,皇家也講究與民同樂。”
“今年還有燈會嗎?”
元宵節的時候是沒有宵禁的,城門關閉的時間也會推遲,西京城附近的百姓也會拖家帶口來城裡賞花燈。不過今年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出了興元府起兵的事,城裡又鬧出了烈火幫與火神教的案子,元宵節會不會大肆慶祝就不好說了。
李騫不在意元宵節,他在意的,是溫娘子的樂團能不能順利的進宮表演。
能得太后召見,對溫娘子這樣的民間小團體可以說是無上的榮耀了。不光是名氣有所提高,像永平公主府那種麻煩,也可以暫時的不當一回事兒了——永平公主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慫恿手下去找溫娘子的麻煩。
太華不算是永平公主的人,但他應該不會違拗公主的命令。
那麼,太華的威脅,暫時也算是緩解了。
“那天小魚換了你的衣裳從樓里回來,一路上都有人盯梢。”李騫上下打量司空,“兩個人,身手都還不錯。”
“是公主府的人吧?”司空老老實實把他在公主府里的經歷交代了一遍,“太華當時就不大客氣。估計是懷疑我了。”
李騫卻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什麼公主府的人。這兩個跟著你的人,都是九江門的。”
司空愣了一下,暗想難道太華也能指揮九江門的人?
烈火幫與九江門有交情,太華能指使九江門的人,那麼烈火幫呢?
這麼一想,司空忽然覺得西京城的這些地下幫派,好像都不那麼簡單。
司空的休閒時光也沒那麼多,陪著師父喝了幾杯茶,又被他指點著練習了一會兒吹簫,最後被李騫揪著耳朵從菡萏院攆了出去。
“簡直糟蹋我那麼好的一支玉簫!”
司空揉揉耳朵,不滿的小聲嘀咕,“早說了給一支便宜的就行,誰讓你假裝大方……”
“你說什麼?”李騫在他身後喊。
司空不敢再廢話,一溜煙跑了。
司空回了衙門,剛在鳳隨的公房門口探了一下頭,就聽房間裡的鳳隨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司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