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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仁心頭暗恨。
就拿元夜的事來說吧,這麼大的事,尤其是皇城司禁軍的調遣本該由他來部署,結果曹溶輕飄飄一句“官家有口諭”,就將所有露臉的活兒都兜走了。
他成了留在皇城司里坐冷板凳的那一個!
還美其名曰留著他在大本營里鎮守後方。
簡直是殺人誅心。
如此這般,宋朝仁雖然也在皇城司里苦守了一整夜,但實際上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沒人來找他匯報情況,出來進去的人倒是不少,目的地都是隔壁曹提點的公事房。
就連皇城司的八千禁軍都被派去何處,也沒有人告訴他。
宋朝仁又恨又氣,卻也只能捧著自己的寶貝茶壺生悶氣。
“大人!”門外有雜役大呼小叫地跑了進來,“不好了!有人來鬧事!”
宋朝仁一愣,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麼……還有人到皇城司鬧事?
“怎麼回事兒?”
這名雜役是他的人,每天拎著掃帚在前院轉悠,實際的工作是幫著宋朝仁盯著其餘的幾名提點,看看他們都有什麼人拜訪,都忙些什麼。所以這小子雖然看上去灰頭土腦的,但實際上信息靈通得很。
“一群人呢,好幾十個!都一身黑灰,還有幾個身上還有血呢!”雜役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抬手指了指身後,“都拎著棍棒,說來尋仇的!”
宋朝仁也是目瞪口呆,“尋仇?尋什麼仇?”
雜役剛進門的時候還一臉驚恐,這會兒慢慢的回過味兒來,竟然有些興奮了起來,“是找曹大人的。還說私人恩怨,讓不相干的人別插手。”
宋朝仁連忙放下手裡的茶壺,“走,看看去!”
兩個人急急忙忙走出來,還沒走到院門口就聽見隔壁院裡雞飛狗跳的,還有個清亮的嗓音在那裡破口大罵,“這個姓丁的孫子壞的很!專偷別人老婆!這種不要臉的壞種,你們說該不該打?!”
宋朝仁,“……”
宋朝仁有些懵圈,轉頭問身旁的雜役,“姓丁的……誰啊?”
這裡不是曹溶的公事房嗎?
雜役忙說:“就在剛才,丁濤大人帶著兩個小兵來跟曹大人說事情……好巧不巧,就這麼被堵裡頭了。”
宋朝仁的眼珠子一轉,就知道這壓根不是什麼巧不巧的問題,這就是故意的。人家堵得就是他們兩個!
宋朝仁湊到院門口鬼鬼祟祟往裡看,就見黑乎乎的一院子人,棍棒齊飛,還有幾個人專門舉著棍子在曹溶的公事房裡打砸,乒鈴乓啷的,連放花盆的木頭架子都被扔出來,砸成了一堆碎柴火棒子。
至於此間的主人曹大人……
宋朝仁表示壓根就看不見吶,一群人都打成一團了,每一個都是滿身土,誰知道哪一個是丁大人,哪一個是曹大人?
倒是有一個精壯的漢子在人堆里冒了一下頭,好像是曹溶那個時刻不離身的侍衛曹九黎,不過他只冒了一下頭就又被人群淹沒了,快的讓人以為是錯覺。
宋朝仁感嘆,“真激烈啊。”
雜役看看院裡,再看看身邊的長官,“大人……不管管?”
宋朝仁瞪眼,“怎麼管?沒聽人家說是私怨嗎?”
雜役挺糾結,他覺得讓外邊的人衝進皇城司的院子裡來又打又砸的,實在太傷面子。這裡面還有城防司的人呢,要是傳出去,人家還當他們皇城司的人都是軟柿子呢。
他正想再勸兩句,就聽宋朝仁冷哼了兩聲,一甩袖子轉身走了,“活該!自作自受!誰讓他們偷人家老婆!”
雜役,“……”
雜役撓撓頭,有些不確定了。
既然宋大人都這麼說,難道……丁大人真的偷人了?!可宋大人說的是“他們”,雜役心想,難道曹大人是和丁大人一起去偷的?!
曹溶被鳳隨按在地上,氣得快爆炸了,“老子……”
一句話還沒說完,鳳隨一拳頭又砸了下來,直接把他後半句話都給打回了肚子裡。
鳳隨死死盯著他,一雙眼睛漲得通紅,“你算計我,我看在你是一條狗腿的份兒上,忍了。但你連我兄弟一起算計,誰給你的狗膽?!”
曹溶被他一拳險些打出了腦震盪,耳朵邊都是嗡嗡嗡的,眼角的餘光瞥見曹九黎的臉露了出來,但很快就被人一腳踹飛了。
他記得這個叫司空的人,能解機關,身手也好,是鳳隨手下的一個大殺器。
曹溶怎會甘心被鳳隨壓在地上打,他使了個暗招,一拳搗在了他的腰側。他早就觀察過了,鳳隨那裡有一道破口,破口周圍有血跡,明顯是受了刀劍傷。
鳳隨果然疼的一縮,曹溶一個鷂子翻身,將鳳隨從自己身上甩了下去。但他剛爬起來,身後一股大力襲來,又被鳳隨一腳踹翻在地。
曹溶五臟六腑都像是扭絞在一處,一抬頭噴出一口鮮血來。
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嚴桐也抬起一腳,踹飛了擋在丁濤身前的小兵,丁濤下意識地伸手去拽自己的親兵,卻被這一股大力拽得站立不穩,向後踉蹌起來。
丁濤怒喝,“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大庭廣眾……”
話沒說完,被嚴桐一拳搗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