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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說,你們家婆娘嘮哩嘮叨一點不給老爺們面子,你不給她立規矩還慣著?
之後的菜,劉禮都吃的沒滋沒味兒的。因為方婉之和連喻吃飽了以後就開始打嘴仗了,打的還凶,他一句話都插不上茬。
一個說:茅屋跟前那片地該種了,她想吃小水蔥,讓皮皮種小水蔥。
一個則直截了當的拒絕:你品位真差,水蔥臭死了,今年我要種水仙花。
那個就說:新鮮了,水仙花都是在水裡養的,你往土裡種什麼?再者你能養花嗎?前段時間屋裡那盆小蘭花不就是你澆水澆多了生生泡死的?
連喻就火了,他也沒種過水仙花,他哪裡知道那東西在水裡養。他不會養,但是喜歡!轉身背對著‘柳之之’不稀罕搭理她。
“就土裡養,養活了一盆都不給你。”
“稀罕你給我呢?有本事下次皮皮不在,連飯也別讓我做了。”
連喻就覺得被人戳到自己的痛處了,抱著王守財橫眉立眼。
“你做的飯一點也不好吃,王守財也不愛吃。”
“愛吃不吃,有本事一輩子吃外面的菜去!!”
然後兩人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著劉禮異口同聲的說。
“王爺,桌上的菜能不能打包?”
劉禮簡直淚流滿面啊,他現在信了,是真信了,這個柳之之肯定是連喻的夫人無疑了。新婚夫妻沒這麼互相埋汰的,不在一起過了三年五載的,哪能有這麼...親香。
對,就是親香。
暗搓搓的搓著手掌,劉禮看著一邊鬥嘴一邊將剩菜打包回去給王守財做宵夜的小兩口,突然覺得很羨慕。是說夫妻和順,相敬如賓有什麼意思。像瀾卿和方婉之這樣的才像過日子呢。想到府里那幾房妖里妖氣的小妾,他突然覺得,自己壓根不知道過日子是個什麼滋味。
☆、第二十七章 什麼是矜持?
‘小兩口’最後是被劉禮親自送出來的。
沒錯,是送出來。他說他不走,打算在鄉間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踅摸著個敢跟他撒潑的婆娘,也過過親香日子。
連喻跟方婉之看著他,見他眼中滿是羨慕,覺得他非常的傻,又不好提醒,便順著他的熱情回了自己車上。
皮皮甩起鞭子的時候,馬車內還是平靜的十分的正常。及至將將出了郊外,他卻驟然聽到裡面噗通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他側耳往門上靠了靠,剛將耳朵貼上,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調子。
“閣老恕罪啊~,奴家方才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想在陳王面前跟您配合的好一些,結果不知不覺就沒了皮臉,不但嘲笑您的花藝,還嘲笑您的廚藝,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啊。”
皮皮眨了眨眼,知道方大姑娘又在作死了,便將車趕的四平八穩想要聽聽裡面的熱鬧。
再說方婉之這邊,自打上了車之後就有點惴惴不安。
為什麼不安呢?數落的太過得意了,她一得意起來是極容易忘形的。加之這段時間連喻一味對她端架子擺譜讓她不好出言頂撞,嘴巴一張開就沒了把門的。
方才坐進來以後,她感覺連喻抱著貓瞄了她兩眼,眼神很有些怪怪的,讓她摸不清楚對方的套路。也不知對方是惱了還是怎麼,思量之下,她覺得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老話應當是管用的,便一邊笑著一邊賠罪。
哪知她這一笑王守財就炸了毛,弓著高高的脊背往連喻懷裡鑽。
本來嘛,就這麼一張巴掌臉,成日裡變來變去的,莫說王守財受不了,連喻都快覺得方婉之有病了。
連閣老一面輕聲安撫兒子“她不吃人。”一面就近看著方婉之。
“你們家都是蹲著請罪的?”
飯桌上的好心情都因著這一蹲一掃而空了。
他看她,其實是想跟她說說話,過去不也這麼說麼?為什麼現在不可以了?怕什麼?做什麼怕他?
怕他的人已經不少了,不缺一個方婉之。
方大姑娘就笑了。
“這不是,地方太窄不太方便嗎?您想看奴家跪還不簡單嗎?下車之後您說跪幾次就跪幾次,奴家絕對半點都不含糊的。”
“是嗎?”
連喻也對著她笑,笑不及眼底,。
他說:“跪倒是不用,你就一直笑著吧。”
方大姑娘乾乾脆脆的一點頭。
“好咧~”
.........
不久之後
方婉之因為對著連喻笑的太奴才了,而被中途趕下了車。
望著毅然絕塵而去的馬車,方大姑娘的第一反應就是怒罵一句髒話。又不敢讓他聽見,罵完之後嘴巴里嚷嚷著。
“閣老別介啊,您這讓奴家怎麼回去啊。您實在看不慣奴家笑,奴家不笑不就是了。閣老?...閣老?”
一來二去之間,馬車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方婉之想起連喻將她丟出來時的乾脆,估摸著這貨是真生氣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讓她上去了。仗著京郊空曠鮮有人煙,當下裙角一撩窩在褲腰上,捲起裙擺就開始追馬車。
馬車是皮皮趕的,他知道連喻不會真把方婉之丟在這兒,所以趕的自然不會太快。然而方大姑娘這兩條腿卻是著實出乎主僕二人的意外,蹭蹭蹭一溜小跑,竟然能將馬車的帘子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