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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兒,他不禁回想起了柳世緣自憶國回來後,對自己說的話。他還記得當時緣兒是這樣說的。「父皇,孩兒求您答應秋的條件。將霜燕姨娘葬進皇陵。」聞聽此言,柳崇仁撇了撇嘴。「凌秋並沒有殺死黎暮,完成任務。我憑什麼要兌現承諾?再說,這次是你救他回來的。他又有何顏面向我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
「不,父皇誤解了,這不是秋的意思,是孩兒自己的意思。」「你?緣兒,你為何要為他說話?」柳崇仁不解的挑眉。「父皇,您聽孩兒說,雖然秋他沒有完成使命,但是這兩年來,他落在黎暮的手上,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吃了很多的苦。就連他一身的武功也被廢了。甚至,甚至已經被黎暮那混蛋強 暴失 身。」
「失,失 身?緣兒,你在胡說什麼呀?他一個男人怎會失 身?」柳崇仁一臉的疑惑。「不,不是孩兒胡說。黎暮斷袖,難道父王不知嗎?」「斷……」不錯,確實聽聞過此事,可是沒有想到那會是真的。而且,受害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父皇,秋在黎暮的手中兩年。黎暮他利用卑鄙的手段害得他失去了記憶,而後將其圈養在府中,讓他整整做了兩年的男寵。秋所受的恥辱和折磨是不計其數的。他之所以還能堅強的活下來,就是因為他對母親的那個承諾,這是他唯一的心愿,孩兒求您,求您成全他。」說著柳世緣跪在了父親的面前……
「雖有風雨驟來,卻有貴人相助……」「貴人?所謂的貴人就是要犧牲他來換取整個宣國的和平嗎?是嗎?是這樣嗎?」柳世緣自言自語的問著自己。
『今見貴國二皇子柳世秋,為人儒雅、品貌雙全。暮有意邀二皇子一併回國。與暮做一個交情通意之友。不知國主可否成全?』「交情通意?鳳求凰?黎暮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混蛋,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向我要兒子?」
太子柳世緣的一席話,和金鼎道人的卜算,還有黎暮的那封信。一時之間攪得柳崇仁頭痛欲裂。「看來那匹豺狼早已經盯上了秋兒,正是因為對秋兒的念念不忘,所以才會厚顏無恥的提出要人的要求趁機要挾。可是,真的就這樣讓他如願以償麼?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次日,柳崇仁在御書房召見了凌秋。「陛下。」凌秋很知趣的施禮。「秋兒免禮。」「謝陛下。」「朕已經命人去草擬昭告天下的文書了,朕打算正式追封你的母親為孝仁皇后。明日舉行入葬儀式,將她的骸骨正式遷入皇陵。不知道,秋兒意下如何?」柳崇仁一臉慈愛的詢問著站在一旁的兒子。
聞聽此言,凌秋微怔了一下。隨即跪倒在地。「多謝陛下天恩。」「秋兒快起來。」柳崇仁急忙起身相扶。抬頭看著那個一臉溫和的老人,凌秋嘴角掛上了一抹淺淡的笑。「秋兒,明天我們一起送你母親最後一程。」「嗯。」凌秋點頭應允。心中的大石終是落了地。
次日,遷葬儀式結束後,柳崇仁拉著一身孝服的兒子,一起在御花園裡散步。兩個人邊走邊聊。「秋兒,你的母親而今已經被封為皇后,安葬在了皇陵。你看要不要招你的兩個舅舅入朝為官呢?朕聽說自你外祖父過世以後,凌家,家道中落,你的兩個舅舅日子過得很不好。」
「哼,那是他們罪有應得。」睨著兒子那一臉漠不關心的模樣,柳崇仁有些訝異。「可是,他們畢竟是你母親的同胞兄弟呀。」柳崇仁試著開解兒子。「哼,可是他們沒有半點資格,得到我母親的庇佑。如果當年不是凌家將我母親趕出來。那她也不會早早的離開人世。我很他們,我恨凌家的每一個人。」凌秋一字一句說的咬牙切齒,眼中儘是憤怒的火焰和藏不住的殺機。
看著那張冰冷的俏顏,柳崇仁嘆氣。臉上多了少有的憂鬱。「那你也恨我嗎?」「恨,我非常、非常恨你,但是,我更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的存在,母親的一生也就不會這麼的悲苦。」說到這兒,凌秋的眉頭糾結,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心痛和自責。
「不,不要這麼想,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秋兒,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母親。我應該早早的把你母親接回皇宮。我應該守在你身邊,看著你出生,看著你長大,給予你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第一百零九節:軍營再會
睨著那個老淚縱橫的男人,凌秋微微蹙眉。「過去的事,你還提它做什麼?」說著他別過臉,不願再看那個讓人心憐的老人。「秋兒,是父皇對不起你。如果,你還有什麼心愿就告訴父皇。不管是什麼事,父皇一定為你辦到。」聞言,凌秋搖頭。「沒有了,我的心愿已了。」「秋兒。」
「陛下,時辰不早了。如果沒有別的事,臣要回去休息了,明日我還有去敵營談議和的事。」唉……實在不願再看他,那副淚流滿面的模樣。「嗯,好,你去休息吧。明日要多加小心。」柳崇仁殷切的叮嚀著。「嗯。」點頭,凌秋邁步離開了。
「秋兒。」轉回頭凌秋不解的凝向身後的人。「陛下還有何事?」他禮貌的詢問,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能,能不能叫我一聲父皇?」聞言,凌秋攏眉。我,他用的是我,而並非是朕,這表明他沒有用皇上的架子來壓人,是在真心的渴望著那聲呼喚。
「呵呵。」凌秋冷冷一笑。「陛下有二十幾為皇子,十幾位公主。這樣稱呼您的應該大有人在吧?」他說的一臉自然,毫無畏懼他的皇威。「可是,我想聽我的秋兒這樣喚我。」見他再次紅了眼眶,凌秋雙眉成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