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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捏著案子上的果脯吃,一會一個,一會一個,沒片刻,一碟子果脯被他吃盡。
良遷令故作不解:「三皇子跟寵宦行苟且之事,為何去三王子帳…,」
「他們主僕狗狼為奸,要拉三王子一起…,」
「呼哉!呼哉!」良遷令震驚。
「休要胡謅!本王醉酒進錯了帳!」三皇子主張和氣生財,想大事化小。拍桌子道:「本王不與你胡攪蠻纏,多少錢?本王給就是。」
內侍看三王子一眼,阿史汗·桑乾伸十根手指。內侍意會道:「一千錢。」
「區區一千錢幣。」三皇子爽快道:「給他給他。」轉身出了帳。內侍跟出去收錢。
宋衛大驚,朝三王子道:「屬下佩服!不過九十餘錢,王子竟能訛詐…,」止住話,再不說一句。
「無礙,王子聽不懂南隅話。」宋尉道。
阿史汗·桑乾垂頭,專注於剝乾果。
「昨夜我拿了錢袋,出帳一數九十二枚。」宋衛笑。
「你這賊役夫,三皇子要是…,」
「爺讓我拿的!」宋衛咄聲。
「話多。」李駟輕斥他。端起茶碗,吹吹浮葉,餘光瞥了眼,阿史汗·桑乾翻著眼看他。
眾人退帳,阿史汗·桑乾雄赳赳的過來,大掌拍了下書案,瞪著眼看他。
李駟品茶,茶,好喝,取於雪山水。
阿史汗·桑乾氣惱,摸摸他袖筒,搜搜他腰。李駟不解,何意?
遂,攤開雙臂,任其搜。
阿史汗·桑乾氣急,帳里翻找了會,忽然趴到案子下,撈出一個狐皮錢袋。
李駟大為吃驚,案下怎會生錢袋!
阿史汗·桑乾把錢倒出來,當著他面,一枚一枚的數,九十二枚整。看你如何狡賴。
「宋衛。」
「爺,何事?」宋衛進帳。
「這錢袋為何在案下?」李駟看他。
「誒,這錢袋好生眼熟?」宋衛作揖道:「將軍,依屬下之見,恐是有人惡意栽贓!半柱香前,三皇子主僕坐在書案位置!」
「屬下分析,王子錢袋定是被三皇子寵宦竊之,為脫罪,仍在了案子下。」
「有理。」李駟點頭道:「退下吧。」
「是!」宋衛頷首。
「慢。」李駟道:「你可知以牙還牙的典故?」
「屬下不知!」宋衛斟酌道:「依屬下理解,應是宋尉盜我一頭羊,我轉身盜他兩頭?」
「理解不錯,悟性高。」李駟點評。
「是!爺誇獎的是!」宋衛笑:「爺領軍有方!」
阿史汗·桑乾氣絕,狼狗為奸!無恥!
李駟沏滿茶,正要喝,阿史汗·桑乾捧茶碗,一飲而盡。不解氣,拎著茶壺滿上,再次一飲而盡。接連三碗,壺中茶喝盡,拎著狐皮錢袋,甩袖而去!
「……」
李駟看著茶碗,揚揚眉,拿手裡轉了圈,盯著碗口一處,手一滯,放下碗。伏案寫信函。
「爺,屬下給您換一副茶碗?」宋衛問。
「不妨。」李駟道。
·
阿史汗·桑乾深夜遇刺,肩膀中了一箭,幸無大礙。
宋江宋遲緊追,刺客上了五邑山,腿上中箭,跳崖自盡。
宋江回稟:「爺,屬下查看雪裡靴印,刺客是突厥人。」
李駟看著阿史汗·桑乾傷口,無聲。
「乎哉乎哉!」良遷令悠哉哉道:「王子,你小命堪憂呀!你那兩位哥哥…,」點到為止。
「將軍軍營最安全,萬不可頑劣!」良遷令嚇唬道:「將軍能止小兒涕,小心惹了他,他把你丟了餵狼。索性你也換不回城池。」
阿史汗·桑乾不懼,態度依然倨傲。
「王子為何在樹上?」李駟問內侍。
「王子在樹上賞月。」內侍道。
「以後若沒宋江隨同,不允出帳。」李駟道。
內侍嚇乖了,也不作聲。
「今夜若不是宋尉擋一下,王子命休矣。」宋江不客氣道:「倘若箭上有毒,現也無力回天。」
刺客箭術了得,連射三箭,致命一箭被宋尉用胳膊擋下,一箭被阿史汗·桑乾避開,一箭射中肩膀。
「刺客左撇子,右手少一小指。王子可識得?」宋遲問。
阿史汗·桑乾垂眸,內侍也不應。自然識得,大王子養的暗衛。
「既無大礙,我們回吧。」良遷令道。
「美人…,美人!」三皇子進帳道:「聽聞美人遇刺,本王大為震驚…,」話沒落,被良遷令攔了出來。
「佷,老役夫!」三皇子扭頭回帳,途中折回來,撇清道:「本王一生磊落,不干此等齷齪之事!本王不願放虎歸山,但也沒想刺殺。」
良遷令面色凝重的跟李駟低語,倆人步伐緩慢,三皇子本要回帳,眸子一轉,抬腳跟上。
三人回帳商議要事,良遷令與三皇子各執一詞,遂,甩袖離開。李駟皺皺眉,貼身小廝幫他輕揉。
李駟閉著眼歇,小廝打量他五官,手從額頭移到頸,斗膽道:「爺,小的給您泄泄火?」
李駟沒作聲。小廝蹲下,正要動作,李駟睜開眼。小廝立刻跪在地上,「爺,小的知錯。」
「宋衛。」
「爺!」宋衛進帳。
☆、章八
「宋衛。」
「爺!」宋衛進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