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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穿衣聲響起,而後就沒了,她通紅著臉低頭出來,悶頭向外,「不是出去透氣嗎?」
趙潛不知道她為什麼出來透氣要先換小衣,但他知道這事絕不能現在就問,不然,她要羞昏頭了。
只是略慢半步跟在她身後,袖中手掌卻總是情不自禁微微半攏,控制不住地憶起……
趙潛一邊唾棄自己齷齪,掌心卻如覆軟玉溫香,那已經是約半個月前的事了。
心下亦跟著一陣陣發熱,只還余有理智,注意著她腳步總算稍慢下來,想來心情總算稍稍平復了些。
便到她身邊,先問:「可有哪裡不舒服?」
一聽他聲音,好不容易消下去的一丟丟熱度騰地又竄上來,甚至更甚先前。
「沒有沒有沒有!!!」她真是要羞惱死了,「我好好兒的,一點不舒服都沒有!不許再問了!!」
看著也的確精神很好,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樣子。趙潛才終於放下心,趁著她肯開口的機會,低聲問:「卿卿方才怎麼……」
不讓他問那個,他就問這個了是嗎?!!「我想!你不許問!!!」
又羞又凶,要恨不得挖洞鑽進去了。
趙潛也不是一定要刨根問底,只是那一幕衝擊太大,一些記憶一瞬間紛至沓來,讓他……無法冷靜。
怕太子還問,凝白只想做點什麼說點什麼來堵他的嘴,只是陡然聽到箭矢破風聲,什麼也來不及想,一把推開了太子。
利器破開皮肉的聲音細微而震耳,趙潛驟然回首,一支箭自後穿進她肩頭。
凝白疼得眼淚直打轉,連太子厲聲喚人也沒聽清,低頭看了看,好險沒穿透琵琶骨……
那刺客沒想到會失手,當即就想再搭一箭,也不在乎太子喚人,誰知一柄金刀凌空斬來,直直削斷了他半條手臂!
敗事已定,他想也沒想,咬毒自盡。
短短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有人刺殺太子,一時間人心惶惶,東宮屬臣更是六神無主,忙奔到太子帳前此起彼伏問安。
而帳內,太子卻被凝白摸索著捉住手,她臉色發白,冷汗滿頭,卻強顏歡笑:「殿下別這樣,太醫都說了,沒有毒,只要把箭頭□□就好啦……」
凝白自己疼得厲害,其實也不想分神,主要是太子看起來實在太可怕了,不哄哄,她都怕出事。
哄完一句,看著似還不夠,又哄:「殿下為我拔好不好?不然我害怕。」
弱弱可憐,尾音微顫,趙潛閉了閉眼,讓人準備。
她還撒嬌:「殿下真是疼我。」
從頭到尾,太子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臨動手時,極壓抑的聲音快壓抑不住,「別怕。」
凝白本來咬著枕頭,聞言特意鬆開,細細顫著,還要說:「是殿下,我就不怕呀。」
只是說過之後,驟然劇痛,凝白痛得眼前一黑,哭出了聲。
她喊著「殿下」,越喊哭得越厲害,直到太子為她包紮好,再也忍不住將她抱進懷裡。
「我在,我在。」他渾身緊繃,繃到發抖,心跳急劇,好像傷在她身,痛在他心似的。
凝白就哭得漸漸小下來,自己抹著淚兒,抽噎著小聲說:「好疼啊。」
溫涼掌心極緩慢,輕輕撫過她鬢邊,她想,太子真是疼極了,手冰冰涼。
良久,太子好像緩過了那股疼,極力克制著讓自己語調溫柔:「再讓太醫來診一診?」
凝白覺得沒有必要,又沒有毒,診什麼?她就往他懷裡縮,哭韻猶存,悶悶地說不要。
診一診能礙得了什麼?也許她只是又疼又懼,只想同他獨處罷了。
趙潛覺得自己很冷靜,柔聲說:「好,那便不診。卿卿臂膀不能用力,我為卿卿更衣?」
要是在出事前,凝白就要懷疑太子是不是有小心思了。但現在,太子恐怕滿腦子都是那傷。
那箭從後穿來,正在她右邊琵琶骨下一寸,牽連著琵琶骨,自己也確實不能動臂膀。
她努力讓自己不要臉紅,點點頭。
太子就除下她小衣,另去拿一件來。凝白心裡很害臊,他拿的那件不是她的,那就只能是他為她備的新的。不知他何時讓人備的,更不想再想太子是如何知道她的尺寸,可是垂下頭,入目令她更加羞,又不敢看他,真是難為情極了。
正是兩難時,她目光飄忽,而後就親眼看到,乳色的水液溢了出來。
緩緩瞠大眼,她呆滯抬起頭,太子手上拿著小衣,震驚在原地。
那、那是乳汁嗎????
作者有話說:
作者:嗯……是的。
大家都知道女鵝體質特殊啦,那麼孕早期產奶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小聲
既然是孕早期就開始產,那麼又沒有崽崽,就只能小趙……(作者不會承認這是作者的真實意圖的……!(啊啊啊果然還是太瑟了大家不要覺得作者bt啊QAQ(如果覺得作者bt的話,那、那就……QAQ……
以及上章被鎖,是作者怎麼也沒想到的,真的就只是單純一筆帶過了下第九章承諾過的play_(:з」∠)_……
第63章
就在兩個人同時恍惚震驚時, 乳色水液兀自溢滴,沿著滑下,只留一道水跡, 不見蹤影。
趙潛霍然清醒!
那不是乳汁又是什麼!
懷胎一月便產乳簡直聞所未聞, 難道方才的箭根本還是帶了毒?!又或者是她身上原本的詭毒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