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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凝白已經恢復了記憶,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
楚碧水就走了,寒風從她消失的窗前吹進來,太子過去把窗關好,回到凝白身邊。
「卿卿想她留下?」
凝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只是覺得楚碧水一定是披星戴月趕來,站定了約莫兩刻鐘,就走了,風塵僕僕的,不如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只是他們江湖人不管那叫風塵僕僕,叫往風裡來,往血里去,註定漂泊,停留是沒有意義的。
沒有人在,趙潛就抱起凝白,吹了原先他點亮的燈,回了寢殿,才吹滅最後一盞。
等到掩好帷帳,趙潛還未躺好,就有寶貝湊到懷裡,菟絲花一樣纏住他的手腳。
趙潛與她呼吸可聞,不一會兒,就被她親了一下。
外面寒風瑟瑟,裡面靜謐安然,帷帳靜掩。
凝白一下一下地親他,他很小心,也回應她的親親。
凝白親到不親了,看著他隱約可見的眉眼,突然問他:「我的那件藕色香蘭小衣哪裡去了。」
趙潛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收起來了。」他簡短說。
凝白追問:「收哪裡去了呀?」
「匣子裡。」愈發簡短了。
凝白就哦了一聲,過了會兒,雙臂攬住他脖頸,指尖繞著他墨發。
「哪個匣子呀?」
「不告訴你。」
凝白睜大眼睛,有點想控訴,但想想是自己理虧,就委委屈屈說:「靈淵哥哥就告訴我嘛。」
他閉了閉眼,一字一頓喊她:「步凝白。」
凝白心虛,討好地說:「我知錯了嘛,靈淵哥哥別生氣。」
趙潛都不知道他能怎麼辦。
可是她又開口了:「靈淵哥哥把它拿來好不好?」
趙潛霍然睜開眼,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拿來了你別後悔。」
凝白有什麼好後悔的,最後哄得靈淵哥哥消了氣,她還覺得自己很了不得,這不就擺平了嘛?
擺平過後,時候委實不早,凝白已經昏昏欲睡,可是太子攬著她,突然輕聲說:「我在卿卿身邊的。」
凝白清醒了點,默默環緊了他,他的心跳一下下在耳畔,她吐出一口氣,蹭了蹭他,再次昏昏欲睡,「她下次來……起碼吃頓便飯……再走……」
她睡著了,呼吸綿長,趙潛吻了吻她發頂,也閉上了眼睛,好眠無夢。
作者有話說:
本來是想連上章發的,但實在寫不完了orz
再以及……應該不會被鎖……吧……(沉思.jpg(來自一個曾經日萬結果被鎖了8h心痛無法自拔再也不敢浪的駕照已吊銷老司機小裴……
再再以及,上章作話小裴說錯了……杵了下後腰,有問題……小裴無辜的後腰現在仍隱隱作痛orz
第119章
楚碧水走後沒幾天, 有人到了東宮,來給凝白診脈。
診完了,道:「姑娘體質特殊, 不過體內已沒有蠱蟲的影響, 這點可以放心。」
「至於離不得夫婿,猜測可能是姑娘之前失憶之故, 失憶又懷胎,或許可能有體質影響, 最後導致離不得夫婿。」
凝白不知道太子什麼時候給她請的大夫, 她聽了大夫的話,猶豫著問:「可我現在仍舊有這個症狀。」
大夫問:「那比之之前呢?」
凝白微愣,思索了會兒, 好像是好了許多, 就比如說去儀安公主府那日, 她離開太子那麼久, 並沒有感到迫切需要太子的存在。
大夫定論道:「會好起來的, 其餘的, 也沒有什麼大礙。」
大夫拿了診金就走了, 凝白想了想,跟太子說:「是不是像需要一點點逼出毒素修復我的傷口一樣,影響也是慢慢減弱修復的?」
她的體質特殊,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趙潛看向她小腹,她也在看。
如果是這樣的話, 這個孩子就不會對她有什麼傷害。
趙潛眉目柔和下來, 輕輕吻了吻她鬢髮。
總之她沒事就好。
杜鵑並不知道凝白這個症狀, 只是見大夫來診脈, 診完了凝白容色放鬆許多, 心下猜想凝白可能沒什麼大問題,不由得也放心許多,只是想起她聽到的一些流言,就又憂心忡忡。
聽說外面不知何時已經大肆流傳,言之鑿鑿說太子妃容顏傾城,又獨得太子恩寵。
其實按杜鵑來看,這倒也沒什麼錯,凝白就是十分美,也確實獨得太子恩寵。
只是在別人聽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又美貌,又令英明神武的太子獨寵不斷,這怎麼想,都與歷朝歷代的禍水一模一樣啊?
待到將來,甚至不須將來,就這兩年,太子妃有兩個子嗣傍身,又有太子的盛寵,平日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會被放大千倍萬倍,被人妄加揣測,被人扣上禍水妖姬的名頭,空口污衊,百般攻訐。
杜鵑入宮的時候皇帝雖已經不選秀,可是在宮裡待久了,就總是會聽年長的姑姑嬤嬤們說起先帝的妃子們,說起前朝的妃子們,但凡有一兩個出眾特殊的,流傳下來都是魅惑君心的壞名頭,身為宮妃,就應該恪守宮規,賢良淑德,苦心勸諫,而不應縱著帝王耽於享樂云云。
杜鵑當然知道凝白不會是什麼禍國妖姬,不會縱著太子耽於享樂,但凝白也著實與恪守宮規沒什麼關係,就如同許多年前她對她說的那樣,她們不是泥,是花是草是燕子,那時杜鵑就知道,她根本骨子裡就不會受拘束,從來都是十分自由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