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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白難以置信,太子怎麼連他弟弟的醋也要吃??這合理嗎???
許是又看出她意識到了,他又委屈又理直氣壯:「卿卿便再疼我一回罷。」
凝白想據理力爭斥他無理取鬧,但她突然想起來,去歲太子好像一臉冷淡跟她說過不必稱七公主為殿下!!
原來他連妹妹的醋也吃!還是在那麼早之前!!
她瞪著他,良久,低低罵,「醋罈子!」
他卻俯下頭,吻落在她唇角,「醋罈子只想要卿卿疼一疼。」
玉顏羞紅,忍無可忍胡亂點頭推開他,卻突然意識到太子根本還沒讓藺齊背過身去!!
這回是徹底惱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理也不理他就走掉,太子臉皮極厚,還好意思跟在她身後卿卿長卿卿短。
凝白想讓他不許說也不許跟,只是突然間靈光一閃,對啊,她可以趁這個機會藉口讓太子先回去!
只是下一刻,她就想到,就算太子答應她,也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一定會讓人跟著她的。
雖然是可以把人支開,但難免惹人懷疑。
凝白現在容不得一點的差錯,便當沒想過,轉身兇巴巴地讓太子不許進營帳。
趙潛就止步營帳前,很是冤枉地想,她方才嬌凶的模樣,與生氣的貓兒有何區別?怎麼能怪他在心裡將她比作貓兒呢?
凝白雖然把人擋外面了,但這營帳處處都是太子的痕跡,尤其床榻,有著太子若有似無的氣息,凝白想睡一會兒,一躺下,總覺得太子就在她枕邊!!
她瞪著眼坐起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同一張床較勁??
不!絕對不是!她才不會幹這種幼稚的事!她明明是在遷怒太子!就是這樣!哼!
裡面響動徹底沒有了,趙潛猜她應是乏困,太醫說女子有孕之後,常常會感到疲倦乏困。
心下甚憐,腳步極輕入到帳內,繞到屏風後,她果然已經睡熟了。
軟軟雪白的臉蛋壓在枕上,泛著一點酣睡的嫣紅,眉眼安然如畫,湛然生光,趙潛竟有種自己是個趁美人熟睡潛進來欲行不軌的歹人的錯覺。
這都是什麼荒謬念頭……趙潛驅之出腦海,在床邊坐下,看著她的睡顏,忽想到為她作畫的那一次。
心旌神揺,遐思萬千。最終,全部訴諸筆下。
輕輕用手背摩挲她臉頰,漸漸往下。細腰他一手便能掌住,現在,她平坦單薄的小腹里,卻已經有著他們的骨肉。
如果凝白睜開眼睛,或是有人進來,就會發現太子此刻的神情是怎樣的柔和,與他從前、亦或是在人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凝白醒來時,太子不在帳內。她揉著眼睛坐起來,還有些沒回神兒。太子怎麼不在呢?
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她沒讓太子進來。這強勢的男人,之前吃醋吃得臉面都不要了,這會兒倒扮起乖巧懼內的小郎君來了。
懶懶把鞋穿好,腳剛沾地,突然徹底醒神。對啊,太子不在啊!她可以去找七公主啊!!
迫不及待向外沖,然後一掀帳,就與外面的太子四目相對。
下一刻,他緩緩笑開,幾乎是甜蜜無奈地說:「就這樣想見孤?」
凝白:???
趙潛也聽別人說,婦人懷胎後,會極依賴夫婿,一刻見不到都委屈得掉眼淚。
她懵懵的,許是沒想到一出來想見的人就在面前,趙潛把人抱回去,低頭親親,也不提是她不讓他進來,只哄道:「孤在呢。」
凝白莫名其妙被人抱回來,莫名其妙被他親親嘴巴,又莫名其妙聽他說他在,整個人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既一刻都離不得他,他便哪兒也不去,揚聲喚人進來。
凝白反應過來,還是不知道太子他怎麼了,簡直一頭霧水,聽他喚人,也懶得糾結於此,轉而問道:「殿下要做什麼?」
趙潛解釋:「外面天色不太好,今夜恐有風雨。」
凝白明白了,所以要讓人把營帳加牢加固……
「太醫說有的婦人懷胎後體質會變差,我怕你也是,便不能讓一絲風透進來。」
思緒戛然而止:……
凝白終於忍不住了:「殿下,我身體很好,其實很少生病的!」怎麼可能揣小娃娃會揣得弱不禁風啊!
太子聞言,只看著她,很無奈:「那上回怎麼會燒得那樣重?」
一下理虧的凝白:……
上回人都快燒傻了,衝著太子靈淵哥哥不停,凝白恥得拒絕回想,哪兒還能爭辯?
便轉移話題:「殿下晚膳不與淑妃娘娘用嗎?」
雖然沒有人說,但凝白隱隱約約琢磨出來,皇帝好像很不樂意淑妃娘娘見太子,平時連送個湯水都沒有,只能太子過去。現在在外面,淑妃娘娘才算能來見太子。
「淑娘娘已經讓人傳話來,我們自己用,外面人多,萬一有人衝撞,嚇著你就不好了。」
凝白臉都有點綠了,她是什麼膽小的小羊羔嗎?嚇一下就咩咩叫???
她忍無可忍:「我是揣了個小娃娃,不是變了個人!!!」
太子沒有立刻就改口「好好好」地哄她,而是很認真地同她說:「我知道你經歷多見識廣,不是什麼易碎的瓷娃娃,只是意外難料。」
「你腳上功夫好,可就我知道的,你也失足腳滑過一兩次,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