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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說完,凝白呆若木雞,目露震撼,這麼離奇的主意,他是怎麼想出來的??這真的可行嗎???真的有人會信嗎???
他告訴她了,又問:「卿卿想用我的法子麼?如果想,消息就會從儀安公主府漏出去,如果不想,就不會有人知道。」
這凝白還能說什麼?難怪只是一句話的事,他卻要帶她親自過府,原來是為了這個!
「卿卿想麼。」他耐心地問。
凝白張了張口,又實在羞恥,好半天,才說:「真的沒人會信吧?」
他就看著她。
凝白心裡覺得這個法子肯定不行,誰會那麼傻啊?
但因為是從太子口中說出來的,她又更加離奇地覺得太子沒什麼不行,哪有他做不到的事。
她把他的話過了一邊,怎麼想怎麼覺得離奇而離譜,心下還很羞恥。
但感覺到他一直在耐心等著她的答案,她咬唇糾結良久,點了頭。
「我其實都沒什麼所謂的,我只是相信殿下。」她說。
太子眸底漾起笑意,然後就吻了過來。
凝白心裡就只能再再次慶幸,還好糰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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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帷帳合掩,凝白細溜溜手指插進他墨發間,抱著他的腦袋,被他吻得嗚咽落淚。
他拿過帕子,先擦了她的淚,而後才抹去他唇上水色,接著吻她。
凝白耳邊是他微不可察的喉頭微動聲,更加羞恥,又落下淚。
他就又換了方帕子,依舊先擦了她的淚,而後才拭了拭薄唇,淡淡的香味在帕子上浸染逸散。
而後,撩開帷帳,將帕子從床頭拿出去,他去外面,似乎是在倒什麼,不一會兒回來,先擱下燈盞掛起一邊帷帳,將已經徹底沒力氣的她攬起來,說:「卿卿掉了這樣多眼淚,總要喝點水補回來。」
這會兒夜色沉沉,燈火幽暗,好像哪裡都沒有人,四下靜靜的,只有他們兩個,凝白就沒有那樣害羞,依著他,就著他端著的白玉碗小貓似的啜飲兩口,不知道他是加了蜜還是什麼糖,總之有一點點的甜,凝白有點喜歡,手也回了些力氣,就自己抱著白玉碗喝完了。
他把碗接過放一邊,就這樣攬抱著她,輕輕撫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微微圓潤,很柔軟。
他靜靜的,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摸了摸她懷有身孕的肚皮,凝白卻莫名感到羞澀,小聲說:「殿下是第一次做爹爹嗎?」
關於這個孩子的去留,趙潛至今仍在斟酌言辭,不知道怎樣才能告訴她。
他掌下是他們的孩兒,再是鐵石心腸,終究有所不忍。
只是事關她的性命,他容不得一絲差錯。
「卿卿就當是吧。」他低聲說。
凝白想到她兩次懷胎,兩次他都離開過,這次甚至走時都不知道,就搭上他的手,一本正經說:「那殿下多摸摸。」
凝白本來沒感到怎麼,直到她不經意低下眼,發現自己衣襟沒有合好!
小衣被除下放到了一邊,凝白羞得立刻就合上了衣襟!
太子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凝白已經不住地在想,他環攬著她,方才一定是低著眸的,他真的看到她小腹了嗎!
趙潛確實沒有反應過來,她確實衣襟凌亂,但方才他的目光落在幽微燭火照不到的黑暗中,心緒紛紛,並沒有注意到什麼。
只是看她動作,也意識到了,一時間想說他們之間早已坦誠得不能再坦誠。但若說出來,她只會更羞恥。
所以他準備說點別的來哄一哄害羞的小卿卿,只是就在一瞬間,他感到有人進了昭明殿。
她凝起神來,顯然也是聽到了。
趙潛穿上外衣,步到殿門處,抬起眸,卻是愣住了。
他沉默片刻,走了回去,凝白很緊張,還沒想到會是誰。
「是楚碧水。」趙潛說。
楚碧水?現在到七天了嗎??
凝白下意識就想下床,只是又猛然頓住,記起自己衣衫不整,霎時羞紅了臉,對趙潛張口,慌忙無聲說衣裳。
楚碧水內力超群,區區這麼點距離,她早把他們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若是張口讓太子把她的小衣拿過來,再被楚碧水聽到,她還是去死一死算了!
把自己收拾得確認沒有一點不妥當,她下了床,雙腿還有些軟,不禁羞憤瞪他,她都說了今夜不要了!
楚碧水行事是十分不諳世事,可也沒有無知到這個地步,看見她這模樣,怎麼會不知道他們之前在幹什麼!
凝白還想退開他逞強自己走,結果就更撐不住了,只能捂住臉,倚在他身上,走出了寢殿。
楚碧水確實看出來了,凝白指尖都透著粉,又是這副嬌嬌無力的模樣,想看不出來也很難。
只是她卻沒有打擾到他們親熱的覺悟,只皺著眉,覺得趙潛在欺負凝白。
凝白已經懷有身孕,甚至已經五六個月,怎麼能再親熱呢。
「到我身邊來。」她說。
凝白裝死也不行了,只能把手放下,低著頭盯腳尖,小聲問:「聖女,到七天了嗎?」
楚碧水道:「已經子時。」
凝白呆了呆,他們在儀安公主府用了晚膳,回來時宮門差不多落鑰,不知道都幹了什麼,可能是沐浴可能是打情罵俏,總之到了床上,又耳鬢廝磨好一會兒,又說起亂七八糟的,最後又親熱一番,他攬著她氣氛靜謐好一會兒,原來,竟然就子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