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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娘臉色一變,隨即道:「這不重要,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消息走漏,要麼是她,要麼是僱主,要麼,是慕容家主被她耍了一遭心有不甘,去查了「步凝白」這個名字。
只是不管是怎麼走漏的,她毋庸置疑不能再於金陵逗留。
沈莊主還好說,冷袖雪的師兄委實不好應付。
凝白就跟柳鶯娘說了,而後道:「我儘快離開金陵。」
柳鶯娘卻皺眉,「你為什麼不懷疑是你前夫。」
凝白微愣,蹙眉,「他不是我前夫。」
明明還是夫妻呢。
而後又道:「因為他愛我。」
這回換柳鶯娘愣住,步凝白這哪兒玩砸了?
「你就這樣相信他?」
凝白糾正:「是一直相信他。」
柳鶯娘走後,凝白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子。
行蹤暴露,她還冒用著聖女的名頭,想也知道有多危險。
只是沒想到,當夜就有人來拜訪「聖女」。
作者有話說:
嗯,是臍橙。
第104章
彼時凝白埋在太子頸窩, 想跟他撒嬌,說腰好像斷了。
還沒撒嬌,外面傳來打鬥聲, 聽起來像有人闖入, 被藺齊撞了個正著。
凝白心下一凜,就想抽身去探一探是誰。
可卻被太子攥住了手腕。
她一愣, 水汪汪的軟眸低下,對上太子冷淡的目光。
凝白欲言又止:「殿下……」
他冷冷說:「繼續。」
外面金戈相撞, 一下就喚起凝白幼年時的陰影, 身子微顫,撈過他的手臂攬住自己,小聲說:「……害怕。」
結實有力的手臂繃了繃, 沒有撤開。
凝白也更加抱緊他, 真的像菟絲花似的, 手腳並用, 整個人纏繞著他, 汲取他的溫熱, 埋在他頸窩, 聽著他並不平靜的吐息,還有心跳,一下下震在她心房。
好像……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就忍不住親親他。
攬住她腰肢的手臂驟然用力。
凝白吃痛,這下是要撒嬌了,「殿下, 要箍斷了。」
箍斷了是一回事, 主要還是箍得太緊, 動都動不了。
仿佛是意識到自己失態, 源頭還只是一個親親, 對她,要冷靜無情,所以,又緩緩卸力。
凝白就繼續,耳邊兵刃相接,利鋒相擦,刮著耳朵,很難辨出上風下風,也就不辨了,不再管會是誰來。
溫熱柔軟的吐息拂在趙潛頸窩,一片黑暗中,漆黑墨瞳冷沉,深不見底。
她的心裡又在想著什麼,她真的不在意外面來的人是誰嗎。
凝白委實手無縛雞之力,還十分不中用,甚至不到一盞茶。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可憐兮兮地撒嬌:「糰子說我睡懶覺還賴床。」
甚至原話是「日上三竿娘親羞羞」,童言無忌,凝白卻恥得臉通紅,埋進被子裡裝死。
太子沒理她。
凝白就想換個法子繼續撒嬌。
可卻陡然間,天旋地轉。
外面隱約銷聲,凝白後知後覺意識到,因為外面來的人,太子生氣了。
凝白可太冤枉了,那和她有什麼關係嘛。
可是卻沒有訴冤,反而咬咬他青筋凸綻的頸側,留下兩個淺淺牙印。
即使這樣淺,凝白也還是,又輕輕吻了吻,像撫慰似的。
翌日凝白醒來得依舊很晚,糰子看到她,就立刻將早就發現的事情說出來:「娘親咬爹爹!」
院中杜鵑萍萍還有藺齊三喜都在,凝白丟人丟到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支支吾吾,看向太子,太子不管她。
就只能忍住羞恥,委屈巴巴騙小孩兒:「以牙還牙嘛,都怪他先咬我。」
糰子眉頭皺起來,然後覺得娘親說得對,立刻就同仇敵愾了:「都怪爹爹!」
凝白心虛又瞄了眼太子,太子看也沒看她。
心裡卻不挫敗,不是早就知道嗎?太子面冷心熱,是不動聲色的性子。
時候委實不早,凝白昨夜生生昏了過去,這會兒才想起有人不是很禮貌地飛檐走壁前來拜訪了。
「殿下,昨夜的人……」
察覺到太子周身驟然一冷,凝白話說一半,硬是咽了回去,心裡納悶,江湖人士這般行事是很猖狂,可太子殿下不是這樣輕易動怒的性子啊?
她識時務,藺齊離得卻不算近,沒感到氣氛驟變。
就耿直說:「昨夜的人不敵於我,棄劍而逃了。」
凝白聽完,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壞了。
江湖中以武為準,生死不論,輸了後有不堪恥辱自刎的,也有放狠話來年再比一雪前恥的,這人在藺齊手下吃了虧,劍都丟了,想來一定會大肆宣揚出去,接下來,恐怕會有更多的人躍躍欲試,前來挑戰藺齊。
本來「聖女」的名頭就夠響,再添上一個很能打的藺齊,他們再不跑,就真的來不及了。
她就很嚴肅問:「殿下,您在金陵要辦的事辦完了嗎?」
把思慮都說出來,而後更加嚴肅了:「殿下,事不宜遲,我們得先走了,不然麻煩不斷。」
太子看著她,還未回答,糰子先興奮起來了,清糯童聲不嫌事大地嚷嚷,「有人要找藺叔叔打架嗎!」
藺齊的功夫不在於精妙,是一力破十會的勢如破竹,頗有些「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乾脆利落,在宮中可以打遍御林軍無敵手,在江湖上,也算是比較罕見,再加上他的金刀,一旦宣揚開來,那就不是有人要找他打架,是一群人要慕名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