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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低頭看看拐杖。他這是被殿下挖苦了??前所未有,殿下這會兒恐怕心情不太妙。
三喜頓悟後,忙溜去一同選。
雖是陰差陽錯,但趙潛這會兒確實心情不妙。
凝白千挑萬選選中了一匹漂亮紅馬,扭頭看到太子臉色凝冰,尋思片刻,巴巴兒又湊到他面前。
「殿下是不是等煩了?我們已經選好了,付了銀子就能走!」畢竟剛問人家討了匹馬,理所應當要關心一下啦!
趙潛面無表情:「四周昏暗,你方才卻輕易辨出棕色與棗紅色,想來是夜視超然了?」
聽到她那句話,他忽然想起墜崖那晚。
意識潰散的無盡黑暗中,卻捕捉到零星字眼。「輕輕的」、「乖一點」,隨之而來的是溫軟指尖若有似無的摩挲,持續許久。
她夜視超然,上藥何須用手摸索?
作者有話說:
讓我們把小趙男德刻肺打在公屏上(bushi)
驚覺這兩天高考,有高考的小天使們加油鴨!!
第9章
凝白不明白太子居然冰著臉想這個,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如實道:「這需要看情況,有月亮時會看得清楚些,沒月亮就勉勉強強,如果天色實在不好,那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直接抓瞎。」
太子審視著她,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說謊。凝白任他看,態度非常好,乖乖巧巧:「殿下還要問什麼嗎?」
她不避不閃,還似乎覺得他莫名其妙。
趙潛收回視線,「去牽馬。」
凝白又白體貼一趟,不過鑑於她擁有了漂亮紅馬,她決定不跟他計較。「好嘞!」
三喜不能動,他也不會騎馬,所以共牽了三匹。「你會騎嗎?」藺齊很懷疑。
凝白瞄著太子利落上馬的樣子,哼道:「這還不是易如反掌?」
她依樣畫葫蘆,輕巧蹬上馬蹬,整個人像陣煙一樣飄到馬上。
抬頭對上太子驚詫的目光,她得意一笑:「不就是這麼簡單?」
藺齊大受震撼,他從沒見過人這樣輕靈,上馬甚至看起來沒用一分力!這怎麼可能呢!
趙潛斂去驚詫,凜聲道:「勿要耽擱。」
藺齊連忙把三喜丟上馬,跟著騎跨上去,揚鞭開路。
凝白眼看著太子一騎絕塵,探起身瞅了瞅,又坐回去,自個兒琢磨:「得夾馬腹……」
「啊啊啊別跑啊——」
月落日升,朝霞霧隱,朱紅馬上青衣飛揚,宛若烈火青花燃。
她奮力追上前面的白馬,大聲喊:「殿下!一定要這樣趕嗎!」
雖然馳騁大道激盪飛塵的感覺極爽快,但她的手真的好痛哇!
既不能將計就計,那就只能速戰速決,趁王氏反應過來前打他們措手不及。
太子沒理她,反而又一次一騎絕塵,白衣白馬本應瀟灑如風,凝白卻只感到了獵獵肅殺之氣。
她微愣後,咬咬牙再次追了上去。就當她捨命陪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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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啟明殿。
大宮女秋霜垂頭踏進殿內,謹慎稟道:「殿下,司農寺李中丞著人來問,豫州來信,可是周州牧新政推行受阻,明日早朝是否還擊。」
新政推行,利農門不利世族,自太子提出起便舉步維艱,六皇子擔此重任以來,試推行的豫州大小信件不斷。
這次更是八百里加急,六皇子收到信後當夜面見陛下,朝中已猜測紛紛。
「叫他不要驚慌,一切如常即可。」六皇子趙衡筆下不停,少年溫雅的臉上少見冷峻。
秋霜頭垂得更低,應了是後,又如履薄冰:「淑妃娘娘也著人請殿下去用膳,不得再搪塞。」
趙衡頓筆。母妃一定是察覺到了那封信與皇兄有關,所以幾次來問,這次甚至說了重話。
「告訴母妃,我晚些時候去。」
秋霜小心退下,只是片刻後,又匆匆回來,顧不得什麼湊近耳語。
趙衡面色突變,丟下筆起身就走。
斜陽餘暉映得京城街道更顯繁華,車水馬人事不休。
低調的青頂馬車停在同樣低調的後門,熙攘隔絕,人跡罕至。
趙衡由後門而入,穿過鬱鬱蔥蔥竹林中的細石小徑,腳下生風直奔廳堂,果然見到皇兄安然無恙端坐上首。
「皇兄——」
趙潛制止他:「不必多言,現在當務之急是以雷霆之勢震住朝野,以防他們為王氏一族爭得喘息之地,而後即刻下發虎符,雲麾將軍已整裝待發。」
世家大族盤根錯節息息相關,牽一髮而動全身,趙衡當即打起精神,商討起來。
外面漸漸暗下來,趙潛回溯一番,道:「天色已晚,你回宮吧,剩餘之事明日再說,以免趕不上宮門落鑰,也叫淑娘娘安心。」
趙衡笑道:「母妃恐怕更擔心皇兄,我來之前,母妃都擔心得威脅我呢。」
趙潛瞪他一眼,他仍不改,想起什麼,又笑:「此番事了,賞花宴也該提上日程,之前我還同母妃一起擔心皇兄不願選太子妃,現在知曉是白擔心了,皇兄既將人帶回來,想來是十分喜歡的,花賞不賞哪還緊要。」
趙潛莫名其妙:「什麼?」
趙衡愣住,他過來時,匆匆瞥見一位姑娘臥在搖椅上,同府中的丫鬟訴苦:「我恐怕還要再躺三天,殿下實在是太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