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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潛沒聽清,瞥向她。
想到他臨行前警告的「人多眼雜」,凝白把話咽了回去,乖巧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就算太子因為和皇帝不合所以打算搞砸賞花宴,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沒走多久,凝白就聞到了空中繁多的花香,她很驚奇,「殿下,已經深秋了,竟還有這樣多的花拿來賞嗎?」
趙潛漫聲道:「花房四季如春,你可以回去問問三喜。」
凝白暗忖,看來他是真的不想來,這個時候竟還有心思和她說話,尋常他可不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說:
小趙:的確,比起去賞花宴,我寧願聽老婆胡說八道
以及,小趙究竟為什麼要帶女鵝去賞花宴,作者保證大家都猜不到(高深莫測.jpg
再以及,我們小趙,是個很意外的正常人,沒有心理缺陷,不病嬌不偏執不瘋批(突然感覺他和晉江格格不入怎麼肥事(大霧),也是個很理智清醒的成年人,所以不會被情緒掌控耿耿於懷記女鵝的仇,反而會跳出來看到女鵝的過人之處,覺得可以栽培
第14章
即使做了會見到美人如雲場面的準備,但凝白還是看直了眼。
一進來,齊刷刷的漂亮姑娘柔柔拜倒,口中婉轉喚著「太子殿下千歲」,如果她是太子,她當場就酥了半邊身子好嗎!
「平身。」冷冷淡淡,漠然無情。
凝白痛心疾首,太子他是不是斷袖啊!!
當今皇帝膝下子女不少,其他的皇子公主也常出入人前,只有當今太子,眾家女郎鮮有見過,又素聞太子賢名,不免心中好奇。
膽子大的三兩女郎偷偷朝最中央看去,但見太子俊美絕倫,一襲紫衣風流俊逸又華美不凡,舉手投足帶著無可比擬的高貴,頓時芳心直跳。
可下一刻,她們看到侍立太子旁邊的白裳美人,輕顰淺笑湛湛生光,竟似誤入皇城的驚鴻客,皆是怔怔失神忘語。
事實上,凝白在問:「殿下,只有你自己嗎?」
她記得尋常人家相看尚要父母在側,怎麼這賞花宴滿是閨秀,沒見皇帝也沒見太后?
趙潛聞言竟扯了扯唇角。賞花宴原是淑妃娘娘掌眼,後來淑妃娘娘惹了他那好父皇不痛快,便被勒令不許來,反而還要慈眉善目對他說什麼都不必顧忌,只選稱心喜歡的就好。
凝白敏銳意識到她一句話搞糟了太子的心情,霎時有些發虛,也沒心情偷瞄香香軟軟各有千秋的漂亮姑娘了。
「咳……殿下,我、我去給您采幾朵花,回頭帶回去插花瓶里!」
凝白平生沒別的本事,就是腳底抹油快,她繞過小花門,心中長舒一口氣,剛轉過頭,迎面就撞上了端著東西的小宮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貴人饒命貴人饒命——」
凝白連忙制止她的磕頭,「我哪裡是什麼貴人,我就是個丫鬟。」
小宮女簌簌發抖抬起頭,看清她的臉,又伏跪下去,哭腔念著貴人饒命。
凝白百感交集,正想好好哄哄,一枚銅球忽滾落她眼前。
凝白:「……」
她的神色閃過一絲耐人尋味,輕巧拾起,小宮女僵了瞬間,抖著細細嗓音懇求:「貴人可否還給奴婢?」
凝白轉了轉銅球,心想難怪當時太子會問她名字,口中溫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宮女很可憐地說:「奴婢凝白。」
凝白。
白露凝,微霜結。
陸錦章陸國公。
凝白哪想得到天底下還有這樣巧的事,她當時還以為太子殿下臆想嚴重,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原來人家是身經百戰,太熟悉對手而已。
太子殿下,真對不起,當初那樣揣測你。
心中由衷道完歉,她溫溫柔柔把球還給人家,又親手把她扶起來,目送她回去重新端酒,唇角上揚。
方才那銅球,出自江南霹靂堂,擲摔地上便會乍響,伴隨白煙瀰漫,是逃跑脫身的絕佳物什。
她還摸到小宮女腕間綁著東西,應當是暗器一類。
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凝白神采飛揚回到太子身邊,趙潛感到她的好心情,看向她手中,空空如也。
「花呢?」
這種搪塞藉口以往他根本懶得理,現在卻當了真似的問,看來他是真的不願花心神在這賞花宴上啊。
「我看來看去,還是殿下您左右的花擺得最好看,待會兒我們直接連盆端走吧!」
這是什麼話!趙潛瞪她:「想都不要想!」
不知道的還以為東宮窮成什麼樣了!
兩人你來我往說著話,落到旁人眼中唯顯親昵,一時間沒人敢作聲。
卻有一個站起身來,舉起酒盞道:「數月未見表哥,長平當敬表哥一杯。」
凝白看去,那姑娘明艷大氣,離太子也很近,雲鬢高髻,華服金釵,看樣子是太子某個姑姑姨母的女兒,也是位金枝玉葉。
她小聲問:「殿下,您是不是要給她面子啊?」
趙潛挑眉,「何意?」
凝白只是覺得捨命相救前來點可心體貼的,效果會更拔群。
「您不是不喝酒的嘛?」她說,「要是顧忌面子不能推脫,我就慷慨幫您喝了呀。」
趙潛微訝,他不記得交代過自己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