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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對藺齊說:「我覺得藺大哥說得對,只是還要警告一番。不如這樣,藺大哥你先去那邊守著,以防有人來,我來警告他。」

    藺齊想也沒想:「好!」

    他就走了,完全沒想到,或許有一種可能,就是杜鵑望風,他來警告,最後還能順手把人丟出去。

    郎君聽著話,只嚷:「休想恐嚇我!我一身正氣!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淫.賊怕!」

    杜鵑忙捂住他的嘴,小聲說:「我知道你是為凝白好,只是別再來了,凝白沒事。」

    郎君一愣,哪裡肯信,他還想再掙扎,杜鵑一個弱女子,一隻手還沒有力氣,哪裡製得住他,忙喚了藺齊回來。

    藺齊就把人丟出了牆。

    而杜鵑,則是瞧著太子領著小殿下讀書的空隙,對凝白使了個眼色。

    凝白收到,恍若無事,直到太子離去,而糰子又在練字的時候,才悄悄與杜鵑碰了頭。

    得知了這件事,她首先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這位郎君吧,比其他人就是多了些熱心腸,還多了些無法形容的正義凜然。

    而後,她再次欲言又止。  

    藺齊把他丟出牆,對他來說,就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坐實了她被囚鎖這件事。

    因為按他的邏輯,善主無惡僕,藺齊把人丟出牆的做派委實簡單粗暴,看起來十分的不講理,且不良善。

    再加上金陵最近盛行的話本,凝白現在已經大約能猜出來這郎君都已經多想了什麼。

    杜鵑說讓他別來,等於來了也沒有用,坐實太子是個極惡權貴。

    杜鵑又說她沒事,試想她面對的已經變成了極惡權貴,還有可能沒事嗎?沒可能了。

    就等於,她有事,很有事,有很大的事。

    這些加起來,就又等於,她不僅被囚鎖在富麗堂皇的牢籠里,她還有著已經無法形容的悲慘遭遇,而這遭遇,大家就充分想像,自由發揮了。

    換句話來說,村頭手指甲被菜刀劃一下,傳到村尾,就殘臂了。

    凝白就發現,她這幾日沒能走脫,事情反而要以她無法製造出來的速度飛快發展了,甚至事態也是朝著她從來沒有預料過的方向發展了。

    發展得還十分合她心意。

    凝白一時也不再急,心安理得留了下來,陪糰子讀書寫字玩耍,夜間的綺夢變得含蓄了許多,太子帶著薄繭溫熱修長的手輕撫她臉龐,再沒什麼了。  

    外面也確實如凝白推測的一樣發展,有人說步女郎已經香消玉殞,死前還溫柔念著慕容,有人說放屁別咒人死,轉頭又說但確實是被折磨得纏綿病榻,也確實是昏睡間喃喃念著慕容,不管死沒死,總之就是要念慕容。

    畢竟之前步美人對慕容家主的真心大家都有目共睹,現在又得知了步美人之前真心被負的悲慘遭遇,那慕容家主,對步美人來說不就是她灰暗谷底驀然照進來的光嗎?

    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步美人對慕容家主的真心真乃可歌可泣,聞之莫不動容淚下。

    而慕容厭,只是輕輕挑了挑眉,玩味一笑。

    早在三個月前,他就知道有人要對他用美人計。

    但如今,這美人計玩得是否太大了些?

    慕容世家與官府暗暗維持著關係,他問過,只是步美人的那個前夫,還就是沒人敢吱聲。

    該不會美人計其實還沒來,那步美人,當真是對他情根深種的某個大人物的小逃妻吧?

    他輕輕收扇,再次饒有興味笑起來。

    是與不是,試一試,便也知道了。

    .

    凝白琢磨著外面流言的進度,心下理得很分明,就這兩日,要麼放出點信給慕容厭,要麼,傷痕累累「逃」出去見慕容厭。  

    總之是要在最一觸即發非生即死的絕境狀態,一心對他訴衷腸。

    她就打算跟太子報備一下,看太子是允哪個。

    凝白已經能夠很熟練地把糰子哄睡著,耳中聽著外面的動靜,在太子將回來的時候去到門外,時機把握得剛剛好。

    門被她關上,趙潛只看著她攪著衣袖的手,也知道她有事要求他。

    「說。」

    聲音冷酷至極,凝白都愣了,這是要讓她說的意思嗎?她說了他允嗎?

    就算太子可能壓根不欲聽她說,更有可能不會允,但凝白還是組織了語言,小聲把她目前的進度告訴太子,而後問:「殿下允什麼,我就做什麼。」

    好像態度很好,很乖巧一樣。

    只是趙潛怒極反笑,她當真是好手段,時機、狀態都掐得如此准,蛇打七寸也不為過,當初對他,恐怕也是一邊甜言蜜語,一邊如此平淡地思忖下一步該在哪個節點動作!

    步凝白,她究竟有沒有心!

    凝白問完,久久沒有回話,她這才自省,驚覺她犯了大錯,她不該這麼問太子,因為當初,她也是這樣騙了太子,如今物是人非,太子恨她入骨,再聽她問這種話,只怕立刻便回想起自己是怎麼被她騙的,恥辱重現,動怒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給她回話?  

    「步凝白。」冰冷至極。

    果然,她猜對了,凝白竟不由自主朝門內看了眼,糰子明天,可能就看不到她了。

    山桃樹也好,紫藤樹也好,鳳凰木也好,統統都不會有了。

    凝白轉過臉,想說可不可以把她丟山上別丟亂葬崗,可卻被狠狠掐住下頜,被迫承受他的粗暴蹂.躪,比上一次在客棧有過之而無不及,鐵鏽味在他們激烈的唇齒間蔓延,他卻幾近發瘋,絲毫沒有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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